“出口贸易？”姜窈握紧电话，心跳加速。
“对！美国那边的市场很大，他们对中国的丝绸和刺绣工艺特别感兴趣。”高建国的声音里压抑不住兴奋，“姜窈，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陆津州在旁边听着，眉头微蹙。他了解妻子的野心，也知道这个机会对她意味着什么。
“具体什么时候见面？”姜窈问。
“后天上午，代表团团长史密斯先生会先来厂里看看。你明天能过来一趟吗？我们先商量一下接待方案。”
“好，明天上午十点我到厂里。”
挂了电话，姜窈转身看到陆津州正盯着她。
“怎么了？”她问。
“你打算接这个单子？”
“当然。”姜窈毫不犹豫，“这是打开国际市场的机会。”
陆津州沉默了一会。“出口贸易涉及的环节很复杂，你考虑过风险吗？”
“任何生意都有风险。”姜窈在他身边坐下，“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安安醒了，声音洪亮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我去看看。”陆津州起身。
“不用，我去。”姜窈抢先一步，“你刚下班，休息一下。”
推开房门，安安正在婴儿床里挥舞着小拳头，小脸涨得通红。一看到姜窈进来，哭声立刻小了一些，但还是委屈地瘪着嘴。
“安安怎么了？饿了吗？”姜窈把他抱起来，小家伙立刻安静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妈妈看。
旁边的宁宁也醒了，但她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姜窈，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什么。
“宁宁也想妈妈抱是不是？”姜窈腾出一只手摸摸女儿的小脸，宁宁立刻咯咯笑了起来。
陆津州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三个多月的孩子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已经能认人了。每次姜窈回家，两个小家伙都会特别兴奋。
“我来帮你。”他走过去抱起宁宁。
宁宁在爸爸怀里有些不自在，小身子扭来扭去，眼睛还是看着妈妈。
“这丫头，只认妈妈。”陆津州有些无奈。
“因为我白天不在家，她们想我了。”姜窈一手抱着安安，一手逗着宁宁，“明天我要去厂里，又得一整天不在家。”
“要不我请假陪你去？”
“不用，你工作也很忙。”姜窈摇头，“而且这是商务谈判，你一个军官在场不太合适。”
安安这时候开始找奶喝，小嘴巴在姜窈肩膀上拱来拱去。
“饿了。”姜窈把儿子递给陆津州，“你抱一下，我去冲奶粉。”
安安一到爸爸怀里就开始不满地哼哼，小手乱抓。陆津州手忙脚乱地哄着，但效果不大。
“安安，爸爸抱抱。”他学着姜窈的语气轻声哄着。
安安停止了哭闹，歪着小脑袋看着爸爸，眼神里写满了“你是谁”的困惑。
姜窈在厨房里听到动静，忍不住笑了。“津州，你的声音太严肃了，孩子害怕。”
“我已经很温柔了。”陆津州有些委屈。
“你试试唱歌。”
“唱歌？”陆津州愣了，“我不会。”
“随便哼点什么都行。”
陆津州清了清嗓子，开始哼起军歌。安安听着，居然真的安静下来，还伸出小手想要抓爸爸的衣扣。
“看，有效果了。”姜窈端着奶瓶回来，“安安喜欢听你唱歌。”
接下来的喂奶时间变得温馨而忙碌。安安喝奶的时候很专注，小手紧紧抓着奶瓶。
宁宁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和哥哥对话。
“明天的会议，你准备怎么谈？”陆津州一边给宁宁拍嗝一边问。
“先听听对方的具体要求，然后看看我们能提供什么。”姜窈想了想，“出口贸易不是小事，需要慎重。”
“如果真的谈成了，你的工作量会增加很多。”
“我知道。”姜窈看着怀里的安安，“但是机会难得。”
安安喝完奶，满足地打了个嗝，然后开始犯困。姜窈轻轻摇着他，哼起了摇篮曲。
宁宁也困了，在陆津州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们长得真快。”陆津州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感觉昨天还是刚出生的样子。”
“是啊，转眼就三个多月了。”姜窈轻抚着安安的后背，“等他们再大一点，就能陪妈妈去工作室了。”
“你想带他们去工作室？”
“偶尔带去看看，让他们从小就接触这些。”姜窈笑了，“说不定将来也会对设计感兴趣。”
陆津州想象着两个孩子在工作室里爬来爬去的场面，忍不住也笑了。
第二天上午，姜窈准时到达服装厂。高建国早就等在门口，身边还站着几个厂里的干部。
“姜窈来了！”高建国迎上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厂的副厂长老王，这位是技术科的刘科长。”
“各位领导好。”姜窈礼貌地打招呼。
“姜顾问客气了。”副厂长老王笑得很热情，“你的大名我们早就如雷贯耳了。”
一行人来到会议室，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和资料。
“美国代表团明天上午十点到，上午参观生产线，然后看时装秀。”高建国拿出行程表，“时装秀的准备情况怎么样？”
“服装基本完成了，模特也联系好了。”姜窈汇报，“就是场地布置还需要最后确认。”
“场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厂里的大礼堂。”刘科长说，“舞台、灯光、音响都安排妥当。”
“那就没问题了。”姜窈点头，“对了，美国客户具体想要什么样的产品？”
高建国拿出一份传真件。“这是他们发过来的需求清单。主要是女装，要求有中国特色，但又要符合美国人的审美。”
姜窈仔细看着清单，心里快速盘算着。这些要求并不难满足，关键是如何在保持中式元素的同时，迎合西方人的喜好。
“数量呢？”她问。
“如果合作成功，第一批订单是一万件。”高建国的声音有些激动，“后续还会有更多。”
一万件！姜窈心里一震。这个数量远远超出了她目前的产能。
“这个数量，我们现在的生产线肯定不够。”她实话实说。
“这个不用担心。”副厂长老王接话，“如果订单确定，我们可以再开两条生产线。”
“关键是质量控制。”姜窈强调，“出口产品的质量要求很高，不能有任何马虎。”
“这个你放心，我们厂的技术水平在全市都是一流的。”刘科长拍着胸脯保证。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各种细节都讨论得很充分。姜窈对明天的会面越来越有信心。
下午回到工作室，李秀正在和几个模特排练走台步。
“老板，你回来了！”李秀兴奋地跑过来，“模特们都很配合，走得特别好。”
姜窈看着那几个年轻女孩，她们穿着店里的样衣，在简易的T台上练习着。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气质都不错。
“辛苦大家了。”姜窈对模特们说，“明天就是正式表演，大家不要紧张。”
“姜老板，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其中一个模特说，“能为国家争光，我们都很荣幸。”
唐绘心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刚完成的礼服。
“最后一件也做好了。”她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成就感，“十套礼服，每一件都是精品。”
姜窈接过礼服仔细检查，从版型到工艺，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缺。
“绘心，你辛苦了。”她真诚地说，“这次时装秀成功，你功不可没。”
“这是我应该做的。”唐绘心推了推眼镜，“能参与这样的项目，我也很兴奋。”
张兰也从车间里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姜老板，工人们都很卖力，加班加点也没有怨言。”她汇报着，“大家都说，能为国家出力，累点也值得。”
看着眼前这个团结的团队，姜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从一个人的梦想，到现在这样一群人的共同努力，她的事业真的在一步步壮大。
“明天的时装秀，就看我们的了。”她看着大家，声音里带着坚定的信念，“让全世界看看，中国的设计有多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