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只冰冷的手重重地抓住了陆凝的肩膀,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一个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兜帽下的阴影仿佛能吞噬光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过来,他一把从陆凝身后“拿”过一个样式普通的荷包,脸上堆满失而复得的惊喜,对着黑袍人急切地比划起来,手势清晰易懂:“啊!这是我的荷包!正到处找呢!太好了,是她帮我捡到了!真是太感谢了!”
他的表演自然而逼真,眼神里的庆幸毫不作伪。然而,那黑袍人仍旧狐疑地扫视着两人,最终一把夺过那只荷包,捏了捏,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危机暂时解除。陆凝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冲那个伸出援手的男子投去感激的一瞥,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随即迅速低头,汇入涌动的人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当晚,陆凝正在牢房中假寐,实则意识仍在系统空间里争分夺秒地研究着解药,忽然听到牢门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咳嗽声。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立在铁栏之外——是莫苏勒!
“你怎么可以自由出入?”陆凝震惊地无声用口型问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
「我靠你开挂啊!」
莫苏勒没有回答,只是闪电般出手,指尖在她脖颈侧的某个穴位轻轻一点。
“你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无比。
终于能正常说话的感觉让陆凝几乎热泪盈眶,她连忙同样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不知道。我来塞城采买药材,半夜在客栈睡觉,醒来就在这了。”
莫苏勒自然知道这个小野猫不会对他说实话,但也没出声质疑。
陆凝紧紧盯着他在阴影中的眼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从他的种种行迹来看,他绝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甚至还有可能清楚内幕,而如她所料,莫苏勒直接避开了她的问题。
他反问道:“那药对人的伤害大吗?”
“因人而异,”陆凝皱眉,“但吃得多了肯定会出问题。”
“你一晚上配的出多少药?”莫苏勒的问题直奔主题,冷静得近乎冷酷。
陆凝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几乎要失声叫出来,又硬生生压成急促的气音:“你把我当什么了?自动制药的机器吗?”
莫苏勒对她的抗议无动于衷,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这里的守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两个时辰后,我会再来。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只配制最简单、最有效的那种。明日同一时间,必须分发下去。”
说完,他甚至不给陆凝再次反驳的机会,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昏暗长廊的尽头。
「这个人真的是无理取闹,生产队的驴都没这样用的啊!」
陆凝气得抬脚狠狠踹在冰冷的铁栏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引得附近牢房传来几声不安的窸窣声。她气呼呼地坐回角落,胸腔剧烈起伏。
但愤怒过后,理智迅速回笼。
「算了,就当是赚积分了。一个人头五百积分,这里看规模至少也有一百多人,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就是得累死我啊!」
她一边哀嚎,一边闭上眼,意识沉入系统空间,开始用道具批量生产解药。
******
第三日,集体用药的时刻再次来临。
陆凝凑到莫苏勒身边,偷偷用手语比划,脸上写满担忧:“他们怎么可能都相信这是解药?而且分发的时候怎么替换?你不会是打算去偷换他们的药吧?”
以防自己下意识冲动喊出声,昨晚在莫苏勒离开之后,她还是偷偷封上了自己的哑穴。
莫苏勒没有回答,只是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但陆凝很快注意到,今天那几个推车分发药液的黑袍人,动作似乎比往常迟缓僵硬了一些,眼神也有些许涣散。
下一秒,她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如同仙乐般接连不断地响起:【积分+500】、【积分+500】、【积分+500】
看着系统中飞速暴涨的积分,她的嘴角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疯狂上扬。
「天呐!破天的富贵啊!很难忍住不笑啊!」
就在这时,昨天那个帮助她的陌生男子拦住了她,他的眼神锐利,无声地用口型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陆凝看懂了他的疑问,同样用口型谨慎地回答:“一两句话说不清。总之他们给的药有问题,吃了这个可以解毒。”
她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心,露出里面一颗毫不起眼的棕色小药丸。
男子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凝直视着他那双充满挣扎和困惑的眼睛,忽然扬眉,露出一抹混合着自信和无奈的复杂笑容,“在这里,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或者,相信他们。”
她将最后一颗解药飞快地塞进对方手中,不等他再做出反应,便迅速转身,混入人群。
这场试药整整持续了三日。第三日结束后,所有囚徒被分批次带离了那充满绝望气息的牢房区域。
陆揉着被沉重镣铐磨得红肿酸痛的手腕,铁链随着步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幽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被押送在一队衣衫褴褛的囚徒中间,沿着蜿蜒曲折的石制楼梯不断向上、向下,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尘土和金属锈蚀的气味。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试探着小声问道,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已经能够发出清晰的音节。
看来是在昨夜昏睡时,黑袍人给他们集体解开了哑穴。
旁边一个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的男人机械地低声回道:“上一层。”
“上一层是什么地方?”陆凝立刻追问,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要走到了塔顶,就能出去了。”男人的声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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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复述一句被灌输过无数遍的箴言,眼神里却没有任何希望的光彩。
「塔顶?出去?」
陆凝迅速扫视四周,试图从其他囚徒脸上获取更多信息,但大多数人都只是麻木地跟着队伍前行,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灵魂,仿佛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她又询问旁边那个看起来稍显清醒的年轻男子,他脸上带着新鲜的淤青。
那青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村子里来了一伙人,他们给了我们家里很多钱,条件是家里必须出一个青壮年跟他们走……”
这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除了四处抓捕,甚至不惜花钱买人。
陆凝陷入沉思,没等她想明白,队伍已经到达了所谓的“第二层”。
这里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圆形空间,比下面的大厅还要广阔,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武器——刀、剑、斧、钩、锤……应有尽有,像是一个残酷的兵器陈列馆。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丈余的黑色金属高台,被高达数米的铁栅栏围着,台面似乎还残留着无法彻底洗刷的暗沉污渍。
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如同雕像般站在高台中央,脸上戴着遮住全脸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开口说话时,声音经过面具的过滤,变得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
“现在宣布第二层的规则。所有人,听令上台,一对一搏杀。唯有胜者,方可离开此台。败者,死。”
冰冷的规则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陆凝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在人群中寻找莫苏勒、穆离笙和曾书琮的身影。
随着一声刺耳的铜锣敲响,第一组的两个人被黑衣人粗暴地推上了高台。他们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农民,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而只要上去了,便只能有一个下来。
铁栅栏上每轮都会在高出挂上一把兵刃,只要有人能抢得到,那他便会获得一半的胜利,他们战斗毫无章法,却异常血腥,最终以一人被砍中脖颈,鲜血喷溅倒地而结束。胜者呆立在台上,看着手上的血,浑身发抖。
「我靠,这让我这种脆皮怎么活!」
陆凝抓狂,她快疯了,但眼下毫无他法,只能求上天让她运气好一点。
接下来几组,莫不如此。绝望的嘶吼、兵刃碰撞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垂死的呻吟……充斥着整个空间,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过了一会儿,曾书琮被推上了高台。他的对手是一个比他还要瘦小干瘪的男子,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厉。
曾书琮毕竟在奴隶营中做过些粗重的活,身上有不少力气,很快以身高优势占据了上风,几次将对手打倒在地。但他始终无法下死手,每一次都将对手压制住后,便祈求般地看向黑袍人,希望对方能宣布结束。
可这样是不合规定的,只能有一个人站着,只能有一个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