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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7章

作者:林凡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窗外雨声不停,十来平的卧室内暖意不断。


    调查的资料中,徐临远知道李为书生下李芯棠后就把她丢给自己的哥哥嫂嫂抚养,恰好李为书的哥哥嫂嫂有个比李芯棠大三天出生的小女孩,出院后对外就宣称是双胞胎。李芯棠也是从小把她的舅舅舅妈认作是亲生父母,身份信息关联上她的舅舅舅妈也是她的父母。


    “芯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房子。”


    李芯棠明亮的眼望着徐临远,当即做下决定,“等装修好我再去,给我一点期待感。”


    “好,睡吧!”


    灯一关,整个屋子暗下来,只剩下窗帘缝隙处投射进来一道暗淡的光线,冰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着,男人翻动身体,侧身面对着她,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热热的触感让她清醒的认知到,她和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身体绷紧,丝毫不敢懈怠。


    而男人一手握着她冰凉的手,另一只胳膊突然伸过来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间,她整个人更是猛地僵住,屏住呼吸。


    许是男人察觉她的反应,黑夜中缓缓睁开眼,借着投射进来的光线看着她侧脸轮廓。


    “希望你能慢慢接受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说话间的呼吸落在她侧脸上。


    她缓缓转过脸,与他对视上,徐临远的手松了松,又重新握紧。


    “要慢慢习惯我们之间的所有。”


    轻声的口吻中却透着一丝霸道的占有欲。


    他们之间的所有,李芯棠不由得心跳加速。


    事情越来越不可控。


    两人上班的模式已经养成,徐临远早上起的很早,李芯棠有赖床的习惯,等她起来洗漱好,徐临远已经在跑步机上跑完步,早餐已经准备好。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上班,徐临远的车子会停在管委会大院外前一个路口,李芯棠下车走路进去。


    今早李芯棠刚走进大门口,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没看到人,又转了一下才看到张乐乐人,“多大了,还这么调皮。”


    “我妈说人要活得简单,像个小孩子才能活得久。当个大人操心事多,容易早死。”


    李芯棠笑了,张乐乐才多少岁,比她还小一岁,进管委会一年半,刚出校园的姑娘的确带着童真。


    “蛮有道理的。”


    “不过我最近有了烦心事。”


    李芯棠洗耳恭听。


    “我妈催我相亲,要死,我才多大,我母胎单身的人,才不要相亲结束自己的初恋。”


    “万一修成正果呢!咱们市单位今年不是考进一批年轻帅气小青年,赶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算了吧!再过几年都是秃头油腻大叔。上次我去市政府看到秘书办里和我同一批考进来培训的帅小伙。一年半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谢顶、啤酒肚。”张乐乐一脸嫌弃地摇头,“我真的无法接受我未来老公是这样的,要是像咱们徐主任一样帅气英俊,容貌出众,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李芯棠咽了咽口水,“徐主任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在组织部认识的人说,他们见到徐领导时都被他的容貌吸引住,听闻的人都跑去凑热闹,要亲眼目睹。这还是除了杜书记来时才有过的壮观景象,不论是年轻姑娘,还是中年妇女都为之赞叹。可惜啊,徐领导英年早婚。”


    李芯棠不敢接话,要是让众人知道徐领导结婚的对象是她,她岂不是要被脱出去鞭尸游街。


    或许并非容貌吸引人,而是徐临远的家世背景吸引人。就如杜淮安一样,离婚带娃在他们市里面照样吃香,未婚的、离异的都往上赶。她在区政府借调期间可没少感受到,因此还被人针对。


    徐临远从市政府开完会出来与李为书打了个照面。


    “徐主任,有空吗?”


    徐临远把手中的文件交给罗胜,吩咐道:“你在车里等我。”


    两人没走远,就在政府大楼旁边的茶室坐下。


    “时间紧迫,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你和芯棠不适合,芯棠说你们结婚半年,据我所知在你调来江明市之前你们都没见面,也没有时间相处,趁着时间短,早点结束。”


    徐临远早在之前就猜到李为书会找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当场提出让他们离婚。


    “我不知道李主席是从哪里看出我和芯棠不合适的。”


    “你是聪明人,芯棠心思单纯,玩不过你。”


    徐临远望着眼前的女人,想起自己父母每次的争吵都是围绕李为书这个名字。


    “您是在怕什么?”


    李为书端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洒了一些出去,徐临远扯过纸巾放在她面前。


    女人放下茶杯,拿起纸巾擦着指尖的茶水,“现如今小门小户都讲究门当户对,更别提你们这种世代从政的高干家庭。芯棠虽然不认我,但她的性子我很清楚,你们不合适。”


    “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们家不讲究门当户对,我父亲当年也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靠着自己的奋斗走到今天。”


    李为书轻笑一声,反问一句,“是吗?”


    “既然你要坚持,我无话可说。但我提醒你,除非你这辈子都不要让芯棠知道你为何娶她。”


    话到此,李为书起身离开。


    徐临远坐在位置上目送李为书的背影,年过半百风韵犹存,难怪让自己父亲念念不忘多年。


    大概是从他八岁开始,父亲结束江明市的工作回到南川市,母亲和父亲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每次不管是因什么事开始的,都会提到一个女人,名叫李为书。


    后来他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一张父亲夹在书中合照,里面有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另外一个身材高挑,样貌出众,笑起来时脸上有个小酒窝的女人。她和父亲站的很紧,手几乎是贴着手的,而她的母亲被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半年前,在咖啡厅里,他听到李芯棠的自我介绍,看到那张脸时他短暂失神,是没有想象过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任谁看了都会把这两个女人联想的在一起。


    他没有点破李芯棠认错人,反而是和她交换联系方式。他用了一天时间去调查这个长得和李为书极其相似的女人,资料上显示她的父母是李为书的哥哥嫂嫂,而李为书是她的小姑。


    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这样的,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直接找上她提出结婚,他现在还记得李芯棠思考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她到底在想什么,无人得知,她回了他一个好字。


    后来她的坦诚应证了他的猜测,李芯棠就是李为书的女儿。


    结婚半年,深夜时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为何会冲动选择和李芯棠结婚,至今没能得出答案。这半年期间他往返江明市和通定多次,在无人的角落关注着李芯棠。


    李芯棠的生活很简单,工作家中,两点一线,连基本的社交都没有,除了单位饭局。直到她的好友童姗姗回江明市后有所改善,偶尔会和好友聚会。


    李芯棠和李为书是两种人。


    短暂的相处中更加证实这一点。


    哪怕她们是母女,长着相似的脸,内心是不一样的。


    徐临远结束市政府的会议,又去引进来的新兴企业视察一圈,回到单位把事情简明扼要记录。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有秘书记录,他都会自己再记录一份。


    回到家中,开门就听到厨房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着又是哐哐哐的声响。


    徐临远眉头紧皱,来不及换鞋赶紧往厨房走去,便看到干净整洁的厨房此时乱的像生灵涂炭的战场,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人,“站一边,我来。”


    同时伸手把燃气灶关掉,看着糊成一团的煎蛋,里面还有蛋壳,不由得失笑,姑娘压根是不会做饭呀!捡起地上掉落的锅铲,把糊掉的鸡蛋铲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把锅和锅铲放入洗菜池的,打开水龙头,放入洗洁精浸泡着。


    李芯棠一脸愧疚,小声说着:“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回来的早想着学做两个菜,哪知道做菜这么难。


    小时候舅妈怕她偷东西,是不允许她进厨房的,在舅妈眼中丢一粒米都是不行的。有次厨房少了一袋盐巴,舅妈非说是她偷拿出去的,无论她怎么解释舅妈都不信,拿着晾衣架把她狠狠打一顿,边打边骂她小野种、小贱人、小丫头片子。


    这也导致她不会做饭,后来读初中她就去住校,再后来更没有机会学做饭。


    “有没有烫着?”


    李芯棠摇着头,“衣服厚。”


    徐临远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检查一遍,发现她手背侧边烫红一片,像是触碰到锅边被烫伤的。


    “家中没药箱,你等我。”徐临远往外走,又不放心的回头,“你别动,等我回来收拾。”


    李芯棠鼻尖一酸,从小到大除了琮誉,再也没有人关心过她。徐临远是第二个,他们之间本就是陌生人却在第一时间关心她有没有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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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看着一厨房的狼藉,很后悔不该做饭的。和徐临远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只要他准时下班都是他回来做,她有点愧疚,想借着今天发挥一下。


    这下好了,麻烦倒是惹出一堆。


    徐临远很快回来,买了一堆家庭常备的药以及烫伤膏。


    “芯棠,过来。”


    李芯棠走过去,徐临远让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烫伤膏拉过她的手认真给她涂抹着。


    “疼吗?”


    徐临远蹲着的,抬头看着忍着疼的人。


    李芯棠摇头,这点疼不算什么,以前舅妈打她的时候比这疼不知道多少倍。


    “不要逞强,疼就说。”


    “真的不疼,就是有点火辣辣的,过会儿就好了。”


    “你休息,我去做饭。”


    她点着头不敢再去添乱,看着他脱下外套系上围裙,衬衣袖子挽起,露出富有线条感的手臂,麻利的刷洗着锅,似有种家庭煮夫的韵味。


    想起张乐乐说的,要是那些人知道徐领导在家是这副形象岂不是更后悔。


    两菜一汤很快上桌,李芯棠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她不好意思地冲着徐临远笑着,赶紧帮忙洗碗筷,这点她还是会做的。


    吃完饭,她又主动收拾碗筷,让徐临远把洗碗打扫的事情交给她。厨房刚才在徐临远做饭的空隙时间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她只需要把碗筷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就行。


    收拾好出来,客厅没人。书房门虚掩着的,投出一道光线,隐隐传出徐临远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讲电话,她没有偷听的习惯,走到阳台上透透气。


    冬天就快来临,他们住在十二楼,不算高也不算低的楼层,能看清中庭里种的树,树稍基本泛黄,有些凋零的光秃秃。


    “不冷吗?站在这儿。”


    听到身后的声音,李芯棠回头,这一侧头她发现徐临远真的好高,不得不仰视他,她的头顶才到他的唇角边,或许她站直也就到他耳朵中部。


    “还好,今年得冬天比去年来的早,估计会下雪。”


    往年江明市的深秋都没有今年这么冷,照此下去肯定会下雪。


    “上次下雪好像是我高考那一年,七年没下过雪了。高考那一年的冬季下初雪的时候,我趴在窗户边看着熙熙攘攘的雪花,想到一句话,瑞雪兆丰年,来年肯定有好结果。我对着雪花许下愿望,没想到真的实现,我的高考成绩是我高三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


    徐临远静静听着女孩雀跃的谈论,眼里闪烁着星光。


    “有多好。”


    “能去我理想的大学。”


    “实现了吗?”


    李芯棠眼神黯淡下来,努了努嘴角,“虽然没去,但我也收获到不一样的人生。”


    她记得高考成绩出来,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琮誉。琮誉在电话里话恭喜她可以去人大,她的分数完全没问题。但她没有告诉琮誉,人大虽好,但他更重要。


    第一志愿填了中南大,甚至没有给自己退路,只填了第一志愿,其他志愿都没有填。


    拿到录取通知书她让琮誉拆,琮誉看到录取通知书封面时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在填志愿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琮誉知道她没有选择人大肯定会骂她,所以她偷偷的。在琮誉生气不理她的时候,她撒着娇,逗哄着,人大我可以以后去,现在你更重要。


    琮誉从小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军人,她不抓紧大学时光和琮誉相处,等他去部队他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少。


    上大学后她才知道琮誉他们是军事化管理,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时光短暂,美好珍贵。


    夜深人静,两盏壁灯散发着橘色光芒。


    徐临远看着熟睡的妻子,拿着烫伤膏给她涂抹着烫伤的地方,说明书上写着每隔四个小时可以涂抹一次。


    涂抹好,他轻轻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李芯棠动了动身子,拍着他的手,嘴里低喃着,“琮誉,别动。”


    徐临远一僵,看着并未醒来的人,苦笑一声,低头贴近她唇边亲了一口,轻声低语,“芯棠,允许你犯次错,再有下次我可要好好收拾你。”


    今天见过李为书后,困惑徐临远半年的问题已经有答案。初见时,女孩端坐在自己对面,长发别在脑后,两鬓垂下一缕,露出修长的脖子,明眸皓齿,口齿清晰,声音温柔的介绍自己。


    徐临远确定自己对李芯棠不是报复,而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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