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的时候耿雁由于和班上非富即贵的二代们格格不入,虽然大家都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她没有什么可以一起行动的朋友。
这也没什么,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开学后不久,在耿雁身上就发生了绑架的类似案件。这件事虽被学校管理层压下,班上知情者都不敢外传,但自己班里所有的人都知道。
他们若有若无的怜悯目光,让耿雁感到很不自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非常奇怪的不合群的人。
那些目光仿佛在无声审判她,因为一个平民在这所权贵子弟云集的学校里出风头,就肯定会被人盯上,注定要被欺负。
耿雁并不害怕被找茬,但也不得不防范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就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中,一个叫李瑶的女生找上了她。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李瑶家里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但她是通过考试进来的学生。班上唯二考试进来的学生相见如故,自然而然地在一起抱团。
本来李瑶还没注意到耿雁,正是因为被湛应星嘱咐了不许外传绑架事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她才知道这件事。
为了照顾人生地不熟的耿雁,也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此类的事情,李瑶自告奋勇提出和耿雁一起放学回家。
“有人同行,遇到危险的概率总会小很多。”李瑶这样解释。
耿雁一开始是拒绝的,她不觉得她是这么柔弱的女孩子。上次会被暗算是因为没有心里准备,以后她自己心中也有警惕了,不会再被此类暗算的事件重伤。
但是耿雁发现即使她拒绝了李瑶,李瑶也会在后面偷偷跟着护送她回家。这样事情发生了好几次,耿雁怎么劝都没有用,完全打消不了李瑶的热情。
她也没办法,最后答应了李瑶一起放学回家的邀请。那之后耿雁不再是形单影只,吃饭、去洗手间、回家路上,她的身边总伴着李瑶的身影。
两个人变成了好闺蜜,整天粘在一起。
对于这个在新环境里认识的朋友,耿雁对她的评价很复杂。
李瑶什么都好,自律善良富有同情心,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恋爱脑。
她的嘴边整天挂着班上湛应星同学的名字,可李瑶的满腔心思,对方却浑然不知,也无从知晓。
耿雁曾劝李瑶去表白:“以我对湛应星的了解,主动出击才有故事。”
这个提议却被李瑶立刻拒绝。
“男神就是要远观才叫男神啊!”李瑶一脸诧异,“一旦靠近,我的滤镜会碎一地的!”
这个回答耿雁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在李瑶眼里的湛应星,就是活力满满无限为周围人提供温暖的小太阳,谁不爱活力帅气男高呢!
但是实际上的湛应星……耿雁虽然和他关系也一般,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李瑶嘴里描述的那个样子。
沉浸在暗恋中的李瑶已经脑补地不知天地为何物,常常做出些让耿雁难以理解的举动。比如今天,以往下课铃一响就消失无踪的她,竟因为湛应星被晚走而自己主动留了下来。
“唉,爱情果然使人盲目。”耿雁暗自叹息。
夕阳西下,李瑶背好书包,和耿雁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的家离学校都不远,步行即可。
金红色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身旁是下班高峰的车水马龙。李瑶心不在焉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嘴里嘀嘀咕咕:“到底是怎么了呢……”
“嗯?”耿雁没听清,以为在叫她,便侧过头去。
“你说,湛应星最近是怎么了呢?”李瑶提高了些音量,重复道。
耿雁缩回脑袋,这次听真切了。其实她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测,但她瞥了李瑶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直觉告诉耿雁,湛应星的异常八成和谢熠辉脱不了干系。
但凡湛应星有什么异样,要么是因为容颂,要么就是因为谢熠辉。容颂刚才还在班上和他有说有笑,基本可以排除嫌疑。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剩下那一个了……
但这话李瑶肯定不爱听。
为了好友的心情着想,耿雁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故作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她顿了顿,又好心劝道:“别老琢磨湛应星的事了,他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没人愿意自己的私事被人像八卦一样刨根问底。李瑶不高兴地嘟起嘴,却也明白耿雁说的是实话。
“会不会……是和容颂有关?”她不死心,又提出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假设。
耿雁平时并不太关注湛应星和容颂的互动。除了在学校,上次在外面遇见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着……她努力回想,记忆却有些模糊。
不过这不重要,开学快半个学期了,也没见他们之间闹什么矛盾。
耿雁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绝对不可能。他们俩刚才看起来好得很呢。”放学时,她俩可是亲眼看着湛应星和容颂一起离开的。
与其在男生堆里找原因,不如思路打开,想想是不是其他方面的事?耿雁心里嘀咕。但李瑶似乎没往那方面想,或者是不愿深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
耿雁家离学校更近。眼看快到家门口,她与李瑶挥手告别。显然,耿雁对湛应星的心事兴趣缺缺,李瑶也没再缠着她继续分析,独自踏上归途,继续琢磨她的男神今天到底怎么了。
另一边。
放学后的容颂和湛应星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转道去了公司处理事务。
庞大的商业帝国自有其运转规则,即使掌权者不在,各部门依旧各司其职。集团法务部日前发来通知,部分产权到期需要办理转移手续,需要容颂和湛应星签字确认。
他们现在的住所是私人府邸,不便处理公务,于是便驱车前往公司。
车子驶入一片繁华的商业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尽属其名下产业。两人身着校服下车,通过专属通道进入大楼。无人会将他们视作普通学生,所到之处,皆是毕恭毕敬的问候。
在专属会议室里,律师团队早已备好厚厚的合同草案。容颂和湛应星快速翻阅,确认条款无误后,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仍是高中生年纪,但作为继承人,他们从小便接受相关训练,早已具备基本的判断能力。
签完字,律师团队便带着文件去安排后续事宜。两人无事可做,便起身沿着原路离开。
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才悄然散去。坐进早已在地下车库等候的专车,湛应星长长地、不知是今天第几次地叹了口气。
见他心情低落,容颂决定陪他回家借酒消愁。
鉴于他们之前未成年人的身份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公众形象问题,家里对这方面管束甚严,从来都严禁他们出入酒吧等场所,以免传出不利传闻。
两人本身也对此毫无兴趣,在那种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地方买醉,在他们看来无异于自贬身价,还不如在家小酌。
容颂还未成年,所以不喝。但湛应星比容颂大了几个月,已经过了成年的界限,可以对酒精解禁了。他们一起回到了湛应星的住处。
两人坐在房间外接的露天阳台上。湛应星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一杯,仰头灌下。
几杯下肚,他已是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不过容颂见过他醉酒的模样,知道他酒品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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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宿醉,第二天也不会断片。
这个不断片的特性此刻显得格外有用。容颂正好可以趁今天把话说开,明天他清醒了,也记得该怎么做。
湛应星眼神迷蒙地盯着酒杯边缘,幽幽开口:“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他自己都理不清思绪,更猜不透谢熠辉的心思。若问他与谢熠辉是什么关系,他憋了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摆在那里,谢熠辉绝非无关紧要的人。但要问是否有超越友谊的特殊情感……
他说不上来,对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颂早就对他们这种别扭的关系感到不耐烦了,此刻直接抛出湛应星那个萦绕心头已久的问题:“你觉得你喜欢她吗?”
他顿了顿,又精准地补上一刀,“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喜欢?男女之情的喜欢?
空气瞬间凝固。容颂耐心等待着湛应星内心的答案。良久,湛应星缓缓摇头:“应该……不是。”
因为谢熠辉是个霸道小孩,从小到大,但凡有异性出现在湛应星身边,都会被她不动声色地排挤开。湛应星默许了这种行为,他自己也厌烦那些带着各种目的接近他的莺莺燕燕。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多年来湛应星身边零绯闻,谢熠辉的阻拦功不可没。
无论湛应星回答是或否,其实都在容颂预料之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容颂的角度看,这两人的关系,怎么都沾点不一般。
是兄妹情也好,是暧昧也罢,谁不能完全否认。
但既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容颂沉默片刻,还是给出了建议:“那就用对待普通同学的方式和她相处不就好了?”
迎着湛应星困惑的目光,他继续道,“你和班上其他女生怎么相处,就怎么对谢熠辉。反正不是爱情,那就是亲情或友情。”
湛应星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其他女同学的交往模式,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你的意思是……我和小十走得太近了?”近到超越了普通男女关系的界限,以至于引人遐想?
“难道不是吗?”容颂反问。
谢熠辉生气了,湛应星要去哄;谢熠辉伤心了,湛应星会替她出头。哪个女生有这样的待遇?
“可是……这只是因为我们认识太久了……”湛应星试图辩解,声音却越来越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容颂说得没错,若换作别人,他也会觉得这样的男女关系过于亲密。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何须如此上心,如此投入?即便是和容颂这样的挚友吵架,湛应星也能保证自己的情绪不会过度影响日常判断。
作为未来的掌权者,喜怒不形于色、情绪不影响决策,是自幼便接受的训练。可这条界限,在谢熠辉面前却一次次被打破。
他和谢熠辉闹矛盾,全世界都看得出来。甚至有人会来旁敲侧击,问他和谢熠辉之间怎么了,还给湛应星出一些主意。
看着湛应星低垂的眼眸,容颂语气凉凉地补了一句:“如果没有那种意思,趁早想清楚比较好。”
说到这里,容颂皱了皱眉头。湛应星怎么回事?寒假到现在应该解决的事情一直拖拖拉拉,内心的挣扎与纠结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时不时冒出来影响他的思绪。
谢熠辉的喜欢,几乎人尽皆知,唯独眼前这个人浑然不觉,还傻傻地将这份炽热的情感当作是发小间的情谊。
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显然,湛应星是真不懂。被容颂点破后,他细细回想,才惊觉自己过往的许多行为,确实早已越过了那条无形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