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缺正要上前时,被谢熠辉一把拦住。
她看出来元缺这个时候似乎是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弓着腰捂着胸口,脸色也有些苍白的样子。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谢熠辉挺身而出,对着正被众人安慰的耿雁,大声反问她:
“既然你那么言之凿凿,那就把衣服连盒子一起,送去检测指纹和残留物!”
如果事情真的像耿雁所说的那样,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碰过,那么盒子上应该不会有其他不相干的人的指纹。如果有了其他人的痕迹残留,那么这个人的嫌疑就很大。
谢熠辉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碰过这个盒子。
“还有,”被谢熠辉拦在一边的元缺适时开口,“我觉得可以先去调一下走廊的监控,看一下你的房间是否有人出入过。”
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元缺没有说出来。她们此行都是双人间,其实耿雁的室友也很可疑。
就是不知道这个室友是谁,会不会是原作里有出场过的人物。
“什么?”耿雁停下啜泣,思索着这个提议。
这个方法本身可行,但随即她有疑虑浮现:“我要送去哪里检测?怎么保证检测机构的公平?”
经过了上一次的教室绑架,耿雁对这所学校学生的富贵才有了一个实际的感受。她是普通家庭,谢家确实有门路,她不放心交给谢家的检测机构。
谢熠辉和元缺对视一眼,一时也想不到一个能让双方都放心的中立人物。
“给我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稍远的人群外传来。
所有的目光瞬间转向声音来源。
只见湛应星端着一杯尚未饮尽的红酒,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纯白西装,宛如划破黑夜的骑士,缓步走近。原本围在耿雁身边安慰的人群,下意识地为他分开一条通道。
“给我吧。”他在耿雁面前站定,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看着这一幕的谢熠辉:“……”
“湛应星!”她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语气里蛮是不可思议。
谢熠辉现在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下意识地觉得湛应星不相信她。
……湛应星也觉得这是她干的吗?因为那天一起去拿衣服的就是在场的他们三个人,所以哪怕是十几年的交情,也不值得相信吗?
后面的话谢熠辉藏在肚子里,现在很多人都看着这边,她不想给自己再添一些笑料。只是,那双紧握成拳、垂在身侧的手,无法掩饰她此刻的心情。
人群中一些从中学升上来的同学更是面露复杂。
谁不知道湛应星和谢熠辉是十几年的老交情?谢熠辉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十几年!
“耿雁,你还是……别交给湛应星查了吧?”人群中有人小声发出善意的提醒。这样的深厚交情,谁敢保证湛应星毫无私心?
湛应星突然的举动也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是一个两头都不讨好的情况,选择权还是在耿雁身上。
“没关系。”耿雁深吸一口气,做出决断,“我相信湛应星同学的人品。”
这是她基于对湛应星基本人格的判断,她相信面对如山铁证,他会秉持公平。即使他与谢熠辉相识甚久,但是道义是在她这一边的。
耿雁现在也很混乱,她选择跟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指引她,告诉她现在应该这么做。
“我会公平处理这件事的。”
面对群众的质疑,湛应星并不急于接过盒子,他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杯中的珍酿红酒,才悠悠补充道,“因为我相信两位当事人。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言下之意,他本人亦是当事人。
这话更像是对周围仍有些骚动不安的围观者说的。听了这句,想看热闹或还想煽风点火的路人也只得悻悻闭嘴。
场面终于被控制住,叽叽喳喳的围观群众也闭上了嘴。
除了怒火依旧熊熊燃烧的谢熠辉。
谢熠辉感觉自己恍惚了一下,她没有听到湛应星的那句话,记忆还停留在他和耿雁说话的时候。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退一步越想越气,怒火犹如被风鼓动的篝火一样窜得老高。
“冷静!冷静啊!”元缺看出来谢熠辉的动作不对劲,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拉住想要冲上去理论的谢熠辉,防止她在众目睽睽下失态。
怎么听不进湛应星说话呢!
元缺心里大骂系统十八遍,对系统这种强行让主角按剧情走的行为表示不屑。
如果要这样玩的话,直接让系统像操控布偶一样从头到尾按剧情走不是更好吗!既然给了主角自我意识,那就应该尊重他们的自我意识啊!
耿雁和谢熠辉本来应该是互相欣赏的,两个人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可能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局面。
比起乱成一片的设定,元缺觉得系统的插手才是让现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的主要原因。
同时,脑海中那个冷漠的【记忆碎片】图标无声亮起,闪烁了一下。
元缺:……就这样强行收集吗?
出现在记忆碎片里的,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旁观者视角:别墅区璀璨灯光下的耿雁与湛应星,像是立于光明中的主角;与之形成刺眼对比的,则是独自淹没在烧烤区暗影里的谢熠辉。
照片里元缺并不在谢熠辉身边,她没看到自己的影子。
任务归任务,现实归现实。站在谢熠辉身边,感受着她因委屈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元缺发现自己根本压不住心底那股为朋友涌起的怒火。
这是什么破剧情烂剧情?一点都不讲逻辑,完全是剧情杀!
元缺在心里越发吐槽系统的不合理,她身体上的不舒服就更加一分。
这次的系统甚至没有跳出【是否接受下一个记忆碎片任务】的选项,直接给元缺选择了默认接受。
等到记忆碎片消失之后,元缺的身体情况才解除压制,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湛应星目光落在耿雁怀中的盒子上,侧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嘈杂的烧烤区。
在这片随意闲适的便装用餐区,他们的礼服显得格格不入,待二人的身影消失,这里才仿佛找回了它原本松快的节奏。
众人重新投入到美食与闲聊中,只是这一次,空气里弥漫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几乎所有人的话题都奇异地指向了同一个焦点。
谢熠辉感到四面八方都涌来细碎而冰冷的低语,像无数根细针扎入脑海:
“明明就是她干的啊……”
“敢做不敢认……”
元缺也清晰地听到了这些诛心之论。沉默蔓延了几秒,她猛地夺过谢熠辉手里几乎没动过的餐盘,连同自己的那份一起,大步走向回收处放下。接着,她不由分说地拽起呆立原地、仿佛被抽空力气的谢熠辉,强行将她拖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起初是元缺几乎是拖拽着谢熠辉。但渐渐地,身后的谢熠辉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甚至反过来拖着元缺向前走。
“谢熠辉!你去哪儿?”元缺担忧地追问,生怕盛怒之下的她做出傻事。
这个方向……是通往酒店宿舍区。
“收拾东西,”谢熠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冰冷而决绝,“今晚就走。”
够了,真的够了。谢熠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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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此刻像一只被围剿唾弃的丧家犬。明明清白无辜,却要承受肮脏的指控。
更悲哀的是,无人信她。连那个陪伴她整个少年时光的人,也不信她。
整个世界,竟只剩下身边这个紧紧拉着她的朋友。
她的小世界,在对抗众人的洪流中,早已化作一片荒芜的战场。只有一片小小的月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等一下!”元缺的声音带着急切,从身后猛地拽住了她。
“明明不是你做的,对不对?”见谢熠辉脚步顿住,元缺疾步上前,绕到她正面,双手捧起那张挂满泪痕的脸颊,迫使她直视自己,“你没有做,不是吗?”
泪水早已决堤,如同幽静山谷里的溪流,无声却汹涌地淌过谢熠辉苍白的面颊。
元缺满腔的话语,在触碰到那泪痕纵横的脸庞时,瞬间凝滞。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低下去,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你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
“呜……”谢熠辉刚欲启唇辩白,压抑已久的呜咽却先一步冲破喉咙的桎梏,破碎而急促,“真的不是我……”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脏水都向她泼来?那无端的指控如同荆棘,缠得她喘不过气。
“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元缺收拢手臂,将轻轻颤抖的谢熠辉拥入怀中,让她的额角抵着自己的肩膀,右手在她纤薄的脊背上一下下轻缓安抚。
而就在元缺视线的落点处,那铺着厚重地毯的酒店走廊转角,一道修长的身影无声地停驻在那里。
如果是湛应星,那元缺现在会很为难。但还好那道身影是容颂,容颂旁边也没有其他人。
元缺现在觉得这场闹剧完全无厘头,几个当事人也像被夺舍了一般,做出了他们完全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记忆也无法被篡改。
谢熠辉此刻最不愿见到的,恐怕就是与刚才那场羞辱相关的任何人。尽管容颂与此事毫无干系,但那强烈的迁怒感却像不受控制的藤蔓,缠绕上元缺的心头。
元缺突然有点害怕。
几个当事人都被系统控制了自己的言行,无法确定容颂是否也会走原作剧情。
“不要过来。”元缺的目光如冷刃看着容颂,无声地用唇语阻止他过来。同时,安抚谢熠辉后背的手掌未曾停歇。
她也不想看到第四个失去自我意识的人,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见面。
被那凌厉目光钉在原地,容颂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眼下这情景,他不想去触霉头,只好努力夸张着嘴型,同样用唇语急切回应:“你们过来。”
嗯?看起来容颂好像还记得她,没有被系统夺舍吗?
元缺蹙起的眉头这才放下,但还是保留了一丝警惕。
虽然看懂了嘴型,却不解其意。手上拍抚的动作没停,她用眼神无声地抛出疑问:“去哪?”
元缺怕容颂这个时候过来是湛应星叫他过来的。
方才众人睽睽之下,湛应星虽然言语偏向了谢熠辉这边,但他的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
经过方才一言不发转身的那一幕,她对湛应星的印象已然跌入谷底。文字的表达远不如此刻亲身所见带来的冲击力,替谢熠辉涌起的心疼,真切得发烫。
谢熠辉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去大厅。”
容颂抬手,指向上面宴会大厅的方向,随即又指了指元缺怀中的谢熠辉,示意元缺现在带着谢熠辉和他一起上去。
“跟我走,上面有真相大白的线索。”他以口型比划着关键信息,强调着目的地能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