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雕花床柱,才勉强没有摔倒。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颊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宗政珩煜原本带着几分玩味和冷意的目光,在她身形摇晃,面色异常的瞬间陡然一凝。
他眉头微蹙,锐利的视线迅速扫过她潮红的脸颊和微微涣散的眼神。
“姜晚栀?”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姜晚栀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发冷,那眩晕感越来越强,她强撑着迷糊的意识,想说自己没事,只是没吃早饭……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宗政珩煜已对着门外沉声道:“晏成!”
晏成应声推门而入,看到姜晚栀扶着床柱摇摇欲坠的样子,也是一愣。
晏成随手搭了脉,又轻轻的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焦急的声音回道:“她发热了。”
宗政珩煜语速快了些许,“立刻备车,送她回丞相府。让御医……不,让王府的良医随行照看。”
“是,殿下!”晏成领命,立刻上前,虚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姜晚栀,“姜小姐,请随我来。”
姜晚栀此刻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晏成和随后进来的侍女搀扶着,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宗政珩煜依旧半靠在床头,墨发披散,面色苍白,他肩胛处厚厚的包扎和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在此刻虚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珩王府的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到达丞相府。
姜晚栀昏昏沉沉地躺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上,额头上覆着冰凉的帕子。
珩王府的良医已来看过,开了药方,言明是惊吓过度,风寒入体加上心绪激荡所致的高热,需静养数日。
姜丞相得到消息,几乎是冲进了女儿的闺房。看到女儿烧得双颊通红,人事不省的模样,这位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丞相大人,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只剩下满满的惊惶和心疼。
“晚栀!晚栀!”他坐在床边,连声呼唤,声音带着颤抖,“怎么会这样?!昨夜……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女儿,生怕她身上也有什么伤口被掩盖。
姜晚栀被父亲焦急的声音唤醒了几分神智,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父亲担忧的脸,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爹……”她的声音嘶哑微弱,“我……我没事……没有受伤……”她艰难地喘了口气,想起昨夜那惊魂的一幕,心有余悸“昨晚回府路上……遇到刺客……是殿下……他救了我……”
“珩王殿下救了你?”姜丞相眉头紧锁,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刺客?珩王殿下伤势如何?”
他既担心女儿的安危,也深知珩王遇刺非同小可,这背后的凶险足以震动朝堂。
姜晚栀断断续续地,将昨夜马车上遇袭,宗政珩煜如何将她护在身下,又如何被冷箭射中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说到那支穿透他肩胛的弩箭和那浓重的血腥味时,她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更加苍白。
姜丞相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变幻不定。珩王竟为救晚栀身受重伤?
这……这究竟是福是祸?珩王此举,是真心相护,还是另有所图?
“殿下……伤势可重?”姜丞相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沉声问道。
“御医说……箭伤很深,幸未伤及要害……但失血很多……”姜晚栀有气无力地回答,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他苍白虚弱却强撑着的脸。
姜丞相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姜晚栀是他唯一的女儿,夫人从小身子弱,在姜晚栀及笄之年就驾鹤仙去。这些年,都是姜丞相一个人操碎心的照顾姜晚栀。
他看着女儿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心养病。这几日就好好待在房里,哪儿也别去,把身子养好再说。外面的事情,有为父在。”
“嗯……”姜晚栀疲惫地闭上眼,高热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意识很快又陷入了昏沉。
几日后,定国公府,梅香院。
一场名为赏梅,实为京中贵女公子们交际的雅集正在举行。园中红梅怒放,暗香浮动,衣香鬓影,笑语晏晏。
姜晚栀的高热已退,但身体依旧有些虚弱,脸色也带着几分病后的苍白。她被父亲强制要求出来“散散心,沾沾人气”,此刻正裹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抱着一个暖手炉,有些意兴阑珊地坐在暖亭里,看着外面雪地里嬉闹的人群。
就在这时,梅林深处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和几声喝彩。
“好!苏小姐好箭法!”
“不愧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英姿飒爽!”
姜晚栀循声望去。
只见一株虬枝盘曲的老梅树下,立着一位身着火红骑装,外罩雪白狐裘的少女。
她身姿高挑挺拔,如一棵迎风而立的小白杨,乌黑的长发利落地束成高马尾,露出一张明媚张扬,顾盼神飞的俏脸。
她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角弓,正对着远处的箭靶。方才那支正中红心的羽箭,显然出自她手。
兵部尚书千金……苏雨玥!
姜晚栀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是她!书里的女主!
大皇子宗政昭然的官配!
那个最终会母仪天下,与男主携手开创盛世的苏雨玥!
终于!终于见到真人了!
姜晚栀内心一阵激动,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琢磨着怎么上前搭讪混个脸熟。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姜晚栀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手中的暖手炉差点脱手掉落!
只见苏雨玥射完箭,并未理会周围人的恭维,而是径直走向旁边一位身着靛蓝锦袍,面容俊朗,气质略显张扬不羁的年轻男子,二皇子宗政明尘!
她脸上那明艳张扬的笑容瞬间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娇憨。
她将手中的角弓随意地递给宗政明尘身边的随从,然后……非常自然地旁若无人地,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挽住了宗政明尘的胳膊!
“殿下,我射得如何?”苏雨玥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宗政明尘,语气带着明显的亲昵和邀功的意味。
宗政明尘似乎早已习惯她的亲近,非但没有推开,反而朗声一笑,抬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顶的狐裘帽,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玥儿的箭术,自然是京城闺秀中的翘楚!连许多男儿都自愧不如!”
这亲昵自然的互动,这旁若无人的肢体接触,这眼神中流淌的脉脉情意,哪里像是君臣之礼?分明是热恋中的情侣!
轰隆!
姜晚栀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官配?女主?携手开创盛世?
书里不是说苏雨玥对大皇子昭王情根深种,最终历经波折才终成眷属吗?
眼前这挽着二皇子胳膊,笑得一脸甜蜜的姑娘是谁?!
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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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了?!
是因为我穿越过来的缘故……?!
她这边震惊得无以复加,那边二皇子宗政明尘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眼朝暖亭这边望了过来。
当他的视线落在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姜晚栀身上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随即,那惯有的张扬笑容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并未松开苏雨玥的手,反而带着她,朝暖亭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姜丞相的千金,姜晚栀吗?”宗政明尘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腔调,目光在姜晚栀苍白的脸上扫过,“听闻前几日姜小姐受了些惊吓?身子可好些了?本王听说你与珩王遭到了遇刺?”
这宗政明尘在书里是个典型的反派,阴险奸诈的小人,跟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臣女只是偶感风寒,劳明王殿下挂心了。”
“至于珩王殿下……”她顿了顿,感觉到宗政明尘的目光陡然锐利了几分,苏雨玥也微微侧目。
姜晚栀知道避无可避,只能斟酌着词句,将御医的诊断复述了一遍:“幸未伤及要害,失血过多,需静心调养。多谢明王殿下关怀。”
“哦?”宗政明尘挑了挑眉,脸上那抹笑容更深了,他向前踱了一步,几乎要踏入暖亭,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静心调养?看来九弟这次伤得不轻啊。真是……可惜了。”他嘴上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惋惜,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姜晚栀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说起来,本王倒是好奇得很。那晚刺客的目标,究竟是九弟呢……还是……”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视线如同淬毒的针,紧紧钉在姜晚栀骤然抬起的,写满惊惧的脸上,“……恰巧同乘一车的姜小姐你呢?”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不仅炸得姜晚栀魂飞魄散,连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贵女公子们都瞬间噤声,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明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刺客的目标……有可能是她,姜晚栀?!
她一个深闺女子,又是丞相千金,身份贵重,何德何能引来如此凶悍的刺杀?
但若联想到她与珩王那桩突如其来的赐婚……这其中的水,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可怕!
若要说有刺客,刺杀她……
她突然想起了书中提过唯一一次刺杀她,是明王勾结边疆北狄部落,还私下培养了一支精英死士,貌似叫“夜鹰阁”江湖势力,目的就是攻打临安城。
好像就是在这场战乱中,他暗中派刺客刺杀姜晚栀,貌似是为了以她的性命做赌注,拿捏珩王的软肋,逼他退兵。
可那是姜晚栀嫁给宗政珩煜,成为珩王妃以后的剧情。现在的她,只是丞相府的千金,还不至于能成为珩王的软肋,目标不应该是她才对。
但是这个宗政明尘……谋反叛逆,他一手挑起了临安城战乱,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多少无辜生命枉死!书里那血染城池的场面……多少读者看的落泪。这样的人,可不能让他得逞!
“明王慎言!”一个清冷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破开冰面的利刃,骤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暖亭另一侧的回廊下,不知何时立着一道颀长孤绝的身影。一身玄色大氅,衬得他面色比雪还要苍白几分,正是重伤初愈的九皇子珩王。
宗政珩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