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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一千两,烫手!

作者:怡小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春桃和秋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一丝麻木的认命。


    “自由!我来了!”姜晚栀对着铜镜,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春桃和秋菊去开门一探究竟,发现是珩王府的晏成,想来定是九皇子派他来的。


    姜晚栀正对着铜镜,给自己比了个自由万岁的手势,眼神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京城之外的广阔天地。


    “自由!我真的要来了!”她低吼一声,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笃笃笃”三下清晰平稳,带着点不容置疑意味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不轻不重,正好卡在她豪情万丈的当口。


    “谁啊?催命呢!”姜晚栀被打断施法,没好气地冲着门口嚷了一嗓子,语气暴躁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大清早的,她这逃跑大计刚开了个头,哪个不长眼的来触霉头?


    门外沉默了一瞬。


    随即,春桃那刻意压低了、带着点惊慌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传了进来,还夹杂着一丝倒抽冷气的“嘶”声:“小…小姐!是…是珩王府的人!”


    “珩王府”三个字,如同三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扎进了姜晚栀刚刚燃起雄心壮志的小心脏!


    “啊?”姜晚栀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小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从梳妆台窜到了离门口最远的内室的卧床上!


    她昨晚才刚从那侍卫手里拿回十两银子跑路,都放话两清了!这才几个时辰?报复就来了?效率这么高的吗?


    难道是那个冰山脸侍卫回去告状了?


    “春桃!秋菊!”姜晚栀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带着惊恐的颤音,“顶住!千万顶住!就说我……我得了风寒!卧床不起!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不能见风!更不能见人!尤其不能见珩王府的人!”


    门外春桃和秋菊看着眼前一身劲装、腰佩王府令牌、面容肃然冷硬的侍卫晏成,只觉得腿肚子都在打转。


    尤其是听到自家小姐那番病入膏肓的胡言乱语从门缝里飘出来,两人更是尴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刨个洞钻进去。


    春桃硬着头皮,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晏……晏侍卫,您也听见了,我们小姐她……她身子确实不大爽利,昨夜受了风寒,正卧床静养呢,怕是……怕是不便见客。”她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全无。


    晏成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听见屋内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个紧张得快同手同脚的丫鬟,拱手道:“在下晏成,奉九殿下之命,前来给姜小姐送一样东西,需亲自交到姜小姐手中,东西送到,在下即刻便走,不会打扰小姐静养。”


    送东西?


    春桃和秋菊对视一眼,珩王府一大早派人来送东西?送的什么?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但对方表明了不是来打扰的,似乎也没有强行闯门的意思。春桃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那……晏侍卫请进?”


    晏成微微颔首,迈步进屋。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就将房内的景象尽收眼底。桌上摊开的,画着奇怪圈圈和路线的京城破地图,梳妆台上那根烧焦的炭笔,以及卧床那层层叠叠的纱幔后,那个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与床柱融为一体的可疑身影。


    晏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言行颠倒,举止疯魔,难道姜小姐真是个失心疯?


    他没再多看,径直走到屋子中央,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小匣子。匣子做工考究,上面还嵌着珩王府的徽记。


    晏成双手托着匣子,对着卧床的方向,声音清晰地开口,确保里面那个装鸵鸟的人能听清。


    “姜小姐,九殿下有命,将此物交予小姐。”


    纱幔后,姜晚栀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心脏砰砰直跳。她死死盯着那个盒子,仿佛那是个即将爆炸的炸药包。


    晏成停顿了一下,继续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殿下言道,昨夜府上侍卫不慎冲撞小姐,损毁小姐银票千两,深表歉意。此乃赔偿,请小姐收好。”


    啥玩意儿?!


    赔偿?!


    一千两?!


    姜晚栀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昨晚的冷风吹坏了!她猛地从纱幔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晏成手里那个紫檀木匣子!


    宗政珩煜……那个活阎王……派人给她……送赔偿?!


    还深表歉意?!


    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那个未来会杀君弑父的大反派,会懂“道歉”这两个字怎么写?


    晏成将她的震惊和狐疑尽收眼底,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叹气。


    他上前一步,将紫檀木匣子稳稳地放在离卧床最近的一张圆桌上。


    “东西已送到,请小姐查收。在下告辞。”晏成干脆利落地抱拳行礼,转身就走,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晏成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春桃和秋菊才如梦初醒般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一层冷汗。


    两人立刻冲到桌边,围着那个散发着低调奢华气息的紫檀木匣子,既好奇又害怕。


    “小……小姐?”秋菊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还有点抖,“这……这真是珩王殿下送来的?一千两?”


    纱幔猛地被掀开!


    姜晚栀从床上冲了下来,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像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上的黄铜小搭扣。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厚厚的崭新,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银票!


    每一张的面额,都是一百两!


    整整十张!


    一千两!


    “嘶!”春桃和秋菊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姜晚栀也傻眼了。


    这跟她剧本里写的那个冷酷无情、睚眦必报的反派大BOSS,完全对不上号啊!


    难道是因为赐婚圣旨刚下,他需要维持表面的体面?还是另有所图?


    姜晚栀捏着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银票,心绪翻江倒海。


    一千两失而复得,这本该是天大的惊喜!是通往自由的船票!


    可这钱是宗政珩煜送来的。


    它烫手!


    非常烫手!


    烫得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滋滋冒烟!


    “小姐……这钱……”春桃看着自家小姐变幻莫测的脸色,小声试探地问。


    姜晚栀猛地合上紫檀木匣子,仿佛要隔绝掉那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计划……暂时搁置!”


    春桃和秋菊:“……???”


    小姐,您这变脸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姜晚栀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嘴里喃喃自语,开始了新一轮疯狂的头脑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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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行,那大反派到底想干嘛?示好?麻痹?欲情故纵?”


    珩王府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宗政珩煜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修长的手指正缓缓摩挲着一块温润的墨锭,目光落在摊开的密报上,神情专注而冷峻。


    书房内只余下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和他指腹与墨锭摩擦时细微的沙沙声。


    两声轻叩的门声,打破了沉寂。


    “进。”宗政珩煜头也未抬,声音平淡无波。


    门被推开,晏成步履轻捷地走了进来,在书案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躬身抱拳:“殿下。”


    “东西送到了?”宗政珩煜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密报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回殿下,送到了。”晏成的声音保持着刻板的恭敬,但想到姜府那位小姐的反应,他垂着的眼皮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嗯。”宗政珩煜应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也无意追问细节。他拿起手边的一支紫毫笔,蘸了蘸刚刚研开的墨,准备批注。


    晏成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告退。


    “还有事?”宗政珩煜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淡淡扫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晏成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殿下,属下……在姜小姐处,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言辞。”


    “哦?”宗政珩煜放下了笔,身体微微后靠,倚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置于身前,那姿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慵懒,“说说看。”


    “属下叩门后,姜小姐在房内……声音颇为洪亮地斥问‘谁啊?催命呢!’”


    宗政珩煜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晏成继续:“属下表明身份后,姜小姐她……立刻声称自己昨夜受了风寒,卧床不起,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不能见风,更不能见人,尤其不能见珩王府的人。”


    他努力模仿着姜晚栀当时那夸张又带着点惊慌的腔调,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


    书房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炭火“噼啪”一声,格外清晰。


    宗政珩煜只是沉默了片刻,那紧抿的薄唇,竟极其轻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那笑意太浅,太淡,如同冰湖上掠过的一丝微风,转瞬即逝,快到让晏成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甚至听到了一声极其低微,仿佛从胸腔深处溢出的轻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味。


    “呵。”


    宗政珩煜重新拿起笔,目光落回密报上,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插曲从未发生。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了,下去吧。”


    这个姜丞相的千金有点意思。坊间传闻姜大人的千金突然患了失心疯,言行举止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来传闻不假。不过,这样一来,至少比那些在他面前只会战战兢兢、低眉顺眼、如同提线木偶的闺秀们,要生动得多。


    原本这桩婚事,就是他棋盘上一枚重要的棋子。


    棋子,只需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即可。


    可如今看来,这枚棋子本身,似乎就带着点不按常理出牌的意思。


    宗政珩煜的眸色深了深,那潭幽深的寒水底下,似乎有某种难以察觉的暗流开始涌动。


    “姜晚栀……”他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冰冷的唇角再次勾起那抹极其浅淡、却又意味深长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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