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杰森握紧拳头,苦苦压抑的怒火喷涌——砰,他的额头被什么砸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让那怒火一消而散。
黑色棋子咕噜噜滚到他的拖鞋前停下,骑着黑马的骑士拎着破剑大声抱怨:“我真是受够了,我可是骑士,是要在疆场上驰骋杀敌的,不是一块可以被随便扔来扔去的砖头。”
哐当,又一颗棋子被甩过来,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接着又来一颗,这一回杰森有了准备,趁着他和自己额头亲密接触的那一刻快速闪开了。
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游戏室内,原本的整洁温馨已经变成了狼藉一片,两个身高一样的孩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凶狠的扔棋子。
“修治,我警告过你,克制住你那无聊的好奇心,离我的事业远一点,即使我是你的哥哥,即使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
费奥多尔扔掉嗷嗷叫唤的黑色棋子,拿起靠在墙边的大提琴琴弓,散发着松香味的修长琴弓在他的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柄骑士剑,在他的驱使下,迅捷刁钻的刺向另一个男孩。
修治转了一个圈躲开,也把白棋随手扔到棋盘上笑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很可爱,也很天真:“为什么要生气呢?费佳,我什么也没做,你的事业如日中天,还有一大群唯你马首是瞻的小弟,而我不过是个在家里摆弄玩具的小孩,怎么就惹你生气了呢,你也太莫名其妙了。”
费奥多尔冷冷看他,手中的动作不停,修治一时不察,脸颊被锋利的琴弦擦过,疼痛让他的笑容收敛。
如果之前不过是孩童的小打小闹,那么现在玩具室就彻底迎来了一场堪称毁灭的风暴,和中也尼古莱创造的狂风暴雨不同,这是一场更有针对性更优雅缜密的风暴。
嘶嘶,修治的睡前故事书《人间失格》被壁炉的火焰慢慢吞噬。
撕拉,费奥多尔最喜欢的大提琴乐谱变成了碎片。
大提琴,蟹肉罐头,国际象棋的棋盘……只要是对方喜欢的东西,不是被摔烂了就是被砸烂了。
最后,琴弓横斜在修治的脖子,费奥多尔额头顶着一把小型的左轮手枪。
两人的脸都很冷。
“你敢更进一步吗?”修治挑衅。
“你手里的枪不会是一把玩具吧,修治。”费奥多尔似笑非笑。
他们同时说,手也同时用力——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他们被人拎了起来,高大的黑发少年冷着脸用力掰开修治的手,将左轮手枪塞进自己的口袋,黑发的小仙子慢他一步,他对着费奥多尔吹了一口仙灵之气,在男孩恍惚中取下了他手中的琴弓。
“这是他的错,是他先攻击我的,我只是自保。”修治快速开口将锅甩到费奥多尔的头上。
费奥多尔尽量让自己恢复从容,他并没有狡辩,而是坦然认错:“确实是我的错,他弄碎了我心爱的东西,打乱了我精心布置的计划,还有我即将实现的目标,我只是有些生气,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听完他的话修治突然yue了一声:“我真是要呕了,你难道真觉得自己是个完美无缺的圣徒。”
“你怎么不说说以前又是怎么陷害我的。”
两人从在几个月大为了争夺保姆泡的第一瓶奶就开始勾心斗角,这些年来早就清楚对方是什么货色。
“那是过去,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费奥多尔平静说,“如果我曾经的所作所为让你不高兴,那我向你道歉。”
“只是我希望你别再打扰我正在做的事,我也不会打扰你想要做的事。”
“彼此互不干扰,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他们的梁子早在几个月大时他抢了他的被子让他冻了一晚上就结下了。
修治很记仇,非常记仇。
而他相信,费奥多尔也同样记仇,毕竟他也抢了他的被子,现在他不过是为了不让他掺和进他的事业才这样说,等他空出手来,说不定又要来找他的麻烦,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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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想听你们两个任何的花言巧语。”
杰森仍然冷着脸。
他把两个心思多的像蜘蛛网的小鬼推到墙边让他们站好,见他们非常不高兴的挨在一起又把他们往对方那更凑近的推了一下。
修治和费奥多尔的表情都不那么美妙。
“永远不要将武器对准你们的兄弟。”
杰森将左轮手枪从口袋里掏出来扔进了壁炉,即使他没有看他,提姆也心领神会的将大提琴琴弓投进壁炉,火舌很快将这两样东西吞没,在噼啪作响声中,少年的脸被火光照的格外严肃,他愈发宽大的手按在修治和费奥多尔的肩膀上,重重地充满压力。
“永远不要。”
提姆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布鲁斯,他并没有和韦恩庄园的其他人生活的太久,不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但他能看出少年在模仿曾经照顾他的那位领路人。
杰森继续教育两个调皮捣蛋黑心肠的小鬼:“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他,你会痛苦,也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死亡离两个男孩太过遥远,他们一出生便在一起,他们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别,但他们很聪明,他们能理解杰森要告诉他们什么,修治想大声的告诉他他永远不会为费奥多尔的离开而哭泣,但他看到了少年眼中涌动的陌生而复杂的情绪。
他的兄弟和他一样捕捉到那缕情绪。
杰森本来只是想说一些更容易让他们听懂的话,让他们不要手足相残互相伤害,却没想到这让他想起了迪克,青年是个情绪充沛的人,一定会为他的死而流泪吧。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他们的脸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以为他会恨,恨布鲁斯没有从小丑的手中救下他,恨他死后他又找到一个新人取代他的位置……但他发现,那些情绪已经被时间冲散,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思念爬上了他的心脏,像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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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风的蛛网包裹着它。
他忽然说不下去。
杰森抬起眼,尽可能的想展露更严肃更可靠的一面,却在下一秒被一双柔软的小小手臂抱住。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谁让你是哥哥呢,我以后不会在拿枪对着费佳,我保证。”
修治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在哄他。
另一个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像他的兄弟那样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拥抱,这并不符合他一贯表现出的成熟的举止,所以这个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修治想要嘲笑,却又生生忍住了。
费奥多尔没去看他,而是用温和的声音说:“你说的对,我做了一件糟糕的事,以后我会珍惜我的兄弟。”
提姆觉得杰森如果不哭的稀里哗啦实在不应景,他自然能够看出这两个孩子是在安慰他,真是聪明又敏锐的孩子,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杰森低落的情绪,这是一件好事,可……他又有些不确定,杰森真得会离开这回到布鲁斯他们的身边吗?
少年仙子的眼中浮现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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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收紧了放在两个男孩肩膀上的手,他的心脏已经柔软的不像话,却还是故作冷脸道:“你们知道就好。”
他推开了两个男孩,转身背对着他们,提姆所在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他微微发红的眼眶,或许是因为看的太久,少年甩来了一个个恶狠狠的眼刀。
现在提姆不再那样小心翼翼,他开怀的笑起来,这让杰森更加的羞恼。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他希望自己的声音像冰一样冷,可惜提姆已经知道他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并没有收敛笑容。
这个新罗宾是以为自己不会揍他吗?杰森攥了攥拳,到底没有去打他,而是和他擦肩而过。
过了一会儿,他又一次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药箱,他向修治招了招手,本来还在和费奥多尔扔眼刀的小男孩啪嗒啪嗒走上前,任由少年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把你的手伸出来。”提姆也对费奥多尔说。
黑发男孩虽然藏得很好,但提姆还是看到了他藏在袖子下的那只手有一个小小的伤口。
费奥多尔听话的伸开手,提姆将手放在他的伤口上,莹绿色的光点从他的手心飞进那道伤口,慢慢愈合,很快男孩的手就变得光滑,完好如初。
“谢谢你,德雷克先生。”费奥多尔礼貌道谢。
提姆点点头,想要飞到杰森那边去看看另一个男孩的伤势严不严重,却被费奥多尔叫住。
“德雷克先生,你愿意加入好人协会吗?”
“好人协会?”提姆以为是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你想让我陪你玩吗?”
费奥多尔知道他想错了,却没有提醒他,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提姆也没有多想:“好呀,不过我要先去看看你的兄弟,治愈他的伤口,等有时间我再陪你玩。”
反正已经陪另一个男孩玩游戏了,他也不介意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