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羽拿出银行卡，准备付款，但是被裴砚川拦了下来。
“我来。”
裴砚川记得裴父跟他说过，作为男人是绝对不能让女孩子付账，不然人家会觉得他是个吝啬鬼，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他不想让羽羽觉得他吝啬，他想永远永远跟羽羽在一起。
“说好是我送你的，你付钱就不算是我送的了。”
沈惊羽将裴砚川拿出卡的手挡了回去，然后迅速把卡递给了销售小姐姐。
裴砚川见沈惊羽付了款，有些不高兴，羽羽真的不会觉得他小气吗？
“砚砚，拿着，这是羽羽送你的礼物。”
虽然还是有点小郁闷，但看到沈惊羽送自己的西服，裴砚川的嘴角还是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很高兴，羽羽给他送礼物了。
“砚砚，你还想去哪里玩？”
裴砚川摇摇头，他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只要能跟羽羽在一起，他去哪里都可以。
沈惊羽低头想了一会，“回学校看看好不好？”
其实沈惊羽是想带裴砚川回学校拍点照片，毕业的时候她早就跟裴砚川绝交了，所以没有拍到跟他一起的照片，这次可以去补上。
在车上，裴砚川一遍又一遍的打开袋子看那套西服。
这是羽羽送给他的礼物，他真的真的好喜欢。
“砚砚，收到礼物很高兴？”
裴砚川没说话，但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
说着，沈惊羽又摸了摸裴砚川的脑袋，裴砚川侧着身子，摆好合适的姿势，任由他的羽羽摸他。
羽羽摸得好舒服，他愿意当羽羽的狗狗。
到了学校之后，沈惊羽跟学校的保安大叔说明了情况，而且现在是放假时间，不影响教学工作，保安大叔也就同意两人进去拍照了。
沈惊羽跟大叔道过谢之后，就拉着裴砚川进了学校。
两人的第一站就直奔孔子像，沈惊羽咔咔的给裴砚川好一顿拍，然后又让裴砚川给她也拍了几张。
最后到了合照环节，沈惊羽才突然想起，他们应该把司机也带进来的，现在学校空无一人的，谁能给他们俩拍合照？
“对不起啊！砚砚，看来还是拍不成半身合照了。”
现在最多搞个自拍拍一下两人的大头照了，有点可惜了，本来还想补上跟裴砚川的毕业照。
“没关系。”
裴砚川轻轻的拍着沈惊羽的后背，安慰着有些失落的女孩。
两人走在花园的小路上，忽然看到了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阿姨。
沈惊羽兴奋的跑上去，礼貌的跟阿姨说明了情况，请求阿姨能帮她和裴砚川拍几张合照。
阿姨二话没说，放下扫把就表示可以帮忙。
照片拍完，沈惊羽看了看成品，不由的感叹阿姨的技术好。
清洁工阿姨摆摆手，说那有什么的，以往也经常有学生什么的找她帮忙拍照，她也是学了点技术的。
末了，阿姨祝他们俩一定要幸福，沈惊羽听了小脸都羞红了，阿姨想歪了，她和裴砚川不是那种关系。
至少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或者更深一层的关系。
第一，因为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沈惊羽现在还分不清自己对裴砚川究竟是愧疚，还是爱情。
第二，裴砚川的思维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他现在或许还并不懂男欢女爱，她不能占他的便宜。
“阿姨，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那个阿姨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跟沈惊羽和裴砚川说抱歉。
“没事的，阿姨。”
拍完照片，沈惊羽就拉着裴砚川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快到午饭时间了，她想带男人去吃个饭。
准备到校门口了，裴砚川却一把挣开了沈惊羽拉着他的手。
沈惊羽有些疑惑，便问：“砚砚，怎么了？”
裴砚川红着眼眶，因为太久没喝水，嘴唇也有些干裂。
他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沈惊羽。
“怎么了吗？”
沈惊羽再一次耐心的询问。
裴砚川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眶更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小珍珠。
沈惊羽见裴砚川不想说话，只能环抱着他，轻轻拍着男人宽大的后背安抚。
他太高了，沈惊羽抱的有些许艰难，而被抱着的裴砚川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惊羽的尴尬境地，刻意弯腰低了几分。
抱了好一会，沈惊羽继续开口，“砚砚，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高兴了？”
“你讨厌我了。”
男人的声音很闷，好似还带着几分委屈。
沈惊羽放开环抱着裴砚川的双手，转而把手放在他有力的胳膊上，整个人正对着他。
“我不讨厌砚砚，砚砚为什么会这么想？”
裴砚川又不说话了，只是低垂着头颅，额前的碎发盖住眼睛，让沈惊羽看不清他的神色。
男人抠着手指，他不高兴是因为羽羽跟那个阿姨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知道的，是那种关系的人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而羽羽否认了他和她之间是那种关系，所以就代表羽羽讨厌他，羽羽不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砚砚，你在想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裴砚川摇摇头，拉着沈惊羽走出了校门。
他不能把想永远跟羽羽在一起的话告诉她，羽羽知道了会被吓着的。
他不能再让羽羽更讨厌他了，不然羽羽会去找那个讨厌的张湛，又会一年多都不来找他了。
沈惊羽不知道裴砚川心中的想法，但见他又恢复了正常，便也没有多问。
“砚砚，想吃什么？”
“三明治。”
沈惊羽低头笑了两声，“哪有人午饭吃三明治的？”
裴砚川又重复了一遍：“三明治。”
看着面前这倔男人今天是非要吃三明治不可，沈惊羽也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到了学校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一个三明治给他。
拿到三明治的裴砚川心满意足的笑了，将那块三明治紧紧拿在手里，好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他从前总是看见羽羽买这个给张湛，羽羽来得早，就把它放在张湛的桌子上，张湛有时会把它吃掉、有时会把它给周围的人、有时也会直接扔到垃圾桶里面。
他比较希望张湛把三明治扔到垃圾桶里，那样他就可以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捡起来，当做是羽羽送给他的。
但是今天羽羽也买了一个给他，是真正送给他的。
不是张湛不要的，也不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他很高兴，等了好久好久，他终于也可以得到羽羽送给他的三明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