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炎雪好像记得,在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
有一双温暖而又有力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从头顶的百会穴,到胸口的膻中穴,再到小腹的丹田……
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那双手给摸遍了。
而且她还感觉到,有无数根冰冷的银针,刺入了她的身体。
最后更有一股霸道无比的暖流,从她的下面,强行涌入了她的体内。
那股暖流,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她的经脉撕裂。
但也正是那股暖流,将她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云炎雪的心,瞬间就乱了。
她从小在京都云家长大,是整个家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家教极严,别说是被男人看光身子,就连手都很少被异性碰到过。
可现在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看了个精光,摸了个遍。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云炎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一双美眸又羞又怒地瞪着那个还在闭目养神的萧玄。
这个混蛋,登徒子,他怎么敢。
可是,对方又确确实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如果没有他,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一时间,云炎雪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又羞又气,又感激,又委屈。
此时,萧玄正调息得差不多,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
他缓缓睁开眼,准备去拔掉云炎雪身上的银针。
可他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
萧玄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云炎雪突然喊道:“你……你这个登徒子。”
“你救了我,还看光了我的身子,摸遍了我的身体。”
“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跟我一辈子。”
啥玩意?
萧玄的脑子,当场就宕机了。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病床上这个满脸羞愤的绝色佳人。
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消耗太大,出现幻听了。
负责?负什么责?
我辛辛苦苦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不说谢谢就算了。
怎么还倒打一耙,赖上我了?
“不是,我说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萧玄站起身,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我刚才是在给你治病,是在救你的命啊。”
“你那是走火入魔,情况万分危急,我为了救你。”
“这才脱掉你的衣服施针,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医疗手段。”
“你可不能恩将仇报,血口喷人啊。”
“我不管!”
云炎雪却是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我只知道,我的身子被你看了,也被你摸了。”
“我们云家的女儿,清白比性命还重要。”
她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我曾经对我自己发过誓。”
“谁要是能治好我的病,救我的命,我就嫁给他。”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云炎雪的男人了。”
“我以身相许报答你,而你必须对我负责到底。”
这话让萧玄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给劈中了。
心中嘀咕着,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就是救了个人而已,怎么就要以身相许了?
这剧情发展,也太他妈离谱了吧?
萧玄彻底傻眼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犊子了,这下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不是……大姐,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萧玄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连忙摆手,试图让她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我承认,我救了你,也确实是看了你的身子。”
“但那真的是纯粹的医疗行为,我心里没有半点杂念,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以身相许这种说法?”
“你长得这么漂亮,家世又好,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没必要非得赖上我吧?”
萧玄苦口婆心地劝道,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多出来一个老婆。
尤其还是这种背景大得吓人,身体还跟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女人。
这要是娶回家,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不管。”
云炎雪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
“我云炎雪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我说过要嫁给我的救命恩人,就一定会做到。”
“你救了我,那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别想跑。”
她看着萧玄,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那样子,就好像萧玄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
萧玄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无语。
这女人是脑子有问题吧?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
“大姐,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萧玄双手合十,对着她拜了拜。
“你就当我没救过你,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不行!”
云炎雪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她看着萧玄那一脸抗拒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有些委屈和失落。
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想自己堂堂京都云家的大小姐,国色天香,追求自己的人能从京都排到南玄省。
可到了他这里,怎么就跟躲瘟神一样?
云炎雪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也知道光是强硬不行。
她语气放缓了一些,幽幽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病已经好了?”
萧玄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虽然你病没根除,但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了嘛。”
“是,我现在的病确好了很多。”
云炎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的问题,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说着,她便将自己的情况,缓缓地道了出来。
“我天生就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体质,名为‘太阴之体’。”
“这种体质万中无一,天生体内就带有一股至阴至寒的玄阴之气。”
“这股玄阴之气,会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变强,最终吞噬掉我所有的生机。”
“我们家的长辈曾经请过无数神医为我诊治,他们都说我活不过七岁。”
听到这里,萧玄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太阴之体?
他倒是从师父留下的那些古籍中,看到过关于这种体质的记载。
这确实是一种极其霸道而又罕见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