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萧玄的动作快如闪电,双手仿佛出现了残影。
一根根银针落下,犹如繁星点点。
不多时,老李的整个后背和前胸,就插满了银针。
而一旁的王馆长,在看到萧玄施针手法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萧玄的手。
“这……这手法……”
“一捻,二转,三提插……气走游龙,针随心动……”
“天,这……这是古籍中记载,早已失传了数百年的……十八盘龙针法。”
王馆长的声音都在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神迹一般。
周围的人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十八盘龙针”。
但光看王馆长那副快要跪下的表情,就知道这针法有多牛逼了。
就在此时,萧玄捏住最后一根扎在老李天突穴上的银针,猛地一捻。
“咳……咳咳咳。”
老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差点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噗。”
他猛地张开嘴,吐出了一大滩灰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一股恶臭。
那滩污血落在地上,甚至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吐出这口黑血后,老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下一秒,老李的脸上就露出了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通……通了!”他激动地大喊起来,
“我的气管……通了,我……我能顺畅呼吸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压在胸口好几年的那块大石头,仿佛瞬间被搬走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
萧玄收回银针,又随手写了一副药方递过去。
“回去按方抓药,一天一服,好生调养。”
“不出三个月,你的病便可以彻底痊愈。”
老李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拿着药方,就要给萧玄跪下。
可随即,他又有些犹豫地看向了王馆长。
毕竟,萧玄太年轻了。
而王馆长在他心目中神医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
王馆长看出了他的疑虑,用一种无比郑重。
甚至带着一丝敬畏的语气,对老李,也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听他的。”
“这位萧先生的医术,远超过老夫十倍,不,是百倍。”
“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完全相信他。”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萧玄。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只是震惊,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了无尽的震撼和仰望。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啊。”
老李再无半分怀疑,拿起药方。
对着萧玄千恩万谢,激动得语无伦次。
而王馆长那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大厅,随即彻底炸了锅。
“天呐,王馆长都说他厉害,那肯定就是神医啊。”
“神医,萧神医,求求您给我看看吧,我这老寒腿都十几年了。”
“还有我,我这心脏病,救救我啊神医。”
“让我先,我挂的可是今天的第一个号。”
先前还对萧玄充满质疑和不屑的病人们。
此刻全都疯了一样,争先恐后地朝着萧玄涌了过来。
那场面,简直比菜市场抢打折鸡蛋还要疯狂。
“大家不要挤,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冲了上来。
他们主动拦在萧玄面前,费力地维持着秩序。
正是之前那几个对萧玄出言不逊的医馆学徒。
此刻,他们脸上再也没有了半分倨傲,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和一丝惭愧。
他们看向萧玄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就像是小学生见到了偶像一般。
有了王馆长的金口玉言,又有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再也没有人怀疑萧玄的医术。
大厅内的病人们,终于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长队。
队伍很长,几乎排到了医馆门外。
萧玄坐在桌前,气定神闲。
“下一个。”
一个中年男人愁眉苦脸地坐下,伸出手腕。
“医生,我这失眠的毛病好几年了,整晚整晚睡不着,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萧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不过三秒。
“肝火过旺,心肾不交。”
他拿起笔,刷刷刷写下一副药方。
“回去照方抓药,三副见效,七副痊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半分钟。
男人将信将疑地拿着药方走了。
“下一个。”
一个老太太被家人搀扶着坐下,气若游丝。
“神医,医院说我妈是肺气肿晚期,让我们准备后事了。”
萧玄看了一眼老太太灰败的面色,随即捏起银针。
咻咻咻。
又是几根银针落下,快得让人看不清。
几分钟后,萧玄收针。
“咳咳……”
老太太一阵咳嗽,原本虚弱的气息,竟然肉眼可见地强健了几分。
“药方子我就不开了,你这病用针最快,每日来此一次,三天可愈。”
家属们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就要下跪。
接下来的场面,彻底变成萧玄的个人表演秀。
瘫痪十年的,扎了几针,当场就能下地走路了。
耳聋二十年的,几滴药液下去,立刻就能听见声音了。
各种被大医院判了死刑的疑难杂症,在萧玄手里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毛病。
开方,施针,诊断。
萧玄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一个又一个病人满怀愁容而来,又满脸喜色而去。
站在一旁的王馆长,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苦笑。
他行医一辈子,自问也算是一方名医。
可今天看了萧玄的手段,他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己那点引以为傲的医术,在萧玄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时代,是真的变了。
不,或许不是时代变了。
而是真正的神人,出山了。
时间飞快流逝。
长长的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短。
终于,当最后一个病人千恩万谢地离开后,萧玄长舒了一口气。
可他一抬头,却愣住了。
只见病人队伍的末尾,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正是王馆长。
王馆长见萧玄看来,老脸一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走上前。
“那个……萧先生,能不能也帮老夫瞧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