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本就病重,她根本支撑不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我被他困在这个小小的宅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后来,我不仅仅是给她生孩子,我还被他送给那些他想要拉拢的,那些所谓的仙人。”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边说着,她还边摩挲着自己的皮肤呢,恨不得拿自己的皮肤搓出一层皮下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陈安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夏夏似乎这才冷静了下来。
然后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恍惚的说道:“原来……这世上真有真话丸。”
“他告诉过你真话丸,他用真话丸威胁过你吗?”
夏夏苦笑道:“对,他说,这世上有一种药,吃了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说出的一定是真话。”
“我刚刚吃的,就是真话丸,对吧?”
陈安然。一点点头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他的人,你真的是晨曦郡主。”
“所以我们有救了,是不是?”
陈安然看着她一脸希冀的样子,轻轻的点了个头,然后看着夏夏问道:“你说,柳锦城他们去了龙王庙,那你知道龙王庙在哪吗?”
夏夏轻轻点了点头:“龙王庙……就在县呀。”
陈安然面色一惊:“什么?”
而此时,另一边,县衙。
一位白眉白须的老者像是忽然有感应一般,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身旁的柳锦城看着老者忽然睁开的眼睛,再看着上方正主持的仪式,小声问道:“尊者,出什么事了?”
“有人去了庄子。”
听到这个,柳锦城的面色一变:“现在怎么办?正主持着仪式,仪式不能中断。”
“让外面的人去看看吧。”
“能闯进庄子的,一定是顾兰舟,外面那些人,可对付不了顾兰舟。”
柳锦城毫不客气的说道。
老者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只能等仪式结束再回去看看了。”
“等仪式结束,怕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夏夏还被关在庄子上。”
老者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你怎么把她留在庄子上了?不是让你把她带走吗?”
“我能把她带去哪儿?难道让她和我们一起来参加龙王寿诞吗?怕是你也不会同意吧。”
“你……”
老者用手指了指柳锦城道:“再怎么样,你把她留在庄子里,现在庄子里就她一个人在,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等她将所有的秘密全部讲出来,我告诉你,不只是你,连我都得跟着玩完。”
“白术。”
两人正说着,忽然在上方举行仪式的那个中年男子,转头看向那个白须白眉的老者,声音威严而又轻描淡写的问道:“一直在下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听到上方的圣使叫他,顿时整个人连忙趴着跪在地上道:“抱歉,圣使。”
“小的和柳大人聊了些家里的事。”
“今日是龙王寿诞,家里的事非要现在聊吗?”
老者连忙跪在地上:“抱歉龙王,抱歉圣使,小的万死。”
那中年男子略带蔑视的眼神,看着两人一脸淡漠的样子道:“跪完整个仪式吧。”
听到那圣使说这话,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是。”
而就在这时,陈安然赶到了县衙门口。
她和司南两人对视了一眼。
门口的两个衙役,看到陈安然的第一眼,便直接上前怒喝道:“什么人,敢擅闯县衙?”
陈安然直接拿出令牌道:“我乃晨曦郡主,何人胆敢拦我?”
门口县衙听到陈安然这话,顿时讽刺笑道:“晨曦郡主,我还雍郡王呢。”
“来我云县招摇撞骗,还敢冒充郡主名讳,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给我上。”
说着,一群人便一拥而上的围了上来,陈安然看着这群人,面色微微一冷,然后看着司南,两人眼神一对视,直接一左一右,两巴掌飞了出去,直接把一拥而上的一群人全部散飞出去。
陈安然之所以做出这个举动,也无非就是想看看县衙的人到底还有没有有理智,或者说没有和柳锦城同流合污的人,但现在看来,不过都是一丘之貉。
按照夏夏告诉他们的,他们看着那公堂之上挂着明镜高悬的四个大字。
而在那主审官的案桌旁,那个绿色的花瓶,陈安然猛地一转动,在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门,大门下方通着长长的楼梯。
楼梯下方阴暗幽深,和上面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交相辉映,显得讽刺无比。
陈安然和司南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而此时在下方,两人刚走进去,那正在主持仪式的圣使,就像是有所感应般,脸色微微一变。
看着旁边的白眉白须的老头道:“白术,去门口看看,有老鼠到了。”
听到这句话,那老头猛地面色一变,道:“是,圣使。”
然后快速的朝着楼梯口而来。
这里面的空间极大。
陈安然和司南两个人在下方,周围都是一圈圈的火把,并且空气流通不错,显然是做了很好的防空措施的。
但越是不错,陈安然就觉得越是讽刺。
居然有胆子将血池建立在县衙之下,在一个大渊王朝,伸张正义的地方,下面却是一座座血池,吞噬着云县的老百姓。
他们的血肉灵魂筋骨,一点点1寸寸,居然是被县衙下方的血池这样蚕食没的。
而此时,在下方仪式还没有停。
在这座血池的面前,赫然跪着四个老人,东南西北,围绕着血池,四人盘膝而坐,但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那般淡然。
甚至若是不细说,隐隐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些许圣光。
血池也不同于白云观,那血腥恶臭,甚至里面还有恶兽的情况。
那血池里面的血水流淌着莹莹的金光,仿佛鲜红的笔墨一般,透着金色的光泽,写的那般的华丽而诡异。
而站在上方的那个被叫做圣使的男子啊,正在缓缓的从他们的体内抽取他们的寿命,精元,甚至于,灵魂。
而下面这四个人,仿佛浑然无感一般。
相反,被抽出来的这些东西绕着东南西北这四根黑色的柱子,隐隐的让柱子都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