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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宫中纵火

作者:去冰乌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一百一十九章宫中纵火


    外面的风风雨雨,半点没传进金雀阁里。


    照常给阿娘擦了脸,喂了药,陆羡蝉发觉她今日的气色似乎红润了些,手脚也没有那么冰凉了。


    于是在阁里翻了翻,不出所料地在书柜的一排四书五经的夹层里,淘到一本薄册子。


    她将灯点得亮了些,坐在床榻边上,一袭半旧的鹅黄宫女衣饰,阁中空旷,是以顺帝一进来就看到了她。


    也听到了她轻声细语地在念着什么。


    顺帝无声地走近,才听清她在给朝娘念话本。


    “呵。”


    极轻的一声,陆羡蝉陡然惊觉到来让人,遂合拢起书,诚惶诚恐地跪下来。


    “民女不知陛下驾临……”


    “继续读。”


    顺帝似乎对刚刚的话本展现出了些许兴趣,抬手让她坐回去。


    陆羡蝉嘴角抽了一下,阿娘的话本一向离谱,里面男欢女爱的风流故事更是不堪入目……


    其实顺帝根本不在意她在念什么。


    使臣,刺客,加之城中骤然出现的霉疫,让顺帝滋生出夏天独有的烦躁,此刻阁中幽静,唯有陆羡蝉轻轻柔柔的嗓音。


    顺帝一眼瞥过去,朝娘也安静地躺着,不再跟他吵闹,恍惚间,激起一些久远模糊的影像。


    ……当年朝娘的性子也是很活泼明媚的,能歌善舞,心思玲珑。


    她的女儿果然也跟她很像。


    只可惜,这是朝娘欺骗他,嫁给旁人得来的女儿。


    “你如今叫什么名字?”皇帝忽然开口。


    陆羡蝉一怔,不敢多答:“陆羡蝉,蝉鸣之意。”


    顺帝冷冷瞟她一眼:“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蝉?”


    这句诗出自《在狱咏蝉》,乃是对不公命运被压迫的哭诉,陆羡蝉眼尾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民女只是觉得,蝉伏十七年,终得一夕自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你不喜欢长安?”


    顺帝明明专心在打量花朝夫人,倒是很快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随意往软榻上一坐:“难道是在惦记江淮?”


    见皇帝似乎并没有动怒的意思,陆羡蝉谨慎道:“长安繁华似锦,天下人莫不向往,江淮虽富,却不及长安的雍容底蕴。”


    这是实话,除去江淮,长安亦是她待得最久的一个地方。


    “只是民女自知出身低微,除夫人外,在长安又无可挂念之人,故而以为更适合乡野之地。”


    与皇帝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陆羡蝉觉得身体紧绷,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果然也让皇帝神色和缓了些。


    “这样也好。”


    顺帝将花朝夫人的手在掌心捂了一会,放回锦被里,视线不冷不**掠过她:“听太医说朝娘状态好转了许多,在她心里果然还是你最重要。”


    怎么听着像是吃醋了一般……


    陆羡蝉敢想但不敢说,接下来便听到顺帝幽幽道:“你既不恋长安,朝娘苏醒后,朕恩准你回到乐阳。”


    陆羡蝉诧异地看他一眼——


    再次母女分离也能算是恩赐?好似她犯过什么滔天罪行一样。


    心中好笑,但她面上仍是诚恳无比:“民女陆羡蝉,感激不尽。”


    可是不顺从的话,她又该如何呢?


    她这几日甚至不能踏出内阁一步,也曾试图求助过惟朱,但惟朱说她受命天子,恩情已报便不会再插手。


    正思索间,阁外传来通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不见,让她回去。”


    “娘娘说,今日一定要见到陛下。”崔广战战兢兢地答道。


    顺帝略有沉吟,他深知秦皇后为何而来,但到底她素日行事体面,如今乍然执拗,他心下也颇为不忍。


    “罢了,让她进来,你们退下。”


    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陆羡蝉也想退下,倏地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指节。


    卧榻之上的苍白美人依然保持着静躺的姿态,只是额前冷汗涔涔,口中吐出了含糊的呢喃。


    陆羡蝉心神俱颤,赶紧俯身到塌前,回握着那双手,忍着哽咽着回应:“阿娘,是我!我在这里呢!”


    花朝夫人似乎在梦里挣扎着什么,指甲紧紧嵌入她的手腕里,陆羡蝉不觉得痛,只觉得心头涌上了一股前未有过的欣喜——


    阿娘终于要醒了。


    等她回过神,才隐隐听到外阁传来的争执声。


    “……难道陛下竟然真打算送阿元去北狄?陛下不是说过,阿元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吗?”


    偌大的阁殿,秦皇后即使竭力保持着镇定,但嗓音幽然回荡,也显出几分尖细。


    但这样的不和顺,让本就烦躁的顺帝越发不耐烦,道:“家国大事自有朕做主,皇后,你失态了。”


    “失态?”秦皇后却不依不饶,怒目圆瞪:“北庆蠢蠢欲动,朝堂党争不断,事态如此紧急,陛下却来此消遣,难道不是一种帝王的失态吗?”


    “皇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哐当”一声,远远听着,似乎什么被拂落在地,砸出巨响。


    极度的压抑之下,皇后竟然露出了奇异的微笑:“臣妾当然知道,臣妾一直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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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一言毕,满殿寂然。


    顺帝瞳孔骤缩,像被人咬住咽喉的虎,哑声道:“你——”


    “陛下何必如何大惊失色?”


    趁皇帝愣怔之际,秦皇后向内室走了两步,却是猛地掀开帘子:“臣妾与您夫妻二十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您心中所念究竟为何吗?”


    空寂的寝室里,灯已经被人迅速吹灭了,帐子紧紧合拢。陆羡蝉压在榻边,紧紧盯着这位仪态万千,但此刻已经有点癫狂的皇后。


    秦皇后步步逼近,站在她的面前,嗓音轻柔:“让开。”


    压迫之下,陆羡蝉不语,却也不让。


    “轰隆”一声。


    淡蓝色的闪电划破低垂夜幕,也在这瞬间照亮了昏暗的金雀阁。一层层纱帘垂落,却遮不住陆羡蝉莹白倔强的面孔。


    “本宫记得你。”


    脑海中迅速划过记忆,秦皇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陆羡蝉,眼神轻蔑:“本宫在谢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你。”


    陆羡蝉的身体骤然紧绷。


    她不确定皇后究竟知道多少,只能固执地挡住身后的阿娘。


    唯恐进一步刺激到皇后,陆羡蝉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抬眼看向帘外走进来的顺帝,用眼神祈求他将秦皇后带走。


    皇帝却淡道:“皇后,你要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如今局势混乱,帝后一体,他不能此时与皇后反目。


    “无论她曾经是谁,如今只是花朝夫人。如果谢侯因此反目,朕能依靠的,就只有燕氏了。”


    他一步步走近,拉住皇后僵住的手臂,语气中竟然有几分低柔:“而她也永远只是一个夫人而已,你是皇后,何必为此动怒?”


    皇后胸口在剧烈起伏,她看看紧紧掩住的帘帐,心中多年积攒的不甘终究无法咽下。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冷静:


    “臣妾今夜僭越了,但臣妾也有个要求。”


    皇帝知道她已经想清楚了,便松了口气,含着笑道:“阿元的事还没有定论,你不必过早忧心。”


    “如果陛下真不打算将阿元送去北庆——”


    皇后嘴角牵出一个僵硬古怪的弧度,目光落在陆羡蝉身上:“就将这个孩子送给臣妾。”


    陆羡蝉惊愕抬头,完全想不到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


    顺帝也没想到,皱眉道:“你为何要她?”


    皇后呵笑一声:“她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倘若哪天陛下反悔,还是要送出阿元,臣妾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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