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兆悦额头上渗出冷汗,被齐母推着上前:“靳太太,昨晚是我口无遮拦,说您……一些不好的话,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
周以宁刚要开口,就听见靳北宸冷声道:“诅咒我太太和孩子,你有几条命呢?”
齐兆愉见妹妹被吓得说不出话,赶紧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靳总,这是九洲的一个小岛转让协议,算是我们齐家的赔礼。”
靳北宸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轻轻握住周以宁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摩挲了两下。
周以宁会意,淡淡开口:“齐小姐,诅咒的话可以收回,但造成的伤害无法抹去。”
齐兆悦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
齐母连忙扶住女儿,声音发颤:“靳太太,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总要给犯错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是?求……”
“三天。”靳北宸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齐家四人,“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齐氏退出东南亚市场。”
齐兆愉手中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抬头:“靳总,这……”
“怎么,嫌多?”靳北宸冷笑,“那就一周内清盘。”
周以宁看着齐家人面如死灰的模样,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阿宸,我上班时间到了。”
靳北宸点头,随后开口:“王妈,送客。”
“靳总,靳总。”齐兆愉上前,“可以,我同意退出东南亚市场。”
“什么?哥你疯了吗?”齐兆悦想阻止。
“你给我闭嘴。”齐父呵斥道。
他知道儿子一定是深思熟虑过才做的决定。
舍大起码能保小,保住了,还可以东山再起,若是像季氏一样,就完了。孟家可能正在走季家的后尘,他们可不能傻到那个地步。
“既然齐小姐不愿意,就算了吧!”靳北宸起身,准备带着周以宁走。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真的愿意,心甘情愿。”
齐父赶紧找补,又对齐兆悦说道:“还不快跪下认错,靳总和靳太太大度,才不和你计较,你还敢多嘴?”
“爸??”齐兆悦活了二十四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爸爸、妈妈和大哥,他们竟然这样羞辱她。
齐兆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死死咬着嘴唇,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跪下!”齐父厉声喝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齐兆愉眼看着靳北宸没了耐心,他上前一步,从后面踹了一脚妹妹的小腿。
齐兆悦被踹的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她低着头,泪水在地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靳太太...对不起...”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颤抖。
周以宁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神色平静。
她轻轻拉了拉靳北宸的袖口:“走吧,真的要迟到了。”
靳北宸的目光在齐家人身上冷冷扫过,最后落在齐兆愉身上:“记住,三天。”说完便揽着周以宁的腰转身离开。
齐家人站在原地,直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才如梦初醒。
齐兆悦瘫坐在地上,妆容早已哭花。齐母心疼地去扶她,被齐父一把拦住。
“让她自己起来!”齐父脸色铁青,“都是你惯的,现在害得全家都要跟着遭殃!”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齐兆愉弯腰捡起掉落的文件,手指微微发抖。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等齐母带着齐兆悦上了车,他们驶出浅水湾,齐兆愉才开口:“爸,东南亚市场占我们集团营收的35%……”
“总比像季家那样破产强!你马上订机票去新加坡,亲自处理交接事宜。”齐父说完重重的吸了口烟。
齐兆悦终于崩溃地大喊:“凭什么!不就是说了几句难听话吗?他们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就凭他是靳北宸。”齐兆愉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放心,咱们家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我定加倍奉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齐母倒吸一口冷气:“可...可那季烨毕竟是他的情敌啊!”
“靳北宸记仇得很。”齐兆愉苦笑,“更何况这次是诅咒他太太和孩子,能保住国内产业已经是万幸了。”
齐兆悦觉得自己一瞬间就长大了,她从没想过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爸,我同意和林家那个林子豪联姻。”
齐父没有吭声,齐兆愉叹了口气。
出这事之前,联姻肯定没问题,可出了这事儿……林子豪向来和靳北宸交好,恐怕难!!
宋家宋锦江是当家人,其他旁支的根本不行,袁家的袁博,太精于算计了,妹妹过去,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齐兆悦又看向齐母。
齐母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女儿说。
“我明白了,是林家我都配不上了吗?”
齐兆愉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些心疼妹妹,开口劝道:“听哥的,别急,哥不会让你吃苦的。你最近安分些,别再惹事,先去公司底层锻炼锻炼。”
齐兆悦并没答应,因为她不想去。
周以宁这边刚被靳北宸送到医院。
路上她给爸爸打了电话,龙城那边基本稳定住了,已经解封。
患者及时补液、退热,避免使用抗凝血药物。一般都4-7天就差不多好了。
蒋楠和李默还是继续跟在她身边,靳北宸又多派些人在暗处保护。
季家那对父子没抓到,靳北宸始终不放心。
他不知道的是季赛文和季博已经回到原来的地下室。
两人正在吃着十元一份的小笼包,喝着二元一杯的豆浆。
“爸,还是您老谋深算,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这里没人来找。”
季博虽然觉得不好吃,但起码现在不需要跑路。
“你妈和你大姐姐夫他们走了,剩我们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有些事,需要从长计议了。”
季赛文一边感慨,一边喝下最后一口豆浆。
“一股胡巴味,真难喝。唉~~由奢入简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