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揽星跟个小尾巴似的追在他身后，嘴里连珠炮地发问。
“不是，哥，你这么搞，会消耗异能吗？
你脑袋上是不是有个咱们看不见的蓝条？快见底了没？要不要我给你买瓶红牛回回蓝？”
姜晏一边继续他堪比蝗虫过境的扫货大业。
一边好笑地回头瞥了他一眼：“被动技能，无消耗，无冷却。”
“就跟呼吸差不多，没什么感觉。”
方-人形弹幕-揽星激动地搓了搓手，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那……那是不是意味着，等明天末世真的来了，我们也有机会觉醒？晏哥，你看我这根骨，适合觉醒个啥？是‘嘴炮无敌’还是‘吃饭第一名’？”
他这番插科打诨，终于让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姜晏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你适合觉醒‘气氛组组长’。”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周灼野，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和方揽星的耍宝，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就连沈惊墨，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似乎融化了一角，眼神里的凝重被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取代。
压抑了整晚的紧张、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仿佛被这荒诞而又充满希望的景象冲淡了许多。
方揽星拍了拍胸脯，一脸郑重地对姜晏说：“晏哥，啥也别说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姜晏闻言，笑得更欢了，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我本来是打算抱紧沈惊墨这条全书最粗的金大腿，结果你现在倒好。反过来要抱我的大腿。
这剧本……怎么感觉拿反了呢？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沈惊墨，对方恰好也正看着他。
沈惊墨也放松了紧锁的眉头。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边，夜色中，姜晏在从容地清空货架，方揽星像个忠诚的跟屁虫一样在他身边耍宝，周灼野的脸上带着笑意。
这荒诞的末世前夜，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竟然让他一直悬着的心，莫名地安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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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所过之处，货架上的物资被瞬间吞噬。
从沉甸甸的米袋，到堆积如山的面粉，再到琳琅满目的罐头零食，一切都在他轻描淡写的拂过中，化为虚无。
这已经不是“一键清空购物车”了，这他妈是“一键格式化硬盘”啊！
方揽星的小嘴就没合上过，他跟在姜晏身后。
感觉自己像是游戏里跟在满级大佬屁股后面捡垃圾的小菜鸟。
不，连垃圾都没得捡，大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逝。
起初，周灼野和沈惊墨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可随着姜晏一直不停地
收！收！收！
眼看着小半个足球场大小的仓库肉眼可见地变得空旷，两人的表情管理终于开始失控。
周灼野和沈惊墨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款的惊骇。
“这……还没装满吗？”
周灼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看着空荡荡的货架，看着像只小松鼠在粮仓收收收屯屯屯的姜晏，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他自认为体能和心性都远超同龄人，可是在这种颠覆认知、堪比神迹的力量面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这股力量，已经超出了人类理解的范畴。
沈惊墨，这位沈家的天之骄子，此刻内心掀起的波澜，比周灼野更为剧烈。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相反，他见过的太多了。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明白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他家的这个仓库有多大，储备了多少物资，他心里一清二楚。
眼看着一座座由物资堆成的小山在姜晏手下消失，他从最初的震惊，慢慢转为一种近乎麻木的骇然。
“这……这都快把半个仓库搬空了吧？他的空间……还没满？”
终于，当姜晏收走最后一箱压缩饼干，整个仓库除了他们四个人，连一根毛都没剩下。
沈惊墨：“......”
周灼野：“......”
看着面前空旷的仓库。
高大的货架光秃秃地矗立着，像是巨兽啃食过后的骨架，空气里只剩下灰尘在灯光下飘浮。
周灼野和沈惊墨两人，已经彻底震惊到石化了。
“喂喂喂？两位帅哥，掉线了？服务器卡了还是CPU烧了？”
方揽星伸出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姜晏也感觉到了沈惊墨和周灼野投来的灼灼目光。
他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心虚的神色，视线飘向天花板。
小声嘀咕：“那个……来都来了，一时没刹住车，就……顺手给打包了，沈惊墨，你……不会生气吧？毕竟这都是你家的东西。”
他小小声的说着。
完蛋，收太嗨了，把金大腿给得罪了怎么办？
早知道就收一半，留一半了！
沈惊墨的嘴角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看姜晏那小样儿，谁敢相信，他一挥手就把整个仓库给收空了。
看着自家空得能跑马的大仓库，再看看姜晏那副“我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的表情，心中那点惊涛骇浪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生气？怎么可能。
他现在只想把姜晏绑起来，好好研究一下。
深吸一口气，将满腹的震惊尽数收敛，沈惊墨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没事，身外之物而已。”
他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如炬，直视着姜晏的眼睛，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的空间，还能装多少？”
这个问题一出，方揽星和周灼野也立刻竖起了耳朵，齐刷刷地看向姜晏。
姜晏闭上眼睛，似乎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空间，然后有些不确定地歪了歪头，给出了一个差点让在场三人集体心梗的答案。
“嗯……刚才这些，大概……占了一半？”
沈惊墨：“一半！”
方揽星：“……一半！”
周灼野：“……一半？”
仿佛是三道天雷，精准无误地劈在了沈惊墨、周灼野和方揽星的天灵盖上。
周灼野的表情直接空白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是无意识地摇了摇头，仿佛在否认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沈惊墨那张万年冰山脸，此刻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