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带,当属上阳城最为富裕。
闹市区,沿街摆满各式各样的商品,有生意的小贩热情跟客人推销,没生意的小贩大声吆喝。
行人装扮各异,可以看出不少异族人士。
晏斗星跟堂妹晏苹画穿过这条街来到一家药铺。
掌柜的是个人精,看到两人穿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一位珠光宝气,另一外虽朴素,但身上的面料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用得起。
他满脸笑容迎接,“两位姑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这里可有全上阳最好的药材。”
“有认识的长辈,腿部有旧疾,什么药材可以补一补。”
一听说不是来看病抓药而是来买补身体的食材,更是两眼放光。
连忙招呼店里最好的大夫过来开药材。
最后,晏斗星买了差不多二十两的补身体的药材。
“记得到时候别说价钱,不然我怕婶婶不要。”晏斗星叮嘱道。
“我知道的,给你提一点。”
晏斗星也没客气,把手里的药材分出去一半。
“听说秦公子今天过来了?”晏苹画看了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晏斗星倒不意外她知道,秦方示在外大喊大叫,别说晏家,只怕周围的人也都知道了。
“是啊。”
“姐姐对秦公子现在是何想法?”晏苹画试探。
“当然是把他打了一顿了。”
“啊”晏苹画张大嘴巴,直接停了下来。
晏斗星勾起嘴角,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牵起她的手继续走,一边绘声绘色跟她描述当时的情景。
晏苹画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晏斗星,“姐姐,你真厉害,秦方示这种男子就该好好教训一顿,也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恶气。”
晏斗星心想,上辈子害得她家破人亡,打一顿而已,算出什么恶气。
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时机尚未出现,还需等待。
*
从闹市离开,他们往郊区村落的方向走去。
婶婶的家虽远,但并不偏僻,而且环境是一等一的好。
道路两边绿草丛生,中间紫色小野花若隐若现。
繁盛的树木,将过于热烈的太阳遮住。
沿着小池塘再走一段路,到达章以诗的家。
茅草屋没有院子,章以诗坐在廊檐下低头绣着帕子。
大概是听到动静,才抬起头,见到是晏斗星他们,略微诧异。
“两位姑娘怎么来了?”章以诗试图站起来,见她腿脚不便,晏斗星跟晏苹画双双上前拦住。
“婶婶,不要起来。”
“婶婶,你坐着就好。”
章以诗没跟他们客气,笑得眉眼都带着温柔,“那你们拿椅子坐下。”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竹椅,晏苹画把手里的药材都递给晏斗星,走过去,双手提起两把椅子放到章以诗边上。
晏斗星则是对着章以诗说,“婶婶,我问了大夫,这些药材对腿伤有好处,便买来送您。”
章以诗扫了一眼外面的包装,包药材的绳子是上阳城最有口碑药铺独有的。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上次你们也给了补偿,再多的,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婶婶。”晏斗星坐到晏苹画送过来的小椅子上,往章以诗那边拉了拉,两人靠的更近了,“上一次是铺场,这些药材是我们作为晚辈的心意。”
“婶婶,上次的事情我现在还后怕呢,拿点药材看望您算不得什么,对了,您腿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张大夫开了药,也说这腿疾是老毛病了,得慢慢调理,不能急于一朝一夕。”章以诗提到自己的腿,语气低沉几分,但还很快调整过来,“你们午饭是不是还没吃,正好今天我儿子在家,他去地里摘菜去了,中午就留在我家吃,一些粗茶淡饭,两位姑娘千万别嫌弃。”
“怎么会呢,婶婶,但我们”
“娘”
一道醇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三个人耳朵中响起。
晏苹画侧过头,一下子看呆了,谦谦公子,芝兰玉树。
他手里提着菜篮,可干净的衣袍,出众的气质都是其次,主要是长得未免也太像画本子的美男子。
面相,身板,样样出挑。
她自认为自己不算是过于看中皮囊的人,可见到他也忍不住呆了。
话说回来,姐姐应该是爱这幅皮囊的吧。
她目光移到晏斗星身上,一下子勾起嘴角,果然,姐姐也跟她一样惊呆了。
只是,再一瞧,怎么感觉又有点不对呢,她身子挺着笔直,双手交叠乖巧地置于腿上,跃跃欲试想站起来又不站起来。
而且眼神干净充满敬畏,没有一丝的杂念。
她一定是想多了。
“华哥儿,你回来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晏小大夫,晏小大夫的姐姐。”
章以诗介绍完,又对他们说道,“这就是我儿子,司延华。”
晏苹画最先打招呼,“司公子,幸会。”
对方礼貌而冷淡,“幸会。”
晏斗星也跟在后面重复晏苹画的话,对方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章以诗提醒道:“华哥儿,晏姑娘在跟你打招呼呢。”
司延华还没开口,晏斗星就站出来说,“没关系,没关系的。”
她哪敢要求司尚书一定要跟她打招呼。
只是说完,章以诗跟晏苹画都看着她,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过激。
“那个,我跟司公子认识,在,在览春书院见过。”她试图挽回一点点颜面。
章以诗还是不解,据她所知,览春书院没有女学生啊。
晏苹画好心解释道:“览春书院是姐姐父亲开的。”
章以诗愣了一下,随后眼底神色激动,她拉住晏斗星的手,“谢谢你,谢谢你的父亲帮忙,如果不是你们,华哥儿哪里有机会上学,还有,上次你们给的补偿我们也不能收,不过。”
“婶婶。”晏斗星打断她的话,“一码归一码,你们要是不拿着,我们真的会内疚,再说,我父亲开书院也不是为了司公子。”
“姐姐说的没错,婶婶那是赔偿,你们不要有负担,是不是要择菜,我们来吧,婶婶你歇着。”
晏苹画站起来,跑到司延华面前看了看他菜篮子,有韭菜,青椒,还有大蒜,不算少,朝晏斗星挥挥手,“姐姐,来啊,一起择菜。”
天哪,晏斗星她哪里会择菜,但怕婶婶还一直纠结赔偿的事情,她也好赶快找个借口离开。
章以诗看着他们恨不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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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对他们也有无限感激。
厨房单独隔出来,在西侧。
三人一同到厨房,司延华把菜篮子放到桌上。
转身问,“两位姑娘,对抓蝴蝶可有兴趣?”
晏苹画想也不想地回道:“有啊。”
“正好前面有块小山丘,长满了野花,飞来不少蝴蝶,二位可先去玩一玩,等我做好菜,再喊你们过来。”
晏斗星最先震惊的是:司尚书竟然会做菜?
不过他此时还是布衣,婶婶腿脚不便,行动受限,他会做饭好像也不奇怪。
话又说回来,人跟人差别还是挺大的。
记得以前秦方示以前沾沾自喜告诉她,君子远离厨袍,某一年他母亲也是腿受伤无法行走,妹妹一连高烧几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试着做饭照顾家人。
反而是把准备的菜拿过来给他母亲备好,然后叫醒躺在床上的妹妹,让她下来做饭。
晏斗星匪夷所思,他爹对着外人严肃,在家里,经常在小厨房做烤鱼给她母亲还有她吃。
秦方示争辩说那时家中贫寒,没几个菜,而且都是简单的菜肴,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晏斗星按时候很想说,既然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干嘛还把妹妹叫起来做菜,就不能自己来吗。
当然,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不用不用,司公子,我们帮你,我姐姐最喜欢做饭了。”
晏斗星出神之际,晏苹画在那胡说八道。
这么多年,别说她不会做饭,晏苹画自己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好意思说什么帮忙吗?
放着好看的蝴蝶不抓,在这里做饭?
她疑惑地看过去,晏苹画只当没看到,笑呵呵去菜篮子挑菜,最后选中辣椒。
辣椒看起来是最好处理的。
挑好之后,她找了个盆把青椒放进去,拿着水瓢正准备舀水,见他们,还不忘叮嘱晏斗星,“剩下的都不好处理,姐姐,你帮着司公子一起。”
晏苹画笑得暧昧,晏斗星满头雾水,不过随后也学着从菜篮子里拿菜,拿的是一把韭菜。
她到晏苹画边上,想借她盆里的水一起洗,谁知她刚去,还没开口,晏苹画从木盆捞出青椒甩了甩水,走到切菜的案板边。
站在那里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的晏斗星见了,忍不住笑了,哼,让她吹牛,现在好了,手拿着刀不知道怎么切菜。
然而,还没幸灾乐祸多久,晏苹画忽然偏过头发笑,晏斗星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只见晏苹画放下菜刀,对司延华说,“婶婶一个人肯定无聊,让我姐姐帮司公子打下手好了。”
话刚说完,直接跑了出去,瞬间没了人影。
晏斗星一梗,想追过去把人抓过来,但见司延华盯着她看,她只好硬着头皮干活。
洗菜嘛,有什么难的。
她把一把带泥的韭菜放进有水的木盆里,用手不断摆动,想将脏物全都洗出来。
忽然,身后出现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最喜欢做饭?”
晏斗星转过头,对方一脸真诚,如果忽略他那戏谑的目光。
她忽然想起那天,他说有散财童子给他家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