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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好孩子

作者:吃不吃蛋炒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姿势好怪,半条腿被他挑起,人好像也变成长兄手下一株需要扶持的小苗。


    盈软腿肉被他玉戒咯到,但谢缙之表情正经,一点旁的意思都没有。


    意珠也只好认真思考,嗫嚅道:“是卫玠突然要出去,我情急之下踢了他,就这样了。”


    淡香从裙下溢,少年人沾过的气息就更明显。谢意珠不是娇气的人,脚踝被捏出红痕,可见并非只是一下。


    还是说因为觉得卫玠人还不错,所以沾上气息,让卫玠顶着指痕也没什么。


    “踢了一下,就被拖得半条腿挂在人身上,骑到他胸上去?”


    字句直白,意珠愕然,长兄矜冷坐在那,还是那张稳重无波的脸,好像说这种话也只是尽责关心。


    他侧头,很冷静和意珠对视。


    要和兄长说这些,好怪。但谢缙之目光像要撬开她嘴,流进来,意珠只好答:“没有骑的,我推开了。”


    人无措的动了动,臀肉在膝上的触感就更分明。


    她要骑人,显然只有被颠得往后倒的份。谢缙之抬手,扶住她薄薄小腹。


    “说说还做了点什么。”


    意珠呆呆低头,那只给她擦头发的五指几乎横盖住腰肢,稍微摁下去,古怪的发麻。


    手掌在视线里转为指尖向下,轻巧把她往上一托,让她坐稳点。


    很浅的力度,跟卫玠不小心撞到时一样。


    她都有种因为发现卫玠碰过,所以谢缙之也覆上来的错觉。


    但谢缙之不会是这种人,而且难道今天卫玠真埋进去,他也会埋进去,用手给她擦擦吗?


    “我……”


    谢缙之指头点了点:“慢慢说。”


    脚尖悬空,挂在他腿上,好像她不说清楚,今天就不能下去。


    而且她腰上挂着香囊,一想到谢缙之可能摸到里头的东西,意珠就浑身紧绷,生怕他发现端倪,忙接话:


    “我拉他躲进去,桌下面小了点,他讲话声音又很大,我怕被人听见就把他嘴捂上了。”


    谢缙之嗯了声,她在桌下蹭得灰扑扑,裙摆袖子上都是灰,一并落到谢缙之身上。他竟也没介意,只是抬起她手。


    这只捂过卫玠的手,现在被摊平在兄长掌心,他极有耐心用帕子擦拭,连指缝都挤进去,擦得仔细。


    意珠就坐在他膝上看着,直到嗅到熏香,才发现这是谢缙之自己的帕子。


    手帕细致擦过掌纹时,简直像用谢缙之气息盖过卫玠痕迹,涂得她满手都是。


    兄长这样审问,就好像当着他面把那些事再做一遍,让他看清那张桌下她是怎么和人挤在一起似的。


    应该是这种问法吗?


    意珠茫然,吴泽说过的长兄独占欲与掌控感晃过耳边,让她有点恍惚。


    此刻兄长动作轻柔,处处贴心,她手臂袖扣每处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不见一分奇怪之处。


    只是松手时,青年视线因身量自然居高,朦胧垂到她脸上,他将意珠没说的话说完:


    “然后他在桌下憋不住,反驳你时碰到了你的脸,对吗?”


    “把脸转过来。”


    谢缙之手背轻拍两下她的脸,干燥的:“意珠。”


    意珠茫然,看着虎口反转过来抵住她下巴,指节在下颚一顶,她就不得不张开唇来。


    似只是检查她唇里有没有伤口,谢缙之平静垂眸,一贯的光风霁月,体贴稳重。


    一点湿红在掌间懵懂仰起,腮肉干净柔软,没留痕迹。


    半张仰起的脸被吐出的气衬得莫名的艳。


    这是除了喂药和梦魇时,意珠第一次清醒主动仰唇,下唇被摁得小片凹陷,里头水滟滟的。


    没人说停,她就只有费力张着,直到腮边都发酸,她有点含不住了,快滴到谢缙之手背上,眼瞳小心往上看去——就是这一眼,谢缙之忽的俯身。


    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一下连谢缙之高挺鼻梁、虎口上的痣都看得见,意珠睁大眼,只见他手指飞快抹去她唇边溢出的东西。


    玉戒仿佛也因此沾上水光。


    用帕子擦就好了,怎么接住了。


    意珠呆在原地,而谢缙之垂眼,扫过沾湿的食指中指,淡淡夸赞:“好孩子。”


    她现在就是好孩子了吗?


    背地偷偷跟踪兄长,强迫卫玠跟她一起做贼还差些把他憋死,把人惹生气了,也是好孩子吗?


    没想过称赞竟是在这里得到,意珠赫然,心虚舔唇。


    刚被人以目光勾勒过,此刻口腔里全是淡淡沉香味,好像呼吸都被堵满,整个人要溶在他膝上,哪还记得什么卫玠桌子。


    完全变成小木偶人,任由谢缙之继续拂开她头顶蛛网,再要拨开哪里也不反抗了。


    等身上被擦得干干净净,全是长兄气息,意珠回神,改邪归正向人做出保证。


    就是嘴刚刚张太久,舌头都是麻的,说起话来像被人搅了半晌,含含糊糊:


    “今天是我不好,哥哥,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谢缙之睨她舌尖两秒,眼尾微微下压,摸摸妹妹的头:“记住就好。”


    他和从前无异,尽管手里沾着意珠水,也还是那个谢家最冷静自持的公子,颇有耐心教妹妹:


    “博古斋是书生文人爱去之地,你若对此感兴趣,京中其余几家都可以去看看。”


    “你归京不久,挑人同挑店一般,总要多选几个再知晓什么算是合眼。”


    “脚踝被捏痛了,是不是?世家小姐郎君不少,不过自幼被惯着,性子养大了便总习惯让旁人迁就他,相处起来总是要累点。”


    “哥哥说过,不喜欢的就不必忍,更何况男女该设防,总要留个心眼。”


    设防?可刚刚哥哥……


    意珠乌黑眼珠望人,见谢缙之神色坦然,眼睫漆黑洁净,旋即了然,哥哥刚才是为了帮她才靠得近,又不是有什么企图。


    她跟卫玠挤在一起,传出去确实不好听,被人发现背地跟踪哥哥,那更糟糕,左右哥哥说得都对。


    腿肉压出的红痕在裙下一晃而过,意珠压着被看光的舌头,很乖点头:“哥哥说的我都记住了。”


    谢缙之微笑,曲起指节蹭了蹭她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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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腮肉:“去换身衣服吧,外袍既已弄脏,放在这里就好。”


    放在这里?


    这衣服被卫玠挤得皱巴巴,全是她背地跟踪人的罪证,她还准备藏起来的。意珠迟疑,还是照做。


    只是临走前心中莫名发毛,她跨门槛,和门外来寻人的谢青对视上。


    他出门前见到谢缙之带意珠回来,两人神色都不太好。


    不知发生了什么,谢意珠唇肉浓艳,泛着水光从里面走出来。


    庶弟抿唇,替她回头看去。


    逆光之下,矜贵长兄提着女子外袍,沾湿的玉戒潋滟。


    像挑着意珠的一层皮。


    *


    宫中果然如大公子所言,将徐州之事查明禀上去后,一直没有动静的东宫就等着这个时机大参一本。


    东宫平日虽低调,但朝政之言一向公允,对此事更准备周全,没给大皇子反应时间。


    陛下不虞,下令罢黜州府数人,任命新人上任。


    那两个工部被停职的官员,东宫自然看得出是大皇子从中作梗,倒也提携他们一步,算是祸福相依,多了份机遇。


    崇文侯身边的人听闻此事,赶急赶忙就往谢缙之院里去。


    进屋,却难得见谢缙之撑头假寐。


    他指节抵着额,眉心紧皱,像是陷入什么极不喜的情景。


    那人犹豫下,记忆里大公子一向是个觉少的,鲜少白日小憩。若说有,那还是当年夫人病逝时,大公子不眠不休的守灵,实在熬不住时白日才眯了会。


    才走到桌边,谢缙之猛地睁眼,眼皮因倦怠和深陷梦境褶皱很深,目光沉黑望来时,残留的几分冷光也够叫人不寒而栗。


    “何事。”


    “大公子,属下是奉命传话,”侍从恭敬垂首,将宫中事由禀报上去:“还有定国公府着人送来歉礼,秦氏已经收下了。”


    谢缙之指腹摁着眉心,没有回应。


    侍从睨去一眼,清贵有力的指头覆在面上,宫中再暗流涌动的事从这五指里过一圈,也只有平息的份,怎么看都是万里挑一,郎艳独绝的世家典范。


    谢氏日后正式要交在这般光风霁月的手里,才算稳妥,除开对崇文侯态度一般,再挑不出其他错了。


    他垂首,恭敬端茶。


    “主子发话,说公子此番做得险却稳,先前趋利避害之言,是他判断有误了。”


    崇文侯难得主动低头,大抵是想要借此缓和关系,谢缙之一如既往没什么反应,侍从斗胆继续:


    “不知公子方才是梦见什么,神色似不太好。”


    “这屋里没有体己人,也不知给公子点个安神香。”


    吴泽背地瞪这人一眼,他还在继续:“主子常担忧公子身边没个贴身伺候的人,大公子公允周全,如今也该寻个端庄合适的大家闺秀……”


    梦到什么,谢缙之意味不明嗤了声。


    他公允周全的大儿子梦到妹妹,梦到乖孩子被掐着腮搅得杏肉软榻横溢难以呼吸,只能徒劳去扯他长发,指头颤颤巍巍搭到肩膀上。


    崇文侯预备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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