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峤回头看去,只见霍沉舟身穿一身不同于往常,身穿了一身灰色大衣,将他挺拔的身姿拉得修长,迈着两条大长腿,向她走来。
霍沉舟来到身边之后,自然而然的就牵起了她的手。
只是他看向江言川和江母的脸色并不太好。
“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自然是要跟我一起过,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跟……”他冷漠的眼神,从江言川扫向江母,“你们一起过。”
江母原本都觉得自己在面对苏子峤的时候,还能昂首挺胸,可是在见到霍沉舟之后,她瞬间就没有说话的底气。
要不大家都说京城活阎罗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今天她算是见到了。
仅仅是对上了一个眼神,她就觉得自己后脊发凉。
可是江言川却还有些不知死活的上前,“峤峤想要跟谁过,这是不是也得听听峤峤自己的意愿?”
江母听到江言川这么说话,赶紧出手拽了他一把。
苏子峤冷漠的看着江言川,“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想跟你过,当然,以后也不想。”
说着,她又温柔的看向霍沉舟,“我们走吧。”
霍沉舟这才冷冽的收回视线,大手牵着苏子峤的手转身离开了。
江言川还不死心的想要上前,江母赶紧把他拽住了。
“你还要不要命了,你跟谁抢不好,偏偏要跟霍沉舟抢女人。”
“妈?”江言川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峤峤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行了!”江母恨不得一巴掌将江言川打醒,“苏子峤已经结婚了,你该死心了,更何况我看苏子峤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这又是何必?”
江言川看着霍沉舟和苏子峤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道:“峤峤只是还在生我的气而已,只要我诚心诚意的道歉,总有一天她会原谅我的。”
江母听到儿子的这些发言,真的气得有些心肝痛,“就算苏子峤愿意,你觉得霍沉舟会愿意吗?”
霍沉舟是怎么样的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所以就算苏子峤的心里还有江言川,她也不可能让江言川再做出这些错误的举动来。
“所以……峤峤不愿意原谅,是因为害怕霍沉舟?”江言川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其实峤峤早就没有生他的气了,奈何苏子峤的身边有了霍沉舟。
可是霍沉舟也是苏子峤都不敢招惹的人,所以才会远离他。
“妈,我决定继续留在京城,我会让霍沉舟主动放过峤峤。”
江母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就见江言川直接走了。
说实话,她这么大岁数了,这是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不过,她明白,或许只有想办法,让苏子峤跟着回白城一趟,才会让江言川跟着回去。
只是,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用一个怎么样的借口,才能让苏子峤心甘情愿的回白城?
苏子峤上车之后,立马就跟霍沉舟解释了:“是江阿姨约的我,我也是想着要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才会答应去见面的。”
“但是我并不知道江言川忽然就出现了。”
然而,霍沉舟却心疼的看向她,“你还好吗?”
就他听见的,江母都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可他没听见的,还不知道江母都说了些什么。
所以,他没有生气苏子峤抛下跟他约会的事去见江母,而更多的是对苏子峤的心疼。
“我没事,她说了什么,我都不在意,毕竟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
苏子峤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只在意霍沉舟是否会因此对她产生误会。
霍沉舟听到这样的话,心头一暖,“我当然相信你。”
“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儿?是要回家吗?”苏子峤问道。
她没有问霍沉舟是为什么会知道她会在那儿的,也没有问霍沉舟是怎么会出现在那儿的。
有些事问得太多,反而会让彼此都不开心。
而霍沉舟自然也没有说是因为那个咖啡馆也是他上学时期开的,所以苏子峤跟江母刚走进去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消息。
他看了一眼苏子峤,抿笑道:“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下车之后,他立马又给苏子峤捂住了眼睛。
霍沉舟看出了苏子峤的畏惧心理,立马就说:“放心,我会牵着你。”
听到这句话的苏子峤,这才放心的任由霍沉舟捂住眼睛,让苏子峤挽着他的胳膊入场。
苏子峤就这么闭着眼睛,跟霍沉舟走了一段路。
等到霍沉舟将她眼睛上的带子摘掉之后,她缓缓睁开眼来。
眼前是京郊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观星台。
夜色如墨,弯弯的月亮悬于天际,将清辉洒向四方。
观星台的穹顶像花瓣一样向周围滑开,露出浩瀚无垠的星空。
脚下,是透明的玻璃地板,镶嵌着微小的灯带以及小小的碎钻,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人站立其上,就像是悬浮于星空之中。
霍沉舟牵着苏子峤的手,走到星空正下方。
“还记得吗?”他低沉地开口,“你说过,宇宙的浪漫在于它的辽阔与沉默,但此刻我想要在宇宙的见证下,正式向你求婚。”
苏子峤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观星台的地板灯带忽然变换,那些光点如同被注入生命,沿着既定的轨迹缓缓流淌起来。
他们正站在银河漩涡中心。
紧接着,四周投影出他们从初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那些抓拍的瞬间,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都无声地诉说着深情。
没有单膝跪地的俗套,霍沉舟只是转过身,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将一枚设计极为精巧的钻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其实他很早就在策划了,只是他总觉得无论怎么样的方案,似乎都有些俗套,甚至不符合苏子峤的气质。
最终,想了很多,他才想到了这一个方案。
“我曾以为,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孤独一生。”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直到你出现,成了我轨道上唯一的、不容置疑的恒星,峤峤,我这迟来的求婚,希望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