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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朕……是永宁的父皇

作者:一个好盒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礼和宫正殿水仙听闻听露通报皇上御撵刚停在礼和宫前。


    这些时日闲来无聊除了养身体就是养身体水仙每日早早的便睡了。


    今日也是如此她已经换好了寝衣浅碧色的贡缎在灯烛下泛着柔软的光泽感让人想起江南六月时湖面滚起的潋滟水波。


    “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一瘸一拐地在我眼前当差看着就辛苦。”


    听露养好了皮肉伤她甚至还没完全养好腿便再也躺不住了整日拄着拐在正殿出入伺候。


    无论水仙怎么说听露都仿若未闻一直环绕在水仙身旁伺候。


    水仙能看出来听露还在为了自己未能办好探听坤宁宫反被人捉住的事愧疚故而用愈发努力的工作来补偿。


    “娘娘”听露有些急“皇上要来了娘娘不梳洗打扮?”


    水仙轻拢了下散在肩上的发浅笑着睨了听露一眼。


    “你懂什么。”


    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


    隐约听见昭衡帝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水仙缓缓收敛了笑颜。


    听露在一旁看得心焦她的确什么都不懂。


    后宫里最重要的不是伺候皇上吗?每个后妃恨不得每天用笑脸贴了皇上怎么到自家娘娘这边如今竟然连个笑脸都不给了?


    短短时间听露不便再说什么。


    她连忙低下头去给昭衡帝福身见礼。


    昭衡帝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水仙唇边刚消逝的笑靥。


    听露:“皇上万安。”


    昭衡帝循声颔首原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在看到听露为了行礼方便将拐杖横着放在脚边的金砖地上。


    他的目光在那拐杖上一顿


    昭衡帝的面色有些不虞“退下吧。”


    她还没养好整日拎着个拐杖在仙儿的身边晃善良如仙儿肯定要多次想起听露进过慎刑司的事自然又会联想到现在还在慎刑司里的银珠。


    怪不得仙儿这段时日的心情不佳。


    待人离开殿内只剩水仙与昭衡帝二人昭衡帝才来到水仙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越是素净越是衬得她姣丽软玉活色生香。


    碧波似轻薄的寝衣虽然不如华服精美但薄薄地笼在她的肌肤上隐约能瞧见其下轮廓曲线。


    昭衡帝落座后尚没说话带着渴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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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就从她的周身扫过。


    水仙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饿狼盯上的好肉,那目光似是有形,让她忍不住想起他略微粗糙的指腹是如何一寸寸掠过她的各处。


    一片寂静里,水仙最先开口。


    “皇上,时辰很晚了,今夜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水仙近日冷落昭衡帝,只是为了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又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于是平静地问道。


    昭衡帝细品她的语气,觉得今夜水仙对他似是比平日柔和些。


    回过神来,昭衡帝又觉得气恼。


    他乃是一国之君,何至于要揣摩别人的情绪。


    昭衡帝敛眸,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无事就不能来礼和宫吗?”


    这话说的,就夹杂了些**味。


    面对昭衡帝微冷的情绪,水仙并不意外。


    先不说两人同床共枕已有多久,孩子都给他生下一个了,水仙对他的脾气秉性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后宫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里,自然都是可以去的。”


    水仙的语气柔和,昭衡帝听着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心中不明,之前她向来是柔顺懂事的,即使是有时飞点小醋,都那般鲜活,而不似今日平淡。


    昭衡帝不懂,而水仙要的就是他不懂。


    她见男人不自觉地拧着眉,眸底酿着沉沉的光影,波澜微起。


    水仙于是起了身,她朝着昭衡帝福了福身,“臣妾近日体虚,每日早早的便要睡了,若是皇帝无事,臣妾便准备就寝了。”


    她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驱赶的意思。


    而且与她刚刚说的,别无两样,都是听着圆滑柔和,可听得人心里却好似回不过味。


    暖融的殿内,她身着贡缎寝衣,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随着她福身,纤细的脖颈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昭衡帝看着她起身后,竟直接转身,素手掀帘进了内室,只留给他一个朦胧温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珍珠帘后。


    昭衡帝端起手边茶杯,将剩下的茶都喝尽。


    茶水已经放凉,喝进去从舌尖一路凉到胃底。


    昭衡帝“啪”地将茶杯放在了紫檀木案几上,忽然起身,朝着内室去了。


    珍珠帘在他身后噼里啪啦地响,撞乱了上面润泽的碎光。


    内室,水仙刚坐在榻边,就听到男**步走来的脚步。


    她自然是不意外的,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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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狭小,讲究聚气养神,空气里她的清甜香气愈发馥郁,勾缠在他的鼻端。


    自再次有孕,她向来谨慎,从不用香


    想到这里,昭衡帝的目光变得深沉了些。


    “仙儿。”


    他顿了下,目光笼罩在她的身上,“银珠床底藏药渣乃是证据确凿,你莫要与朕置气。”


    昭衡帝的反应,依旧在水仙的计算当中。


    身为帝王,他是绝不会默默地受气。


    水仙坐在榻边,闻言轻轻将脸撇向一旁。


    “臣妾哪里敢置气。”


    这话


    昭衡帝薄唇紧抿了下,还未生气,便听到水仙声音极低地又补了一句。


    “臣妾只是伤心。”


    她侧着身对着他,声音很轻,单薄的肩背看着又瘦了好多。


    不知为何,明明昭衡帝该生气的。


    后妃的职责是伺候皇上,无论伤心与否,按理来说都是不应该展露给皇上的。


    然而,昭衡帝闻着空气里她的馨香,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他想,身为帝王,她不过是个为他诞育子嗣的小女子,他如何不能包容她?


    昭衡帝走到她的身旁,用手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他轻叹一声,看着她微垂的眼皮,无奈道:“何至于伤心了?”


    “银珠曾是臣妾的贴身婢女,皇上不是不知道。”


    水仙眼皮微颤了下,缓缓抬眸与他对视。


    “如今皇上让银珠进了慎刑司,不就是在疑心臣妾下毒?”


    昭衡帝薄唇微启,似是想说什么,水仙却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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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自然理解皇上难做,可皇上究竟心中有没有半分疑心,也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了。”


    昭衡帝目光沉沉,远处烛影映在他的眸底,摇曳的光影落在里面,愈发衬得他眸色深邃。


    见他不语,水仙才淡淡道:“臣妾为了诞下永宁,差点去了半条命,若不是之前阮欢苦苦相逼,臣妾怎会舍得将她送去皇后宫里?”


    “自骨肉分离,每日皆是眠思梦想,银珠更是臣妾留在永宁身边的保障,臣妾相信她绝不会行那阴毒之事。”


    水仙抬眸直视着昭衡帝,“皇上将银珠投进那慎刑司已经许久,是审不出来,还是……皇上不愿相信呢?!”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泛起一片薄红,已经蓄满了泪。


    晶莹的泪珠凝着水光,欲掉不掉,有一滴随着她螓首低垂,一下子掉在天水碧色的寝衣上,洇开后留下暗色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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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发后昭衡帝的心中完全没有怀疑吗?


    自古帝王多疑,他亦如是。


    慎刑司里,银珠的供词每隔几日就会呈上他的御案,无论如何逼供,银珠的证词都没有变过。


    银珠的一切供词均指向皇后,却没有任何证据。


    昭衡帝不愿疑她,但还是暗中命人护在永宁的身边。


    信任与怀疑本就是可以共存,天平两边而已。


    昭衡帝俯视着脆弱如琉璃般的她,天平的一端愈发重了。


    他撩袍坐在了她的身边,抬手环住了她削瘦的身子,“朕已经吩咐下去,定然不会伤了银珠性命。”


    “永宁的身边,朕也派了嬷嬷过去,正好好给她调养身子。”


    听见永宁的名字,水仙的泪珠似是断了线,她轻声抽泣着,“谢皇上恩典。”


    昭衡帝愈发心疼,他手上用了些力气,水仙也没抗拒,任由他将自己拉进怀里。


    昭衡帝抬手将她雪腮旁的发丝勾去耳后。


    他哑声道:“不用谢朕,朕……是永宁的父皇。”


    水仙攥着他的衣襟落泪,昭衡帝感受着她颤抖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以作安慰。


    夜渐渐沉了,昭衡帝看着哭累了,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去的水仙。


    帘幕之内,独他二人。


    他的脸上这才流露出情绪,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颜出神。


    临走前,昭衡帝为她掖好了寝被,才从榻边站起。


    转身欲离内室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内室放着的**架。


    架子上摆的满满的都是他赐下的东西,昭衡帝的目光在那些摆件上一一掠过。


    他好似在看那些东西,可眼前浮现的,却是他与水仙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除了御赐之物,**架上还有两样不是他给的东西。


    一样是拓跋给她的镶彩宝的短刀,另一样,则是皇后在她首次有孕时,赐她的送子麒麟。


    昭衡帝先拿起那短刀,借着烛光端详了半晌。


    后来,他将目光落在那送子麒麟上。


    当天夜里,太医院恰好是裴济川当值。


    丑时刚过,那对玉制的送子麒麟就由暗卫亲手送到了他的案上。


    “皇上圣旨,让你仔细查查这东西里,是否有幽昙花。”


    裴济川恭敬颔首,“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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