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和我谈?”
阁楼之外喧闹繁华,宋策身形抵在窗沿边,路过的风吹乱他的衣襟,喻归泽坐在他腿边无法动弹。
沉静的眸色中蕴藏着阴郁的颜色,喻归泽沉默不发,唇角紧抿,唇肉内陷越发艳红,宋策将杯子抵在他唇下,杯沿的水渍氤湿了他的嘴角。
良久,宋策盯着那一抹水渍道:“我让你喝。”
始终低头的喻归泽才抬起头,镶嵌在眼眶中的瞳孔染上宝石般的深红,泛红的眼眉如火焚烧,浓烈难消的情绪在他眼中愈演愈烈,宋策一怔,抬手抵在他的下颌处将喻归泽的脸抬的更高些。
“你到底想怎么样?”许是许久未说话,喻归泽的嗓音像是含着沙子般沙哑。
宋策手中动作收紧:“你就这么想杀我?”
喻归泽垂眸看向那杯茶,继而抬眼紧盯道:“灵丹已然在你体内,如今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杀了黑风鬼离开了鬼城。”
在宋策的视角下,能清楚地看清手下的脖颈,凝视他喉结的滚动,脆弱的好似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
“嘭!”刹那间窗外的烟火照耀天际,喻归泽的唇瓣轻动,嘴角的水珠在光线下闪烁着光华。
宋策伸手为他抹去水珠,这才想起来回复他刚才的话。
“亲爱的”,宋策语调一顿,想到什么换了一个称呼,眼中笑不达眼底,语气冰冷刺骨,“郎君,我们之间的账可不能这么算,既然我救你一命,那你身上所有东西就都应该是我的。”
“一颗灵丹算什么?”
宋策冷嗤一声,换来喻归泽默然又冷漠的注视,但他毫不在乎地将茶水灌进他的喉咙:“你的命都是我的,等什么时候你为我而死——”
俯身凑近,贴近身下人的鬓角,轻轻撕咬他的唇瓣,感受着喻归泽轻微的喘息,宋策愉悦道:“死就算了,乖乖的,往后在外,你我以道侣相称。”
“咳咳咳……”喻归泽喉间发痒剧烈咳嗽着,他心中一片凉意直犯恶心,他知道宋策在故意恶心他。
“激动什么?”
看着喻归泽眼含愤恨的样子,猩红的眼瞳似充血一般,冷厉如刀刃的目光快要将宋策切片,他解释道:“不过是掩盖气息的药物。”
“去换身衣服,这身衣物颜色太淡了。”说着宋策取出一身绀青长袍递给他。
“你想做什么?”
喻归泽警惕地抱着衣物,迟迟不肯动作,眼前这只狼妖诡异多段,阴险狡诈,论阴谋算计他不是他的对手,论修为手段如今他因为连心蛊受制于人,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喻归泽知道现在顺着他心意是最好的选择,况且灵丹还在宋策体内,若是贸然杀掉他只会让灵丹提前销毁,他不能没有灵丹!
他还不能激怒宋策,得想办法拿回灵丹,他还要报仇,查清族群覆灭的元凶,如今没了灵丹他还如何与泉下母父交代。
喻归泽捏着衣物的指节发白,低头之下的神情阴霾难测。
“地下城有一座赌坊,在鬼城时我就听说过,你陪我去吧。”
喻归泽从屏风后走出,手中捏着腰带正低头系着,动作间,颈后脊骨微微凸起,显得颈项纤细又倾长。
他抬起头看向宋策,也许是控制了情绪,如今他的瞳孔又恢复了琉璃透亮的浅淡,宋策轻笑着走近,熟练地为他系上腰带。
“妖魔人族都有,听说很有意思。”
“我不喜欢,不去。”
宋策离得太近,喻归泽不适地躲开,却忘了腰带还在他手中,他挣扎动作将两人距离再次拉进。
喻归泽神情僵硬,面色藏冷,眼里不加掩饰的恨意和嫌恶。
宋策眉心一蹙,这些日子他一路上不知道受到喻归泽多少次攻击,两人身上都有对方留下的痕迹,这时候他倒是没在乎喻归泽的想法。
只是发现两人灵修之后,喻归泽似乎在极渊中获取的灵药效用的加持下,顺利度过过渡期,身条拔高了不少,现在的宋策只有抬头才能与喻归泽对视。
他面容较之以前越发俊美,脸骨轮廓鲜明,眼窝深眉骨锋利,但眼尾微微翘起平添几分妩媚,眼下分出的一丝红色犹如血泪浸染的细线,抬起眼往上看时宋策只觉得他乖巧又带着些讨好,惹人怜爱。
如今喻归泽站起身,特别是控制不住情绪幻化出长尾时,血丝染红双目如滴蜡,脸上一丝表情都无,烛光从他锋利的脸颊投射下,他冷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冰,眼如寒潭般幽邃,眼睑轻轻垂下,看人时就像是在看死物,毫无情绪。
宋策撇嘴,低头看了眼系好的腰带,勾唇嘲笑道:“还当自己是小公子,大少主?”
说着宋策伸手又扯散了腰带,转身言语尽是讽刺:“郎君还是把你那些小心思收收,你要是还想跑又或是不听话——”
黑风鬼作恶多端死不足惜,隐忍多年,宋策在临走之前将他身上每一个有用的东西都当做灵畜器官在商市卖了。
喻归泽清楚宋策的手段和心狠程度,为了换取灵丹亲手在自己身上用尖刀刻下符文,为了防止纹路自然愈合,撒下特殊的药粉让其伤口长久难以愈合直到符文效用真正稳定下来。
他眼睫轻动,沉默几息道:“我没有跑。”
宋策落座,手肘撑在桌面上,从上往下打量他,充满算计的眼神似乎在对他身上的每一个零件进行估价。
“当然,你是没想跑,但你要杀我。”
“你说我现在就折断你这条尾巴会如何?”
宋策微微歪着脑袋,眯起眼睛,唇边掠过冷笑,带着刻意的威胁:“听说有些东西就喜欢把玩有残缺的‘美玉’”。
他语气很轻,但喻归泽听得很清楚:“反正你本来的命运就是这样,不是吗?”
途径鬼城的黑商,贩卖,打着游商三界的旗号,私底下不过是倒卖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器货”,当初的喻归泽不就是这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恶心!”
系统大气不敢乱喘,又开始吵架了,自从喻归泽恢复记忆后,这种情况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在系统看来,两人本来因为一件小事说着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吵起来,更多时候直接动刀子。
他不敢多说一句话,喻归泽不知道他的存在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宋策大概率会在吵完之后对他一阵输出嘲讽,不带一个脏字对他进行统身攻击,等想他说些什么时,宋策直接将他封禁个十天半个月。
宋策敛眉冷笑,抬眸视线飘飘地掠过喻归泽愤怒阴郁的眉眼,刚消下去的瞳色又有加深的趋势,宋策不吝啬再添上一把火。
“我恶心?”
宋策“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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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将茶水搁在桌面,水渍浸湿指节,一片阴影随着他直起身体而落下。
“精于算计,阴险狡诈,虚伪又自私!”
喻归泽走近,人影交叠,烛火摇曳之间,没人注意的角落阴影缠绵又斑驳。
他毫不客气地垂眸凝视着宋策,紧紧盯着那双兽类的眼瞳,心口翻涌怒火时刻灼烧着他体内的每一滴血,喻归泽冷哼一声,讽刺道:“骗了我一次还不够?”
“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躬身侍奉?”
心口的连心蛊再一次感受到他对宋策汹涌的杀意,他不顾搅动心间的刺疼,一步一步逼近。
“宋策,还要我再说一次吗?你让人作呕!”
“我恶心,我作呕?”宋策疾步抵住喻归泽,伸手掐住他的腰身,将他狠狠压在桌沿,伸手掐住他的下颌,有意恶心他:“感恩戴德?躬身侍奉?”
宋策眼含赤·裸裸的恶意,讽刺意味十足的开口:“这些你瞧不上的事情,我尊贵又高尚的喻公子不是都为我做过?”
他眉轻挑扬起弧度,顺带伸手勾出衣襟中的项链,一根红绳上坠着的素色灵戒,喻归泽眼神轻颤,唇角紧紧抿起,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东西,他亲手交到宋策手上的。
喻归泽喉结滚动,咽下翻涌的气息,难得对宋策露出笑容,只不过是满含嘲讽刺激的笑,若不是宋策看清他眼中嗜血的杀意,他几乎以为他在和自己调情。
“隐忍多年,如犬如蚁,真以为夺了灵丹能一步登天?”
喻归泽靠近宋策,指尖轻轻抵在宋策心口缓缓滑落最终落在灵丹运转的丹田,他微微一笑,潋滟水光的眸色生动又魅惑:“宋策,就算你从我身上拿走的这些东西,你以为就能一步登天,羽化成仙?简直可笑!”
全族被灭那天,他的灵丹就算有母亲和父亲下的禁制,但还是受到神山波动的影响,有了一丝裂痕,若是将灵丹当做辅助修炼倒也没什么,但宋策将他当做本命培元,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他也修炼不了多少年,灵丹与灵族神山的羁绊也会让宋策自取灭亡。
腰部抵住的桌沿,上下骨头连接处酸胀刺痛,喻归泽看着宋策被包裹住的脸和指尖,咬牙道:“你看看你这丑陋的模样,若是以前我或许还能瞧你几眼,如今和你待在一起,看你的每一眼我都想吐!”
宋策垂下眼眸,看向他不断颤抖的腰腹,冷冷地笑了,言语平静毫无刚才的波动:“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烛液如血如泪,灯芯跌落,窗外一缕凉风吹进屋内,室内一片阴霾。
宋策轻轻叹了口气,系统的声音这时突兀地响起来:“宿主,我说了不要和他吵架,不要吵,这下好了吧,打不赢又吵不赢,有什么意义?”
“这下好了吧,这下好了吧他直接切断了你和外界的所有联系,等御灵城的人来了,他就要把你带走!”
“到时候还怎么做任务?”
“宋策,你果然还在!”
虽然喻归泽将他关在楼阁之上,还下了困阵,但开窗还是能看见夜幕中的辰星,点滴萤火虫的荧光从树影之间闪烁流动的痕迹也能清楚地看见。
宋策指尖把玩着一根银丝,风将银丝吹起,那声音就是从这虫子上发出的,系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宿主,我就知道你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