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看着林听晚,眼底露出几分得意。
他是大长老许青山最引以为傲的得意弟子,这次招生选拔头名将会成为神医谷谷主的入室弟子。
其实,他可以依凭特权直接进行第三轮,但他和其他考生一样参加招生选拔,就是要以自己的实力获得第一名,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成为谷主的入室弟子凭借的是自己的实力。
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林宁。
林宁在第一轮考核中取得的成绩最好,在第二轮考核中,仅凭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让评委团直接让他晋级。
凭什么他学医七八载,耗尽所有心血才晋级第三轮,而林宁却轻轻松松晋级?
这还不是因为林宁收买了评委,走了后门!
为什么林宁明明没有实力,却让谷主的贵客称赞有加,直接让他晋级!
更让他想不到,林宁竟然是个女人!
要知道,神医谷存在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招收过女弟子,更没有女人来参加招生选拔。
“女人怎么了,这世道还规定女人不能学医?”
林听晚整理一下费扯乱的衣服,却见那些考生嗤之以鼻地看着她。
这片大陆男尊女卑,男子学医被人尊敬,女人学医总会被人看不起,轻蔑嘲笑。
是以,女人学医少之又少。
看着轻狂不知羞的林听晚,一个考生不屑说道:“女人当然不能学医!要是女人学医,将来给病人治病看诊的时候,不是尤其是男患者,必要的时候需要脱衣,难不成你还想给男人脱衣服,看光他们的身体?”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女人怎么能轻易触碰男人的身体?林宁,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不知羞不害臊的女人!”
“你爹妈没教过你女人就该安分守己,不该抛头露面,相夫教子才是你们女人最该做的事。”
“……”
林听晚本想怼回去,但她又在想,与其和他们作无谓争辩,不如用实力狠狠打他们的脸。
不是她不想争辩,而是她不想不屑。
转身便要走,一个考生拽住了林听晚,“不许走,林宁,你不叫林宁吧,你欺骗了我们,欺骗了神医谷,还想一走了之。”
“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那人紧紧掐住林听晚的手臂,他的力道很大,又拉又拽,弄得林听晚手臂生疼。
林听晚轻轻抬起左脚,在那人的右脚上用力一踩。
“啊——”
那人发出一声尖叫,手不受控制,便放开了林听晚。
林听晚盯着那人:“再敢对本姑娘动手动脚,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眼见林听晚要走,李明德赶忙示意其他考生。
又有一人快步上前,张开双臂,直接朝林听晚扑了过来。
林听晚猝不及防,直接被那人扑倒在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压在林听晚身上的男人,眼神有些猥琐,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突然,他的手就朝林听晚的衣襟探去。
林听晚脸色大骇,手上用了巧劲,一个翻身将身上的男人甩到一边。
她赶忙爬了起来,一脚踩在那男人的脑袋上,用力的蹂躏着。
这个狗男人刚才要扒她的衣裳,分明就是想羞辱她。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人抛头露脸,学医已经被人轻视,若是她衣不蔽体的从这走出去会遭到什么异样的眼光可想而知。
这群人看不惯她以女子之身学医,便想毁了她的名誉,让她生不如死。
其用心何止险恶,简直就是歹毒!
林听晚打量着脚下的人,犹如观看一只蝼蚁,神情高傲:“堂堂医学世家传人,本该医者仁心,却以多欺少以强欺弱,真叫人恶心,无耻之徒!”
李明德看着被林听晚踩在脚下的同伴呲牙咧嘴,表情痛苦,又赶忙给旁边的考生使了眼色。
两个考生正要上前解救,这时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本长住手!”
来人正是大长老,许青山。
大长老年过六旬,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袍,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此时他眉目严肃,面无表情。
李明德看到大长老,眼神微亮,仿佛是看到了救星,赶忙走过去:“师父,林宁她是个女人,她隐藏身份参加招生考核,分明就是在欺骗神医谷!”
“我们发现了她的身份,正想带她去见师父和各位长老,林宁拒不配合,还对我们拳脚相向!”
“徒儿觉得,林宁女扮男装混入神医谷,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对咱们神医谷不利。”
其他人纷纷应和。
于是乎,林听晚明明是受害者,却在李明德三言两语中成了名副其实的加害者。
甚至,还被扣上了一顶居心不良的帽子。
“林宁,有话好好说,你先将人放开。”
林听晚见大长老态度缓和了些,这才抬脚放开了刚才要欺负她的男人。
男人被两人搀扶起来,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林听晚,仿佛在说,等着有你好瞧。
大长老朝林听晚看过去,见她一头青丝如瀑,五官清秀,的确是个女子。
便道:“林宁,你何故女扮男装来神医谷参加招生考核,要知道神医谷从未招收过女弟子,你此行此举目的何在?”
“你若如实招来,本长老可既往不咎,放你出谷,若是你冥顽不灵,本长老只得对你动刑审讯!”
大长老看着林听晚,白眉下的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眼神冰冷:“林宁,林宁可是你的本名,你何方人士,奉何人之命潜入神医谷?”
林听晚看着大长老,轻笑道:“大长老,请问神医谷有哪条规定了,规定女子不能参加招生考核?”
大长老蓦然一怔,似乎未想到林听晚会这么问。
林听晚又继续说:“大长老答不上来,便说明了神医谷并没有规定女子不能参加考核。”
大长老正了正神色,“神医谷的确没有这样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