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我会将你的前路,照得一片雪白。
黑暗。
然后是光。
鹤丸国永在光芒中睁开眼睛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强大而陌生的灵力。
刺眼的白芒如潮水般退去,鹤丸国永眨了眨眼,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适应着突如其来的明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长、白皙,指尖还残留着灵子凝聚时的微光。
“哟!我是鹤丸国永!"几乎是本能地,鹤丸展开双臂,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突然被唤醒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不过,这样才有趣,对吧?希望能带给您和本丸更多惊吓,主上!"
他故意提高音量,金色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试图在这个陌生的审神者脸上找到一丝被惊吓的痕迹。这是他的习惯——初次见面时的恶作剧总能让他快速判断对方的性格。
然而,眼前的青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双异色的眼眸——一只漆黑如夜,一只泛着神秘的紫色波纹——平静得如同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惊吓?"黑发审神者的声音低沉冷静,"只要别妨碍正事,随你。"
……诶?
鹤丸眨了眨眼。
——没吓到。
不仅没吓到,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可真是……有趣!
鹤丸的嘴角忍不住翘得更高了。他喜欢意外,喜欢惊喜,更喜欢那些“意料之外”的反应。而这位审神者,显然是个绝妙的挑战对象。
来到本丸的第三天,鹤丸国永正式开始了他的"惊吓大作战"。
“首先,从基础战术开始..."鹤丸蹲在本丸主殿的房梁上,白色的衣袍在昏暗的光线中几乎隐形。他选择这个位置并非偶然——根据前两天的观察,佐助每天午饭后都会经过这条走廊前往书房处理文件。
果然,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但能捕捉。鹤丸屏住呼吸,在佐助正好走到下方的瞬间,突然倒吊着垂下身子。
“哇哈哈!主上!被吓到了吗?"他张开双臂,白色的长发垂落,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
佐助连脚步都没停,只是略微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平静得仿佛在看一只无聊的猫,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诶?"鹤丸挂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完全没反应?"
他从梁上轻盈跃下,挠了挠头。这不对劲啊,按照常理,突然有人从头顶倒吊下来,任谁都会至少愣一下吧?
“难道是我出场方式不够震撼?"鹤丸摸着下巴思索,“还是说...主上其实早就发现我了?"
这个念头让他既挫败又兴奋。挫败是因为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兴奋则是因为——如果佐助真的早就察觉却不动声色,那这位审神者的感知能力就远超他的想象了。
“看来得提升难度了…”鹤丸金眸中闪烁着斗志。
第二天,鹤丸改变了策略。他选择在出阵时实施他的"惊吓计划"。
战场上的佐助与平日判若两人,动作凌厉如电,每一击都精准致命。鹤丸一边与时间溯行军交战,一边暗中观察,寻找最佳时机。
当佐助刚解决掉一队敌人,背对着他的瞬间,鹤丸突然发动了突袭。
“在后面喔!”他轻快地喊道,伸手去拍佐助的肩膀。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对方衣角,佐助已经头也不回地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太慢了。"佐助淡淡地说,松开手继续前进。
鹤丸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随即嘴角上扬:"…啧,被看穿了?"
但他并不感到失望,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主上果然不简单,这种程度的"惊吓"根本奈何不了他。
回到本丸后,鹤丸又尝试了第三种方法——语言上的恶作剧。
他注意到狐之助每天都会送来时之政府的信件,而佐助总是面无表情地阅读。这天,当狐之助刚放下信件离开,鹤丸就凑了过去。
“哦呀?主上收到情书了?"他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问道,还眨了眨眼。
佐助拆开信封,快速浏览内容后,竟然直接把信递给了他:“时之政府的任务简报,你要看?"
鹤丸:“……啊哈哈,不用了。"
他干笑着后退两步,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位审神者是怎么回事?不仅对他的恶作剧完全免疫,甚至连最基本的社交暗示都听不懂吗?
晚餐时,鹤丸把今天的经历分享给了烛台切光忠。
“哈哈哈!"烛台切忍不住笑出声,“主上就是这样的,他对''玩笑话''似乎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方式。"
“不是理解方式的问题吧?"鹤丸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他根本就是完全没意会到我在开玩笑啊!"
“这就是主上的可爱之处了。"烛台切微笑道,“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其实只是…嗯,不太懂玩笑话?"
鹤丸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确实,佐助给他的感觉并非刻意冷漠,而是像一座孤岛,与常人的情感海洋隔绝。他所有的“惊吓"战术,对习惯了复杂人际交往的人来说可能太过幼稚,但对佐助而言,或许根本就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原来如此…”鹤丸突然笑了,“不是我的''惊吓''不够厉害,而是主上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惊吓''啊!"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感到一阵轻松。也许,比起精心设计的恶作剧,更简单的互动方式反而更适合这位特别的审神者。
尽管日常的"惊吓作战"屡屡失败,但鹤丸很快发现,战场上的佐助与他有着惊人的默契。
“对方的阵形有什么漏洞吗?"在一次战斗前的战术会议上,鹤丸盯着地图问道,"机会难得,真想发动奇袭啊。"
佐助站在一旁,轮回眼微微闪动,片刻后指向地图左侧:“左翼,三秒后。"
鹤丸抬头看向他,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明白!"
战斗打响后,鹤丸耐心等待着佐助所说的时机。当敌方阵营因为正面交锋而略微向□□斜的瞬间,他化作一道白影疾驰而出。
“那么,大展身手的时刻开始啦!"
他的太刀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切入敌阵薄弱处。几乎同时,数道雷光从天而降,恰好封锁了敌人的退路。鹤丸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佐助的术式。
战斗结束后,鹤丸的白衣上溅到了敌人的血迹,而佐助依然一身整洁,连呼吸都没有紊乱。
“衣服的话,一身白就好,在战场中沾染上红色,会变得很像鹤不是吗?"鹤丸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笑嘻嘻地说。
佐助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染血的衣袍上停留了一秒:“…你可以慢点。"
言下之意是,如果鹤丸不冲那么快,或许就不会被血溅到。
鹤丸大笑起来:“那可不行!人生还是需要一些惊吓啊!"
他说这话时,敏锐地注意到佐助的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抽动——几乎不能称之为微笑,但对这位表情稀少的审神者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情绪外露了。
这个发现让鹤丸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比起那些浮于表面的恶作剧成功,能让佐助流露出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反而让他更有成就感。
回本丸的路上,鹤丸故意放慢脚步与佐助并肩而行。
“主上的战斗方式真是干净利落啊,"他随意地开口,“刚刚那个雷光,是特殊的术式吗?"
佐助侧目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嗯,是千鸟锐枪。"
“千鸟锐枪?"鹤丸好奇地重复这个陌生词汇。
“……",佐助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根据老师教我的一种术式,自己开发出的。"
“哇哦,那可真是厉害!"鹤丸由衷赞叹,“开发属于自己的术可不简单。”
佐助没有回应,但鹤丸注意到他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这种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这几天刻意观察,他根本不会注意到。
“对了,”鹤丸突然想起什么,“下次出阵,我有个新的战术想法……”
他开始详细描述自己的计划,佐助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简短回应。这种互动模式让鹤丸感到新奇。
“……就这样,你觉得如何?"鹤丸说完,期待地看着佐助。
佐助略微思索:“可以。但第二阶段的切入时机要提前两秒。”
“明白!"鹤丸咧嘴一笑,“不愧是主上,一眼就看出了关键点。"
佐助没有接话,但鹤丸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神色。这种默契,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某个夜晚,鹤丸发现佐助独自坐在主殿的屋顶上。
月光如水,洒在黑衣审神者的身上,勾勒出一道孤独的剪影。鹤丸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巧地跃上屋顶。
“主上也睡不着吗?"他在佐助身边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佐助没有回答,但也没有表现出排斥。鹤丸把这当作默许,仰头望向星空。
“今晚的月亮真美啊,"他随意地说道,“让我想起了以前在神社时的日子。"
佐助微微侧头,轮回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鹤丸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反应,继续道:
“我啊,被从坟墓里挖出来过,也被从神社里偷走过...为了得到我,人类做过很多疯狂的事。"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鹤丸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着千年岁月沉淀下的沧桑。
“但我不喜欢那样。刀剑的存在,不该是为了满足贪婪,而是为了…嗯,为了什么来着?"
他故意拖长音调,转头看向佐助,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通透。这是一个试探,他想知道这位沉默的审神者会如何回应。
佐助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远方:“……为了自己的意志。"
鹤丸怔住了。这个回答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精准地触及了问题的核心。在漫长的岁月里,他见证了无数人为权力、财富或荣耀而争夺刀剑,却很少有人思考过刀剑本身的意志。
“没错!主上果然懂我!"鹤丸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比起被当作宝物收藏,我更喜欢现在这样——能够自由地战斗,选择自己的道路。"
佐助没有接话,但鹤丸注意到他的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一些。借着月光,鹤丸仔细观察着这位审神者的侧脸——年轻却饱经风霜,冷漠下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主上呢?"鹤丸轻声问道,“为什么会成为审神者?"
夜风再次拂过,带来片刻的沉默。就在鹤丸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佐助开口了:
“为了改变,我说过的吧。"
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鹤丸没有追问“改变什么",他能感觉到这个话题对佐助而言已经触及了某种界限。
“改变啊..."鹤丸仰头看向星空,“有时候我觉得,与其执着于改变过去,不如好好把握现在呢。"
他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佐助身上。月光下,审神者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而孤独,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鹤丸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打破这层屏障,让月光也能真正照进这个人的心里。
“主上,我决定明天出发去修行。"他轻声说。
佐助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鹤丸读不懂的情绪:“……多久?"
“不清楚哦。嘛,提前得知归期就不是惊吓了。”鹤丸笑了笑,“别太想我哦!"
这本该是个玩笑,但佐助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鹤丸心头一暖。他站起身,在离开前最后看了眼月光下的佐助。
“等我回来,再一起看月亮吧。"说完,他轻盈地跃下屋顶,白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佐助独自留在屋顶,望着鹤丸离去的方向,许久未动。月光洒在他身上,为那总是挺直的脊背镀上一层银边,也软化了几分平日的冷硬轮廓。
晨练结束,佐助的衣袖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狐之助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嘴里叼着一封雪白的信笺,边缘烫着金纹。
“佐助大人!鹤丸殿的第一封修行书信到了!”
佐助接过信,指腹触到纸张时微微一滞——这封信带着微凉的触感,像是被夜露浸染过。他走到回廊边坐下,拆开封口,鹤丸那略带跳脱的字迹跃入眼帘:
致主人:
穿过如永恒般的黑暗后就到了镰仓了。这里的街道比想象中热闹得多,商贩的叫卖声让我想起本丸清晨时厨房飘来的香味——虽然您总是不按时用膳,但光坊和歌仙还是固执地每天准备饭食,让您吃呢。
哟,您还好吗?我是鹤丸国永。
说来惭愧,明明才离开不久,却已经开始想念本丸那棵樱树了。特别是您常站的那个位置,树影斑驳地落在您身上时,总让我想起被供奉在神社里的日子。
现在到了执权北条贞时大人这里。虽然传说中这位大人盗了我前主的坟墓,但他仍然是我著名的主人之一,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有趣的是,这位大人表面上严肃,私底下却会偷偷给侍从们的茶里加盐——这种恶作剧风格倒是让我倍感亲切。不过比起您那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果然还是差远了。
机会难得,我就去重新审视一下自我风格吧。毕竟像我这样辗转千年的老家伙,要是不偶尔停下来思考,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时代抛下了呢。
您忠实的惊吓专家·鹤
信纸背面,用极小的字迹补了一句
……说起来,主上现在有没有被谁吓到过呢?如果有的话,我可要加倍努力才行啊。
佐助的指尖在“盗墓”二字上停留了一瞬。他想起鹤丸曾经说过的话:
“为了得到我,把我从坟墓挖出,还有从神社里取出的行为,实在不能赞同呢……”
那时的鹤丸虽然笑着,但金眸深处却闪过一丝冷意。
读到背面那行小字时,他轻哼一声,将信纸重新折好。
"无聊。"
佐助将信折好,收入袖中。抬头时,发现药研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
“大将,鹤丸殿的信?”药研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但目光却带着探询。
“嗯。”佐助简短地应了一声,接过茶。
药研没有多问,只是笑了笑:“不用太过担心。鹤丸殿虽然爱玩闹,但关键时候是很可靠的。”
佐助低头啜了一口茶,热气氤氲中,他想起鹤丸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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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笑嘻嘻的样子:
“主上!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吓你一大跳的!”
真是无聊的宣言。
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而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别死在外面。”
鹤丸当时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哇哈哈!主上这是在担心我吗?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佐助放下茶杯,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
鹤丸此时在做什么?
收到鹤丸寄的第二封信时,佐助正在天守阁批阅战报,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乱藤四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手里捧着一封信。
“主人,鹤丸先生的信!”乱眨了眨眼,语气雀跃,“他是不是要回来了?”
佐助接过信,发现信封比上一封更厚,边缘还有些磨损,像是被反复展开过。他拆开信,鹤丸的字迹依旧张扬,但笔锋却比之前凝重了些:
致主人:
自我风格。自我风格啊。
重新思考了还是搞不明白。昨夜在战场上,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刀影,突然想起您说过“为了自己的意志"。那一刻才意识到,原来我引以为傲的“惊吓",可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随波逐流。
像你知道那样,我对惊吓很有讲究。这是在否定过往那些平稳的日子吗?
今早路过一间茶室,听见里面传来笑声,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您批公文时被我突然出现吓得打翻墨汁的那次——虽然您立刻用写轮眼复制了一份完美无缺的文书,但那瞬间的慌乱表情,至今都是我珍藏的宝物。
贞时大人在元寇之后配合平定国内的情势,或者说是被迫配合。难道说,我的自我风格是那件事的反作用吗?就像您总用冷漠来掩饰关心一样?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惊吓"?是因为平淡无趣的生活让人窒息,还是因为…我其实在害怕什么呢?害怕被遗忘?害怕再次被埋没在黑暗里?
(墨迹突然变得凌乱)
主上呢?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下次见面,我或许可以试着用别的方式...而不是惊吓。比如,安静地陪您看一次完整的日落?
困惑的鹤
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乱好奇地凑过来:“鹤丸先生写了什么呀?”
佐助将信收起,语气平淡:“……没什么。”
乱也没多问,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佐助独自坐在烛光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
鹤丸的疑问,他并非不能理解。
为什么要执着“惊吓”?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就像他自己,曾经用仇恨掩盖孤独,用力量掩盖脆弱。
他拿起笔,罕见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想不通就别想,回来再说。”
——简单、直接,毫无修饰。
但又想起,他不能给鹤丸寄信。只能作罢,将自己的信和鹤丸寄回来的信放在一起。
佐助刚结束晨练,汗水顺着下颌滴落。清光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挥舞着一封信。
“主上!鹤丸的信!”
佐助接过信,这次的信封格外精致,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梅香。他展开信纸,鹤丸的字迹比以往更加沉稳:
致主人:
贞时大人死了哦。
说来讽刺,最后陪在他身边的竟是我这把曾经被他盗来的刀。他临终前说"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再也没人能吓到自己了"。这话让我想起您——那个永远吓不倒的审神者。
哎,他的晚年真是糟糕呢。穷尽了手段还是会出现别的问题,后嗣还没办法托付后事。所以,这不乱才不合理吧。就像您说的,与其执着改变过去,不如……
到头来,我也只是在抗拒好几任主人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吧。但有些东西,比如您批公文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比如出阵前检查刀装时指尖的温度,比如偶尔(非常偶尔)被我逗到时眼角那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笑意……这些平凡的瞬间,反而成了我最想守护的珍宝。
嗯,虽说如此,事到如今让我改变自我风格也做不到。毕竟让主上露出有趣的表情可是我的天职啊。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给予现在的主人平稳的日常,然后适当地捣捣乱了吧。比如在您冥想时突然往茶里加三倍糖,或者在您训练时偷偷调整手里剑的轨迹——放心,我会控制在刚好能让您发现的程度。
既然决定了,那就事不宜迟。
我会将你的前路,照得一片雪白。用羽毛也好,用刀光也罢,总之不会让您再独自走在黑暗里了。
信纸夹着一片雪白的鹤羽,墨迹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P.S. 这片羽毛是从最靠近心口的部位取下的。主上,等我回来的时候——可别被我的新招数吓到哦?不过就算被吓到,您也一定会假装没反应的吧?真让人期待啊。
P.P.S. 主上,等我回来的时候——可别被我的新招数吓到哦?(画了一个笑脸)
即将归来的鹤
佐助读完信,沉默了很久。
“将前路…照得雪白么。"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羽毛,他突然想起某个满月之夜,鹤丸曾说:“主上总是走在最黑暗的路上呢,要不要我来当您的灯笼?”当时他只当是又一个无聊的玩笑。
他忽然意识到,鹤丸的“惊吓”,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恶作剧。
那是他给予这个世界的一抹亮色,是他对抗漫长岁月的方式。
鹤丸回来那天,本丸下了一场小雪。
佐助站在回廊下,看着纯白的身影轻盈地落在庭院中央。
“我回来了~”鹤丸笑着张开双臂,“有没有想我啊,主上?”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打量着他。
鹤丸变了——更凌厉,更轻盈,金眸中的戏谑仍在,却多了几分沉淀后的通透。
“哎呀,主上这么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鹤丸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但嘴角的笑意却比以往更真实。
佐助淡淡开口:“……修行如何?”
“嗯~想通了一些事。”鹤丸歪了歪头,继续说道“我是前往了镰仓,重新审视了自我风格的鹤丸国永。近期应该不会再辗转于不同的主人间,能继续过着平稳无事的日子呢。”
他顿了顿,金眸狡黠地眯起:
“因此,我打算给现在的主人带来很多的惊吓。”
佐助:“……”
鹤丸笑嘻嘻地凑近:“怎么?主上不欢迎我吗?”
佐助沉默两秒,最终——
“……随你。”
鹤丸眨了眨眼,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雪白的羽毛,轻轻一吹——
羽毛纷飞,在阳光下如同雪花般闪耀。
佐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一片。
鹤丸的笑容温柔了几分:“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佐助看着手中的羽毛,沉默片刻,最终低声道:
“……嗯。”
鹤丸大笑起来。
雪仍在下。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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