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晓滞愣片刻,盯着宋愉安看了好一阵,又不断地环顾四周,似乎是还不信自己还活着。
“姐姐......”宋愉安软软地叫着她,握着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他眼眶还泛着红,明显哭过。
苏清晓张张嘴,却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听不清内容。
“你等等!”宋愉安立马小心翼翼将她手重新放回被窝里,匆忙站起身往茶桌走,“我给你倒杯热水。”
说完,他又捧着一杯热水步履稳健走到她床边,像是捧着西域进攻的绝世珍宝般,担心撒漏一滴出来。
将水杯平稳放到床榻边的椅子上后,他又伸手搀扶苏清晓坐起身。
由于她腰间有伤,所以宋愉安不得不格外小心。
宋愉安俯下身,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苏清晓的背脊,揽住她肩头时,她有些慌张地移开视线,连带着耳根也不自觉发烫。
好在宋愉安正专心地研究着怎么扶她坐起身不会动到伤口,压根没注意她那慌乱眼神里闪过的一丝情愫。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额头都冒出些汗,才终于将她安置好。
又紧接着将茶杯递进她手里。
温热的水透过茶杯传达到她手心,苏清晓心里暖成一片。
她咽下一口水后,只觉喉咙的那股干涩感迅速消失,只剩丝丝水的清甜味。
“谢谢你......”
宋愉安刚坐下,一听她道谢,又立马站起身,面露些些羞涩,“不......不用道谢......”
“我知道肯定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又一次。”苏清晓看着他,她欠宋愉安的太多,早就不是一句道谢就能还清的。
她将空空如也的茶杯递还给他,“你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答应你。”
宋愉安搁置茶杯的动作一顿,笑笑道,“我没什么心愿,只希望姐姐平安就好。”
许是担心她多想,还不得苏清晓开口,他便又补充道,“我是说,因为姐姐拿我当家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家人能平安。”
苏清晓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手指用力掐着茶杯的壁口,指尖都因用力而有些泛白。“那就先当我欠着你这个心愿,往后,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兑换。”
见宋愉安点头应下,她这才舒了口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人情债,哪怕她今后对他再好,做得再多都难还。
“你还记得,是谁绑架了你么?”宋愉安放好茶杯,重新坐回她身边。
苏清晓垂眸沉思一阵,她醒来时便一直都被绑在马车里,即便后来被扛出马车,要么是头朝地被扛在肩上,要么是闭着眼装晕。
至于这两人长什么样.......她是真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她一副纠结的模样,宋愉安大概猜到了,叹口气道,“不记得也无事,你无事就好。”
“是两个男人,听声音,年级应该不大。把我扛上山的那个,臂弯很强壮,应该是常年锻炼亦或是做粗活的人。而且......我被扛在肩上时,看到地上的距离,那个男人应该挺高的。”
宋愉安点点头,表情严肃,“能躲过苏府大门的侍卫眼线,还成功将人带走,这两人的轻功不会差。”
他说着,给她掖了掖被角,“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伤养好,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好好养着,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苏清晓心里翻江倒海,犹豫一阵,在宋愉安快收回手时,按住他的手腕。
“苏府门口的侍卫,是洛亲王身边的人。”
这话犹如一道雷在宋愉安耳边炸开,他很快收拾好表情,看向窗户。又快步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这苏府上上下下,其实有多少洛亲王的眼线,我也不清楚。”苏清晓压低声音,“所以我如果出了事,洛亲王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我昏迷时,洛亲王可有派人来问过?”
宋愉安摇摇头,“他不在京州,就算要通报他,也得有个两三天。你是怀疑,是他派人抓了你?”
苏清晓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笑,“他就算要抓我,应该也是把我绑到洛亲王府去吧。”
“也是......我有一个猜想。”
她闻言,好奇看向他,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洛亲王可有什么政敌?”
“政敌?”苏清晓沉思一阵,“五皇子最近刚封了亲王,对洛亲王打击应该挺大的......”
宋愉安倒吸一口凉气,“这何止是打击,这分明就是想分走顾渊手中的权势!”
苏清晓对政治不怎么了解,听他这么说,脑子也反应过来,很有可能是五皇子在拿着她去对付顾渊。
可,对方怎么就这么肯定,顾渊会因她放弃皇位呢?
苏清晓不禁扶额苦笑,她怎可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但如果真是他做的,为何不杀了我,只是把我丢在山上呢?”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只能说,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你死?”
宋愉安话音刚落,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苏清晓大声朝着门外问道,“谁啊?”
“小姐,是我,马津。”
马津是苏府守门侍卫的领队。
屋内沉默了,这个时候找来,能有什么好事。宋愉安并不准备开门,毕竟方才苏清晓才告知他,这苏府的侍卫是顾渊的人。
两人都没有动作,四目相对间,屋外声音再次响起,“奴才是来禀告发现您的那座山上的事!”
这下,是彻底没理由不见。苏清晓只得道,“门没落锁,你推门进来就好。”
马津,名如其人,身形如马一般高大壮硕。侍卫服饰还算宽大,却都能看出他藏在衣服里的肌肉。
马津飞快地扫了一眼宋愉安,面露些许迟疑,像是没猜到他也会在这里一般。可也就那么一瞬,他很快收拾好表情,恭敬行礼。
“奴才叩见苏小姐。奴才奉明月姑娘的意思,倒回那座山下查看,碰到了两个男子。”
原本还双臂环胸,吊儿郎当倚靠着窗框站着的宋愉安,瞬间站直腰杆,满脸认真。
“你说什么?!”苏清晓心里警铃大作,“你可看清他们的样子了?”
马津摇摇头,“两人皆是蒙面出现,看不清模样。但身形看了个七七八八。一高一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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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胖一瘦。听口音也不像本地的。”
“他们说什么了?”
“骂了句脏话,然后说,这下没办法跟主子交代了。”
“主子?!”苏清晓看了窗边站着的宋愉安一眼,“哪个主子?”
“这......倒是没听他们提及。”
“知道了,退下吧。”
“是。”马津临走前,再次看了眼宋愉安,这才转身离去。
苏清晓一阵心烦,揉揉眉心,“你也觉得古怪是不是?”
宋愉安笑而不语,推开窗户一角,眼底寒意地看向蹲在门外偷听的马津,“还不走?”
“这......”马津滞愣片刻,没想到他会突然开窗,面上闪过慌乱,“是。”
直到看到马津身影走远,宋愉安才收起冷脸,笑得温和转头看着苏清晓,“或许他不太放心我和你单独相处。”
他说着,走回苏清晓身边,这次更是直接坐在床榻边上。
两人之间,只隔着不到一尺的距离。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落入对方耳朵。
苏清晓先败下阵来,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放心的?”
“或许,是因为......”宋愉安耸耸肩,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儿,“姐姐对我太过照顾了?”
“家人之间,本就该如此。”苏清晓轻咳一声,“先不说这个。你觉得,那两人为何又会回到那座山?”
“很简单啊,你在那里,所以他们会回去。”
“为了我?”苏清晓微微蹙眉,“你是说,他们是担心我逃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担心你死了。”
宋愉安这么一说,苏清晓更是想不通了。“既然都把我丢在那里了,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何故又要担心我死了?”
宋愉安没再说话,沉默好一阵,“噗嗤”一声笑出来,“也是。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都不如把人找出来好好问问。”
“但是,除了身形外,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苏清晓赞同点点头后,又苦恼地摇摇头。
“这倒是不难。让城门的侍卫关门不准放行,再让那个知县去找人。”
“可......”苏清晓有些语塞,她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又是调动守城侍卫,又是命令知县的?!
宋愉安看穿她的心思,笑笑,“你不行,顾渊还不行么?”
“他不是不在京州么?”
“他不在,他的名号在。想必那日顾渊如此护着你,让那个知县大人已经掂量清楚,你对于顾渊的重要性。”话到此处,宋愉安虽是笑着,但每个字都近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般。
苏清晓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我不过是跟他一起长大,多少有些情分罢了。”
话毕,她才发觉自己这话的怪异处,她为何要跟阿愉解释她和顾渊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你如何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知县是怎么想的。”宋愉安搀扶着她躺下,“你乖乖休息,我去找知县。”
像对着神佛许下誓言般重视,他一字一句道,“我一定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