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给他?
阿柒被吓到,猛然往后倒退几步撞到树上。
洁白的雪花簌簌落下,她抬眸,看见她的恩人温柔地走过来清理她头发上的落雪。
阿柒看着他的脸,后知后觉生出点害羞。
“是想嫁与我么?”崔拾郎又问了一遍,寒冷的冬季,他在寂静的山林中,鼻尖通红。
“嗯。”阿柒想起自己要学话本里以身相许报恩的事情,她扑进他怀里,重重点头。
崔拾郎及时稳住身体,伸手搂住怀里的人,眼神一寸寸温柔下来。
小狐狸啊…
揉了揉她的脑袋,他问,“还要继续和我去找狐狸吗?”
阿柒蹭了蹭他的胸口直白道,“问我干什么?狐狸不是你的狐狸吗?找不找都是你的事才对!”
“嗯,对,我的狐狸。”崔拾郎眉目低垂,轻声道,“那不找了。”
听到他说不找,阿柒又有些不开心。
虽然她就是那只狐狸,虽然她就在他怀里,但他怎么半途而废,说不找就不找了呢?
他们相处了那么久——
“还是去找找吧。”她开口。
“嗯。”崔拾郎牵住她暖和的手,两人走在往深处走去,一高一矮,渐渐的消失积雪很深的山林中。
夜色降临,巨大的月亮挂上天空,月光将树木白雪照的明亮,澄澈的月光在冬季中冷冷的像是能将人割伤。
阿柒和崔拾郎走了很久,不知不觉到了夜晚,两人当然是没有找到什么狐狸,无功而返。
崔拾郎在厨房烤着野生的鸟兽,他手指修长,火光打在他的脸庞,给他白皙的脸庞添上一层暖意。
阿柒是狐妖,她倒不怎么冷,也不怎么饿,不过崔拾郎担心她在今天在外面待太久了被冻坏。
他在深雪下挖起埋了很久的梨花酿,又从厨房拿出两个碗,手一提,倒了酒往阿柒那边一推。
他笑道,“喝一点暖暖身体。”
阿柒趴在桌上,鼻翼轻颤嗅了嗅面前的酒。
醇厚浓香的酒味侵入鼻腔,阿柒迟疑着伸出两只手将碗扒拉到嘴巴舔了一口。
唔,甜的。
她一双狐狸眼瞪圆,紧接着崔拾郎看到她咬住碗的边缘整张脸几乎都要埋进里面去。
他哭笑不得,赶紧一手托住她的脸,一手端起碗,“喝慢点,梨花酿虽说甘甜可后劲很大。”
阿柒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给我喝。”她顶着一张粉扑扑的脸开口。
“你还可以吗?”
“当然。”阿柒握住他的手臂坐直身子,“我觉得我能喝完一坛!”
崔拾郎笑笑,他端着碗递到她嘴边打算喂完她这一碗就让她去睡觉。
然,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碗仅空了一半,刚才还在信誓旦旦的狐狸就双眼发直地倒进了他怀里。
崔拾郎环着她的腰,目光落到脑袋上冒出的两只耳朵,表情凝滞。
他还只是在怀疑阿柒是狐狸,怎么…几天不到的时间她就直接暴露在他面前了?
还是以这种如此不设防的方式。
手臂穿过腿穹,他弯身把人抱回床上。
安置好不请自来的狐狸,他单手撑在床边,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脸。
瞧见那双毛茸茸的耳朵,他心中无奈。
这么蠢,变成人后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真不知道这只狐狸怎么活下来的。
掖了掖被子,崔拾郎出去收拾好厨房的东西和自己再度回来。
在屋子中央站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还是躺了上去。
崔拾郎自诩不是什么自制力很强的人,面对有好感的人,和她同床共枕,他脑子里也不免产生了些绮思。
怀里的狐狸抱住他的腰身,不带一点防备的向他袒露自身的弱点——那双非人的狐狸耳朵。
抬手碰了碰主动送到他面前的毛茸茸,感受到手中柔软的触感,崔拾郎粉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好可爱。
他垂眸看着阿柒酡红的双颊,想亲,但又担心自己动手后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人和妖…在一起可是要做好很多准备。
……
阿柒一睡睡到中午,她舒服地伸着懒腰睁开眼睛。
窗户微微支起,早起的崔拾郎在桌前看书,窗外的亮光从缝隙爬入。
阿柒露出一个笑容刚想和崔拾郎打招呼,但手边毛绒绒的大尾巴映入眼中,她瞳孔缩小。
手忙脚乱地将尾巴塞到被子。
她的动静不小,翻书的崔拾郎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醒了?”
阿柒胡乱嗯了几声,转移话题,“好像不早了,相公你做饭了没有?”
崔拾郎笑了下,他发觉了阿柒心虚的时候就喜欢胡言乱语。
前面方才让她改口,这下又叫起来相公…
他们可都还未曾成亲。
不过都躺一张床上了,叫就叫吧。
崔拾郎起身揉了揉阿柒的脑袋,点头,“我这就去做饭,你自己起来洗漱可否?”
阿柒点点头。
在他走后她慌忙把尾巴收回去,匆匆跑去洗脸。
那木盆盛着温水,她低头一看自己脑袋上还顶着两只狐狸耳朵。
阿柒:!
怎么回事?她的耳朵怎么会在头上?崔拾郎是不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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