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脚下没停，**机甩到背后，猎刀反手抽出来，雪地里溅起的血点子被踩成一片脏泥。
小虎抡着短矛顶在最前面，那矛杆震的他虎口发麻，可硬是没松手，直接把一个扑上来的汉子给顶翻。
狗剩从侧面冲过去，手里的木叉带着呼呼风声，照着对方小腿就戳。
那人惨叫着跪在地上，还没来的及爬起来，林洛已经跨过去，一脚把人踹倒，刀背压在脖子上。
剩下几个还想退，可身后的雪地坑洼全是他们自己人倒下的身影，一退就是一屁股坐倒，跟滚地葫芦似的。
林洛没废话，伸手一招，小虎明白，直接抄起那几人的武器丢进一边的雪堆里。
刀枪掉进雪里没了声响，像是直接吞掉了一样。
几个人哆嗦着往后缩，嘴里嘀咕着想求饶。
林洛压低嗓子问是谁派他们来的，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死活不肯开口。
他心里已经有数，这帮人脚底的鞋印、身上那股烟火气，跟村口康家那些打手一个味儿。
雪地里的事，不用人承认，他也能认出来。
他抬刀在其中一个人耳边晃了晃，然后忽然把刀**旁边的雪地，弯腰去解那人的腰带。
腰带一抽下来，直接当绳子用，把人手腕捆了个死结。
剩下几个也全捆上，一串人像拴猪似的被他推着往林子深处赶。
小虎跟狗剩跟在后头，脚下踩的雪吱吱作响。
林子里风更冷，呼吸出来的白气全飘到前面人的后颈上。
林洛选了条绕路的小径，雪厚的能没过小腿，走的几个人连骂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走到一处乱石堆前，他停了，四下看了看，把人全拴在一棵倒木上。
小虎过去搜身，把他们兜里、怀里的东西都抖出来，几根粗绳、一包粉末，还有一张画的歪歪扭扭的山图。
林洛伸手拿过山图，扫了一眼，心里凉了半截——这图上标着的几个圈，正是他们狩猎队常走的兽道和水源地位置。
这不是巧合，这是专门有人踩过点画出来的。
他扭头看那几个被绑的人，语气冷的像外头的风：“谁画的？”
没人吭声。
林洛也不问了，伸手把那包粉末撒到雪地里，一股呛鼻的味道立刻飘开。
狗剩鼻子一抽，骂了一句：“这不是麻痹粉吗？他们是想下黑手！”
小虎攥着矛杆，整个人都绷紧了。林洛却只是抬手，把山图塞进怀里，冲他们两个摆了下手：“收拾东西，走。”
他没打算在这儿跟这些人耗，雪越下越大，再拖下去，天黑前回不了营地。
至于这些人，留在这林子里比什么惩罚都狠——绳子结实，冷风够呛，能不能撑到有人来救，就看他们的命了。
几个人刚转身，林洛忽然停住，耳朵微微侧过去。
风声里夹着一种沉闷的“咚咚”声，不是人走路的节奏，更像是厚重的蹄子踩在雪面上。
他抬手，示意所有人蹲下。
雪雾里，一个黑影慢慢显出形状——那是只野牛，肩高过人，角长的像两把弯刀。
它鼻子喷着热气，在雪地里翻找干草，蹄下踩出来的坑都能灌进半只脚。
林洛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这东西要是猎到，足够顶上三天的肉，还能换不少粮和盐。
可野牛力气大，莽起来就是一堵墙，稍不留神就会被挑飞。
他低声对小虎和狗剩道：“别乱动，等它转身，套索走前蹄。”
小虎点了点头，狗剩已经把绳圈放低，藏在脚边的雪里。
野牛慢悠悠地绕到一丛枯草边，低下头拱雪。
林洛手指轻轻一勾，狗剩猛地甩出套索，正好套在野牛前腿。小虎同时从侧面冲出来，矛尖扎进牛肩，林洛抄起**机，一箭射进脖颈。
野牛一声闷吼，猛地向前冲，可腿上被死死勒住，没跑出两步就扑倒在雪地里。
三人上去补刀，牛血热的冒着白气，很快就把周围的雪染成一片暗红。
林洛抹了把刀，把牛腿扛到肩上，朝山下走去。
林洛把野牛腿扛在肩上，雪地一路被血水染出一条浅红的痕。
小虎和狗剩合力绑好牛尸，用粗绳拖在后头。三个人呼吸都是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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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一口吐出去马上就凝成了细霜。
山风刮的耳朵像刀割一样，雪花一阵阵拍在脸上，像有人撒的沙子，扎的皮肉发疼。
可三个人谁都没开口，脚下的步子却比下山的时候还快。
林洛没有走回营地的老路，而是绕进了一片更深的林子。
这条路狭窄，雪被风吹的不均匀，有的地方才到脚踝，有的地方能没过膝盖。
狗剩拖着牛，绳子在手里勒的生疼，可他知道林洛这么绕一定有原因。
走了小半个时辰，林洛忽然抬手示意停下，自己蹲下去，用刀刃刨开一处雪窝。
里面露出一簇青叶，叶面蜡亮，根部鼓起一个拳头大的块茎。
“七叶参。”林洛低声说。
狗剩愣了下，脸上忍不住泛起惊讶。
七叶参在这带可是稀罕东西，老猎户碰上一株都的当宝一样挖回去。
泡酒、入药、卖银子，全是上品。
小虎赶紧蹲下帮忙，林洛先用刀沿着块茎划了一圈，再小心地撬起泥土。
三个人像挖金子一样，把那根七叶参连根带土扣了出来，放进布袋里。
“记着位置，这片林子的好好记。”林洛把布袋塞进怀里，语气很平静，可那份珍重从动作里能看出来。
正收拾着，林子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吼。
声音像闷雷在雪地里炸开，震的脚底的雪都轻轻颤了下。
狗剩下意识攥紧了木叉，小虎把矛握的更紧。
林洛抬手让他们安静，自己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点点挪过去，雪被踩的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翻过一片乱石堆，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前面空地上，一只巨大的灰熊正用爪子扒着一棵倒木，木下缩着两只半大的野猪，吓的动也不敢动。
灰熊身上**厚的像披着一层毯子，肩膀宽的像一面墙，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化成白雾。
这熊，体型比他们之前在山北遇到的那头还要大，少说也有四百多斤。
熊掌、熊胆、熊皮、熊油——光想想这些东西的价值，足够换一批**弓和大半年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