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累的回村后当场睡倒，有人半夜还在练绳结、记兽道方向。
林洛没劝，甚至故意挑重活丢给他们做。
他要的，不是勤快的，是铁打的。
一天天这么练下去，队里的人也渐渐看出苗头了。
谁偷懒，第二天的活就加倍；谁敢逃一天训练，林洛能直接把人踢出队，再也不带进山。
一开始还有人抱怨，说他太狠，可到后来，谁都不敢多说。
连李狗剩那个最爱偷懒的，都学会了半夜起来练踏雪找痕。
练了三天，林洛才带他们出山。
这次走的是西北小道，林洛提前踩过点，一条不起眼的兽径，外人轻易不会发现。
天刚蒙蒙亮，一行八人悄悄进山。
头顶雾气重，山林湿漉漉的，林洛走在最前头，一手握着竹杖，一手托着箭囊。
后面几个小子没他镇定，走几步就的回头瞧一眼，不是怕摔，就是怕突然蹿出什么玩意。
林洛头也不回，只一句：“脚下轻点，弓手别松，回头看一眼，猎就跑一里。”
众人不敢作声，硬着头皮往里走。
林洛挑的这地方，三面环坡，一头是个洼地，洼地里积着浅水，地上泥脚印乱七八糟，全是野兽踩出来的。
他蹲在地上看了会儿，伸手抹了把土，舔了下，咂咂嘴。
“昨夜有獾，今早有鹿。”
“分两组，小虎带人埋伏北坡，我和李狗剩守南边。”
“其他人设陷阱，抓住一只算你们的功，抓不到，晚上回去吃半生豆饼。”
他把话丢下，扭头就走。
别人听了还有点犯怵，李狗剩却咧嘴笑，跟着他跑了过去。
这洼地边上有块乱石堆，林洛盯了两眼，指着其中一处：“钻进去，趴着别动。”
李狗剩没问，照做了。
林洛则自己爬上了斜坡上的枯木后头，卧倒，手里紧了紧那支带着鹿筋弦的弓。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山风开始流动，林间的雾也缓慢散开。
林洛眯着眼盯着洼地边缘，不多时，就听到“哒哒”的轻响，像是蹄子踩泥的声音。
一头斑鹿从树丛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朝洼地走过来。
它脖子上的**还带着露水，一步一顿，时不时低头嗅一嗅。
林洛屏住呼吸，直到那鹿走到洼地边上喝水，他才轻轻拉满弓弦。
他用的是自制的箭，尖头用石头磨过，绑了几根鸡羽，虽然不如“神之矢”锋利，但胜在扎实。
“呯”的一声弓响，箭矢从林间飞出，直直射进那鹿的肩胛。
鹿“哞”的一声惨叫，挣扎着往林中逃，可刚跑两步，便倒在了草丛里。
李狗剩听见动静，从乱石堆里冲出来，几步跑过去，一刀补了脖子。
血流了一地。
林洛下了坡，走过去看了眼。
“成色不错，鹿角能换药材，肉也嫩，够半天的伙食了。”
李狗剩抹了把血：“洛哥，你这箭法我这辈子也练不来。”
林洛没接话，只是从鹿身上拔出箭，又收进箭囊。
“回头你练一万箭，准头自然就有了。”
这时候，小虎那边也发了信号。
有人在坡口点了火，三道烟柱升起，林洛眯着看了下，朝李狗剩一挥手。
“走，看看他们运气咋样。”
这一去，才知道小虎那组也不差。
他们堵了一头獾子，两只野鸡，还在陷阱里捞到一只刺猬。
虽然不大，可对刚进山没几天的新猎户来说，已经是顶天的成绩。
林洛当场就分了肉，让他们自己炖，自己吃，晚上还的看谁动筷最慢，罚加训一小时。
这群人虽然累，可吃上了自个儿打的肉，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夜里他们就在山上搭窝棚，几人守夜，几人睡。
林洛没睡，他在窝棚后头磨刀，把今天捡到的几个兽骨削成尖刺。
他要做几个钩叉，留着对付野猪。
这片山最近热了，野猪出没频繁，系统早上给的提示就是：
【今日猎情：东坡林下，有野猪三头，活动时间为黄昏至夜初。】
所以林洛明知道这会儿野猪还没动静，也不急。
等他们明晚再进东坡，那才是正主出山的时候。
果然，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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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刚刚西斜，林洛就带队往东坡去了。
这一趟他带了六个人，留下两个守窝棚。
东坡靠近山涧，林间杂草丛生，行走困难，林洛没多说废话，只让大家弯腰贴地走，避开会惊动兽类的枯枝。
前脚刚走到洼地边上，后头的张大山忽然脚一滑，差点滚下坡去。
幸亏被李狗剩拉住，没砸翻陷阱。
林洛黑着脸走过去，没说一句话，抬脚就是一下，把他踹回坡顶。
“你今天回窝棚守夜，明早自己背肉下山。”
张大山不敢吭声，点头就走。
林洛这才转头，示意李狗剩和小虎：“你俩跟我，咱去石坡那边，昨儿的猪蹄印还在。”
他们三人小心地绕过水坑，爬上石坡，躲进了灌木丛里。
不一会儿，山风一变，一股腥味飘了过来。
林洛鼻子皱了皱，知道猪来了。
他手一挥，李狗剩扯下麻绳，悄悄埋好套索。
小虎端着叉枪，压低身子蹲在树后。
野猪果然冒头了，一头大公猪，浑身黑油油的，獠牙老长。
它鼻子抽了几下，朝那堆洒了血水的石头走去。
林洛看准时机，一手抓弓，一手按信号绳。
“嘣”的一声，弓响箭出，正中猪背。
野猪吃痛，疯了似的扑向灌木，正好撞进李狗剩布下的陷阱。
那套索猛地收紧，猪挣扎两下，扯着绳子满地乱滚。
小虎冲上去，一**进猪腹。
林洛随后赶到，一刀抹了喉咙。
鲜血溅了一地。
三人气喘吁吁坐地上，一时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小虎才咧嘴笑了：“洛哥，这下村里没人再敢说咱们是唬人的狩猎队了。”
林洛把刀擦了，起身道：“别得意，带猪下山，的两个时辰，今晚能赶回去就不错。”
他们连夜下山，三头野猪一头扛着走，另外两头拆成肉包绑在背篓里。
一行人顶着月色赶到村口，已是深夜。
村头的秦月娥听见动静，赶紧出来点灯。
“你们这是……又猎回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