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拓跋巴图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狂笑。
“没想到那小杂种还真是有点本事,”他手里的信纸被捏得变了形,脸上满是狂喜。“长生天保佑!真是长生天保佑啊!”
帐内的几个将领面面相觑,不知道王子为何突然如此,于是一个万夫长小心翼翼地问:“王子,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拓跋巴图将信纸拍在桌上,通红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好消息?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指着地图上孟煜城大军所在的位置,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兴奋。
“他们的皇帝**!京城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孟煜城现在就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他的后路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断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显露出震惊的神色。
“传我命令!”拓跋巴图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尖直指前方。“集结所有部落!所有能骑马的男人,都给我拿起武器!”
“我要在明天日出之前,看到孟煜城的人头!”
“嗷——”帐内所有将领齐声怒吼,眼中燃烧着贪婪与暴虐的火焰。
呜——呜——呜——
苍凉悠长的号角声划破了北境草原的宁静,一个又一个部落的篝火被点燃,汇聚成一片火海。
无数的北狄骑兵从他们的帐篷里冲出来,他们翻身上马,高举着弯刀,汇集成一股黑色的铁流。
马蹄声如雷,烟尘蔽日。
北狄人的号角像是催命的魔音,从黎明一直响到黄昏。
黑压压的铁骑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悍不畏死地冲击着边关那座孤零零的要塞。
“杀!”
孟煜城一刀劈翻一个攀上城墙的北狄兵,滚烫的鲜血溅了他满脸。
他来不及擦拭,反手又将长刀送入另一个敌人的胸膛。
城墙上喊杀声震天,到处都是兵器碰撞的脆响和士兵临死前的惨嚎。
脚下的砖石已经被鲜血浸透变得湿滑泥泞,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将人熏得昏厥过去。
一个浑身是血的副将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声音嘶哑的喊:“王爷!东面的防线快被撕开了!”
孟煜城一脚踹开一个试图偷袭的敌人,头也不回地吼道:“让预备军顶上去!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守住!”
“可是王爷,预备军已经……”副将的话没说完,但孟煜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预备军了。
三天三夜,不知怎的,北狄人像是疯了一样不计伤亡地猛攻,他手下最精锐的兵卒也快被耗干了。
孟煜城的心不断下沉,这也太不对劲了。
拓跋巴图虽然鲁莽但不是蠢货,这种**式的攻击根本不符合草原人的作战风格。
他们像是在赶时间,像是在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他们拖死在这里。
“援兵呢?京城还没有消息吗?”孟煜城抓住副将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没有……”副将艰难地摇了摇头,“王爷,我们已经派出了五拨信使,可全都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从北境到京城快马加鞭不过七日路程,就算路上有耽搁,第一封求援的军报也该有回复了。
圣上向来最重视北境防线,绝不可能对他的求援置之不理。
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孟煜城脑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
他强迫自己不去深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这座城。
“王爷,我们的箭矢……不多了。”另一个校尉气喘吁吁地来报,“平均下来,每人只剩下不到两筒箭。”
“滚木和礌石也快用完了。”
“粮食还能撑多久?”
“最多……五天。”
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至,孟煜城看着城下那片望不到头的黑色人潮,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可以死,他带来的这些兵也可以战死沙场,但这座关隘不能破。
这里是大昭明的北大门,一旦失守,北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京畿之地将再无屏障。
孟煜城的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风,他知道自己不得不下决定了。
“传我命令。”
“从现在起,节省用箭,等敌人靠近了再放!把所有能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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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砸的东西都搬上城墙!”
“告诉伙房,把仅剩的肉都炖了,让兄弟们今晚吃顿饱的!”
“是!”副将和校尉领命而去。
孟煜城拄着刀支撑着自己几乎要脱力的身体,他抬头望向南方的天空,那里是京城的方向。
圣上,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天后,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在荒原上狂奔,马背上的人影伏低了身子,仿佛已经与马融为一体。
花无眠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饿了就啃几口怀里揣着的干粮,渴了就喝一口水囊里冰冷的水。
那匹从军镇偷来的宝马神骏非凡,但也经不住这样日夜不停的奔袭,这个时候马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喘息声粗重且不间断。
“快了,就快到了。”她不断地拍着马脖子,像是在安慰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一座雄关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那就是孟煜城驻守的雁门关!
花无眠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催促着身下的坐骑。
“快一点,再快一点!”
离那栋建筑物越近,她的心就越沉。
关隘的上空飘着淡淡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与火交织的焦糊味,震天的喊杀声即使隔着数里也清晰可闻。
战争还在继续?
当她终于抵达关隘之下时,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北狄人和大昭明士兵的尸首混杂在一起,鲜血汇成小溪在地上肆意流淌。
无数的北狄骑兵正挥舞着弯刀,像蚂蚁一样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城墙上,守军们在拼死抵抗,刀光剑影,箭矢呼啸。
这是一场惨烈到极致的人间地狱,四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花无眠的心被狠狠揪紧,自己的夫君孟煜城就在那座被围困的城里!
她顾不上疲惫,立即驱马冲向紧闭的城门。
“开门!开门!我是京城来的信使!”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我有紧急军情要见煜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