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宜赤着脚走到窗前，指尖轻轻拨开窗帘一角。
楼下，顾昭野的身影在路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他抽着烟，抬头望向她的窗口，久久未离去。
姜知宜松开窗帘，转身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她的身体，带走残留的药效和疲惫。
雾气氤氲的镜面上，映出她锁骨处尚未消退的红痕，那是今夜顾砚词留下的痕迹。
【宿主，接下来怎么办？】系统问道。
姜知宜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等。”
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昭野发来的道歉消息。
她扫了一眼，没有回复，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沈医生，明天上午十点，我需要做个全面检查，”姜知宜的声音冷静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风波，“对，血液和尿液样本都要保留。”
【宿主怀疑那药有问题？】
“顾砚词都那么说了，那药肯定不简单，”姜知宜垂眸，“更何况，覃佳不会只满足于让我出丑。”
翌日清晨，门铃再次响起。
姜知宜透过监控看到了顾昭野的脸，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她没有立即开门，而是转身走向衣帽间，换上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锁骨的红痕，又故意将头发拨乱，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不堪。
“知宜，我知道你醒了，”顾昭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早餐，你开门好不好？”
姜知宜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门。
晨光中，她那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让顾昭野瞬间慌了神。
“天啊，你怎么……”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进来吧。”她转身走向客厅，声音沙哑。
顾昭野跟着进屋，将早餐放在茶几上：“你最喜欢的虾饺和皮蛋粥，还热着。”
姜知宜放他进门后，就蜷缩在沙发一角，抱着膝盖不说话。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昨晚是我混蛋，”顾昭野蹲在她面前，声音低沉，“我后来问了服务生，他们说看见你脸色很差……可我竟然都没发现。”
姜知宜抬起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因为你一直在陪覃小姐。”
顾昭野语塞，半晌才艰难开口：“佳佳姐她……昨天情绪不太稳定。”
“因为她去找砚词哥，被拒绝了？”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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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轻声问。
顾昭野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姜知宜扯了扯嘴角，“她看砚词哥的眼神，和你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刺入顾昭野的心脏。
同样的境遇之下，他终于感同身受。
他颓然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姜知宜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道：“昭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顾昭野愣了一下，努力回想：“是在……游乐园？”
“那天，你陪我玩了很多刺激的项目，”姜知宜轻声说，“就算你害怕，但因为我喜欢，所以你一直陪我，还一直安慰我护着我。”
“在鬼屋的时候，‘鬼’扑上来，你也会下意识地挡在我的面前保护我。”
“都说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所以，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嘴硬心软的男孩，我一定要好好爱他。”
顾昭野眼眶发红，伸手想抱她，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了……”
“因为你心里住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