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散开，带着一丝甜味，回味悠长。
席间，楚思然不时给慕容云夹菜，语气温和：“大人，尝尝这红烧肉，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6?7
慕容云非常冷淡，话也很少。
对于楚思然的“献殷勤”，也只是一味推辞。
当然谁都看得出来慕容云就是个女子，不然楚思然也不会这么做。
慕容云还是没有问关于案情的问题，只是问一些村子里的情况。
于是，楚思然和慕容云聊起了小牛村的屯田情况。
她条理清晰地介绍了新粮种的收成、田地的管理，还有村民们的生活变化，丝毫不像个普通的官夫人，倒像个熟悉政务的官员。?6?7
慕容云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忍不住问：“夫人竟然也懂屯田之事？”?6?7
楚思然笑着说：“夫君平日里忙于公务，我便帮着整理些账目，时间久了，也就懂了些皮**。”?6?7
而另一边的赵峰坐在旁边，时不时观察其他的人。
他重点观察的对象是君如莘。
君如莘一看就是练过武的，并且气息沉稳，这位夫人，恐怕不简单。?6?7
整个宴席期间，慕容云始终没有提杨万山的案子，只是和沈其及几位夫人闲聊家常、屯田之事，气氛十分融洽。
又过了一刻钟。
宴席上的气氛始终轻松，慕容云没提半句案情，只是偶尔询问小牛村的日常。
楚思然、姜璃和君如莘都应对得从容不迫。
等下人撤走最后一盘水果，慕容云才放下茶杯，看向沈其：“沈大人，我这三个下属第一次来小牛村，对这里的景象很感兴趣，不如你带他们逛逛？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沈大人治理下的村落。”
沈其心里一动。
这是要支开自己单独审问夫人，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起身：“几位随我来，咱们村里的田地、工坊都值得一看。”
许鸢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那就多谢沈大人了！我早就想看看能种出高产粮食的田地长什么样了。”
林墨和赵峰也跟着起身，三人跟着沈其走出院子，屋里只剩下慕容云和楚思然、姜璃、君如莘。
慕容云的目光在三女身上扫过，开口时直接将楚思然称为“大夫人”，姜璃为“二夫人”，君如莘为“三夫人”。
“我不是他夫人。”
君如莘眉头一皱，冷声打断。
慕容云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言，转头看向楚思然：“大夫人，案发当晚，是谁和沈大人待在一个房间？”
楚思然早有准备，语气平静：“是我，那晚夫君陪我说话到深夜，在我房间休息。”
慕容云面无表情，接着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大夫人已经怀孕，沈大人和你同处一屋，可有行房？”
这话一出，楚思然、姜璃和君如莘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泛着热。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钦差竟然如此直白，连床笫之事都敢问。
楚思然定了定神，小声回答：“没有，夫君心疼我怀着身孕，所以不曾……行房。”
“那前一晚呢？”
慕容云追问，眼神紧紧盯着楚思然。
“前一晚沈大人和谁睡在一起？”
三女心里都是一紧。
这事没提前商量过，楚思然却很快反应过来，装作回忆的样子：“这我倒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和晗烟妹妹在一起，她最近身子也不太舒服，夫君多照顾她些。”
慕容云点点头，对门外喊道：“那请大夫人去请晗烟夫人过来。”
很快，晗烟就被请了过来，她穿着淡紫色襦裙，看到屋里的阵仗，瞬间清醒了不少。
“晗烟夫人，那一晚你是否与沈大人同睡？可有行房？”
慕容云的问题依旧直接，没有丝毫委婉。
晗烟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声音细若蚊蚋：“是……有的。”
慕容云“嗯”了一声。
“那，你们行房时间几何？用了……什么姿势？”
这个问题问出来，几女全都是脸色都要滴出水来。
这算什么问题？
况且，她们几个哪怕已经是为人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姜璃看着慕容云，忍不住开口：“慕容大人，您问这些床笫之事，与杨万山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哪有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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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查案，专问别人隐私的？
慕容云抬眼看向她，语气平淡：“自然有关系，只是其中缘由，我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姜璃心里更气，却不好发作，只能暗暗腹诽。
这个大理寺卿真是个古怪的女人，问这些算怎么回事！
晗烟看了看楚思然和姜璃，然后一咬牙，红着脸说：“就是……”
她还真说了出来，君如莘也是脸红不已。
这个家伙，会的姿势竟然这么多，真是……
慕容云听完晗烟说的，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晗烟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屋子。
慕容云没再纠结行房的事，转而将话题拉回沈其的行踪上，继续问楚思然。
“案发第二日，也就是杨万山被发现溺水的那天早上，沈大人是几点起来的？起来后做了什么？有没有离开过小牛村？”?6?7
楚思然回忆了一下，语气肯定地回答。
“天刚亮就起来了，大概卯时左右，他每天都会去巡查亲卫队的训练，那天也不例外，早饭都是小南送到训练场去的。”
“他没离开过训练场一步，亲卫队的队员们都能作证，邹标、朱大靖也一直跟着他，寸步不离。”?6?7
她还特意提到了邹标和朱大靖的名字，像是在强调证人的可靠性。?6?7
“他训练时有没有离开过？哪怕只是一小会儿，比如去方便、喝水之类的？离开多久？”
慕容云追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眼神紧紧盯着楚思然，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6?7
“没有离开过，训练场旁边就有茶水和茅房，他都是在训练场里解决的，从来没走远过，我让小南送早饭时，全程都在旁边看着，他连训练场的门都没出过。”
楚思然回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补充了小南的视角，让证词更有说服力。?6?7
慕容云又问了几个关于沈其行踪的问题，比如训练时有没有接见过外人。
姜璃偶尔补充几句，两人都没露出任何破绽，语气、表情都自然得像是在聊家常。?6?7
片刻后，慕容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的下摆，语气平静地说：“好了，没什么要问的了，你们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