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再等等，看看百姓的反应。?6?7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他是小牛村附近的农户，之前受过沈其的恩惠，种过沈其推广的新粮种。?6?7
“你们别在这造谣了！”
中年男人皱着眉，声音洪亮。
“沈大人当初给你们当牛做马，小牛村的人谁不知道？”?6?7
另一个卖豆腐的小贩也附和：“就是！我上个月去小牛村送豆腐，谁都夸沈大人，你们肯定是拿了别人的钱，来这抹黑沈大人！”?6?7
柳氏和沈老实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柳氏还想狡辩，却被百姓们的质疑声淹没。
有人说他们的大儿子之前就好赌成性，有人说他们去年还偷过邻居的鸡，越说两人越心虚，头都快低到胸口了。?6?7
沈其站在街角，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的话没有说服力，百姓的眼睛是亮的，根本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6?7
陈细伢也冷静下来，小声对沈其说：“沈哥，你说得对，他们根本没人信，就是跳梁小丑。”?6?7
“他们出现在这，肯定是因为周至宗，不然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沈其冷笑一声，转身往回走：“走吧，没必要跟他们浪费时间，周至宗想靠这两个人抹黑我，太天真了。”?6?7
他顿了顿，脚步没停，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不过这账，我先记着，等应付完钦差，再慢慢跟他们算。”
而在不远处的茶馆二楼，慕容云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茶，看着下面的闹剧。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束着长发，扮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旁边坐着许鸢、林墨和赵峰。?6?7
许鸢看着下面的柳氏和沈老实，皱着眉说：“大人，这个沈其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吗？不孝、**，这也太过分了吧？”?6?7
慕容云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叶擎天可不是什么糊涂的人，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结拜？”?6?7
林墨扇着扇子，笑着说：“许鸢，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被人指使的。你没注意到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明显是编的。”?6?7
赵峰也点头附和：“没错，而且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旧，却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来造谣的，十有**是那个知府周至宗干的。”?6?7
许鸢挠了挠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沈其真的是那样的人呢，看来是我错怪他了。”?6?7
慕容云放下茶杯，站起身：“好了，别再看了，咱们去杨府，杨万山的案子，还得从杨家查起。”?6?7
四人下楼，慕容云把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快步走出茶馆，往庆安县杨府的方向走去。?6?7
杨府的门口还挂着白布，门口的两个家丁穿着孝服，无精打采地站着，看到慕容云四人走来，连忙拦住。
“你们是谁？杨府现在办丧事，闲人免进！”?6?7
慕容云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令牌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钦差”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光：“本官是朝廷派来彻查杨万山一案的钦差，让你们主事的人出来接旨！”?6?7
家丁看到令牌，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躬身行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钦差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通知主事的**爷！”?6?7
说完，家丁快步跑进府里，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孝服的中年男人就跑了出来。
他是杨万山的弟弟杨千山，脸上满是谄媚的笑：“钦差大人！快请进！快请进！”?6?7
杨千山一边领着慕容云往里走，一边偷偷对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快步往后门跑去，准备去通知周至宗和庆安县令。
他知道，钦差来了，这事肯定瞒不住，得让知府大人来应付。?6?7
慕容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只是跟着杨千山走进客厅。
客厅里布置得很奢华，却处处透着悲伤。
墙上挂着白色的幔帐，桌子上放着杨万山的灵位，香炉里的香还冒着烟。?6?7
杨千山请慕容云坐下，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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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倒茶：“钦差大人，您一路辛苦，先喝杯茶歇歇？”?6?7
慕容云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语气平静：“本官这次来，就是为了彻查杨万山的死因，你立刻召集所有相关人等，本官要问案发当晚的情况。”?6?7
杨千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躬身应道：“是是是！钦差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保证一刻钟内内把人都叫过来！”?6?7
他转身就往外跑，脚步慌乱得差点撞到门框。
管家早就候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上前：“二爷，要召集哪些人？”?6?7
“快！把老爷的小妾们都从后院叫出来，还有当晚巡逻的家丁、门口站岗的护院，全叫到前院客厅，钦差大人要问话。”
杨千山语速飞快，额头上都冒了汗。
他生怕耽误了时间，惹钦差不高兴。?6?7
管家也不敢怠慢，转身就往后院跑，嘴里还高声喊着。
“都动作快点！钦差大人要问话，后院的夫人们、巡逻的弟兄们，都去前院客厅集合，一刻钟内不到，小心们的皮！”?6?7
杨府里顿时乱了起来。
一刻钟一到，慕容云抬眼看向门口。
只见杨千山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是三个女子，想必是杨万山的小妾。
后面跟着十几个家丁护院，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客厅里的人。?6?7
“钦差大人，人都到齐了，这三位是老爷的小妾，张氏、李氏、王氏，后面的是当晚巡逻的家丁和门口站岗的护院。”
杨千山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介绍，生怕漏了什么。?6?7
慕容云没有立刻问话，只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目光却在众人脸上扫过。
几个小妾都很紧张，家丁护院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有的甚至在悄悄擦汗。?6?7
慕容云没有马上问话。
她在审讯的时候，就是要多等一些时间。
人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也容易漏掉细节。
等他们稍微平静些，把该想的都想了，反而能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