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奇门飞宫了。”
随着鹿茸话音落下，滕乐生抬眼去看前方巍峨的山门，山门是用碎石拼接而成，门柱形成不规则的纹路，这些石头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块雕刻着“奇门飞宫”的大石碑立于山门右方，字迹雄浑有力，石碑最上方还有一条盘成圆圈的绿蛇。
蛇的眼珠似宝石，折射出七彩的光。
此刻山门前站了许多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多是来参加奇门飞宫试炼的弟子。
还有一部分是看出商机，来此地准备发个小财的商贩。
商贩们的声音很大，穿过重重人群来到滕乐生耳旁:“卖水嘞，二十文一壶水，绝不会让你吃亏！”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八巧糕，吃了能提升运气欸！只要十五文就能拿下一整包！”
“绝命靴！穿上它保证让您第一个登上山顶！”
“……”
鹿茸见她在认真听商贩说话，轻嘶一声:“你不会真要买吧？谁知道他们吃的喝的用的有没有下药。”
少女转身瞥他一眼，直接无视他的话语。
鹿茸不理解，他也没干什么吧？怎么就不理他了呢。
他扭头试图和牛大顺求助，被牛大顺一个巴掌拍回去。
鹿茸:？
牛大顺轻啧:“你看不出来她还没睡醒？有点起床气不是很正常吗。”
没睡醒的人是你才对吧。
“我听得到。”滕乐生背对着他们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两人闻言立刻噤声，眼神却没停止交流。
滕乐生深呼吸，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经过昨日那兜子事，她以为她和闻人然不会和鹿茸他们一起去参加试炼了。
结果不仅一起了，还又增加了两个人。
看着紧紧贴着乌温瑜的束微月，滕乐生嘴角轻抽。
贴这么近，乌温瑜是打算爬山的时候背束微月么？
见状，少女伸出手臂拉扯前方闻人然的袖子，闻人然转身疑惑看她，滕乐生满脸冷漠:“你想好怎么上山了吗？”
“走上去？”闻人然试探着给出来一个答案。
自从昨日在房间分别后，他就没再见到过滕乐生，现下她心情明显不好，他不想滕乐生更生气。
闻人然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你呢，打算怎么上山？”
“这个嘛。”
“当然是怎么快怎么来了。”滕乐生似想到开心之事，脸上的郁闷神色一扫而空。
她等会儿听听奇门飞宫有没有定什么规矩。
若是没规定说不能带人上去，那她就直接用藤蔓卷着闻人然前进。
根据鹿茸说的，只要登上山顶即为通过，不限制用仙术。
既然可以走捷径，她为何不走？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
闻人然听到少女的回答后眨眼，无论多少次他都会在心中感慨，滕乐生的想法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滕乐生后退一步:“你这么看着我，我很害怕。”
虽然她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害怕的神色。
闻人然转眼望向前方在排队的弟子，温声问道:“去排队吗？”
“去。”
滕乐生拉着闻人然的袖子率先朝排队的队伍走去。
衣服上传来的强烈拉扯感让闻人然无法忽视，他只能强迫自己别开眼看地上的小石子。
走路的人太多，沿路的小石子都被震得飞起来。
鹿茸走前扭头看了一眼束微月，女孩面无表情地回望他，鹿茸叹气，和牛大顺去排队。
四人走得差不多，束微月这才离乌温瑜远一点，女孩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平淡:“走吧，哥哥？”
乌温瑜脸上还是狂妄不可一世的样子，他拉住束微月冰凉的手潇洒向前走去:“走呗。”
“哥哥带着你呢，肯定会让你登上山顶。”
束微月没理他。
滕乐生大致数了数，前方还有二十几人，差不多就快轮到她们了。
她百无聊耐地用鞋子磨地上的小石子。
“把手放进这个箱子里，我说拿出来你再拿出来。”站在长桌后的男弟子对每个测试的人都说这么一遍。
现在桌前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少年，他紧张地把手伸进箱子里，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背往上爬。
少年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脸色发白地和负责测试的弟子求助，男弟子只是漠然的看着。
说出的话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空霹雳:“这是入门测试必备，你别动它就不会咬你了。”
咬他？
这箱子里装得究竟是什么？
手背上黏腻的触感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少年紧咬唇，忍受着这股难受的感觉。
“手拿出来吧。”
这句话仿佛救赎般，他立刻把手抽出来，手好好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箱子里的一切像是他的幻觉。
可他能感受得到那黏腻的感觉。
他不敢深想，接过试炼牌道谢后便急匆匆走掉。
又过了几个人，终于轮到滕乐生。
男弟子轻慢地扫过她的脸和衣服，在心中嗤笑，连话都不说，只抬下巴示意箱子。
滕乐生:……？
眼睛有问题吗，在那转来转去的。
少女施施然把手放进箱子里，她召唤出一株细小的藤蔓出来当作她的眼睛。
箱子在眼中看着很小，内里却大有乾坤。
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蠕动，虫子的眼睛有红有绿，此刻发着幽幽的光，把箱子内部都照亮。
有些虫子想爬到滕乐生手指上，被藤蔓先一步绞杀。
外面人眼里的滕乐生有点呆滞的站在那里盯着箱子，眼睛一眨不眨的。
男弟子见状嗤笑出声，滕乐生却在这时抬眼看了他一眼。
男弟子呆住，她的眼睛好亮……好漂亮。
他低下头:“好了，可以把手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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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滕乐生转开眼神照做，男弟子又递给她一瓶药，她没说话直接收下。
下一个是闻人然，少女扭头对他轻眨左眼。
闻人然:“……”
他缓缓捂住自己的胸口。
拿到试炼牌后即可进入奇门飞宫，滕乐生慢悠悠走过去，还欣赏了下风景。
这里面种着许多大树，地上是一片延绵不绝的绿色草地，点点红色点缀在绿色中。
方才通过测试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围作一圈在闲聊，见滕乐生一人进来他们也没上前搭话。
滕乐生无所谓，仰头欣赏云朵的流动。
后面几人都逐渐进来，六个人站在一起很是壮观，却没人主动出声说话，每个人脸上都若有所思。
测试的差不多，门口的弟子撤掉箱子:“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来！”
没排到的人唉声叹气的回去。
“我明天……一定天不亮就来排队！”
闹嚷的声音远去，通过的弟子们在测试结束后骤然安静下来，等待弟子和他们说明试炼要求。
场上很安静，男弟子还是拍拍手掌以示安静:“根大家简单说一下，试炼分为两关，第一关，爬上天涯山山顶。”
他抬手指向后方:“那就是天涯山。”
弟子们闻言纷纷转身去看，一座看不到顶的山峰屹立在河水之上。
有人小声讨论:“这山，方才还没有的，突然就出现了。”
男弟子轻咳一声，他立刻闭嘴。
“你们在来参加试炼之前，或多或少地都听说过试炼内容吧？”
场中响起三三两两的附和声。
滕乐生无聊的听着。
他怎么还不说规则？说一堆废话干嘛。
少女脸上浮现出不耐烦。
闻人然轻拍两下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急。”
滕乐生随意点头。
气氛铺垫的差不多，男弟子进入正题，他面色严肃:“第一关规则是登上天涯山山顶就为通过，可使用仙术，不限制登山的方法。”
“但……”他狭长的眼睛变得阴郁，一一扫视过在场的人，“不可杀害人。”
滕乐生挑眉，贺闻人然对视一眼。
不可杀害人，那就是有人在试炼中杀了人，所以才定下这个规矩。
“试炼正式开始。”
滕乐生召唤出藤蔓，拉住闻人然的手就跑，藤蔓带着两人飞快朝湖泊赶去，超过了其他人一大截。
有人忿忿不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这是……！”
滕乐生一路飞快，湖泊她看都不看，藤蔓勾住天涯山上的凹凸不平处，顺势把两人带到天涯山上。
滕乐生脚踩在实地上，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树林她呼出一口气。
少女拉紧闻人然的手，冷静说道:“我用藤蔓，你用水，明白？”
闻人然:“明白。”
两人朝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