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齐王和老夫人的苏檀回到房中,翠玉端上了一盘糕点放在桌前,“小姐不是最讨厌与人想看吗,怎么今儿个还答应老爷和老夫人明日去相看呢?”
苏檀拿起点心的手顿了顿,朝着翠玉看了一眼,不羁地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爹爹和祖母,平时不在青云观待上个三五月是定不会归家的,现下才去月余就赶了回来......”
余下的她并没有多说,只是方才在齐王说上明日相看的男子是一个庶子,她就更加好奇了。
自从及笄后,齐王给她找的男子不是加官进爵的,就是家族里的嫡长子,就算是书生也得是金榜题名的书生,今日竟放宽了那么多的条件,其他的姑且不论,就单单是庶子这一条,换作往日齐王和老夫人都是断然不肯的。
既然是这样,那她自当是要好好会会这个靖安侯府的庶子了,看看他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本事,让祖母和爹爹都对他称赞有加。
夜深时分,整个王府的人都陷入了熟睡。
苏檀轻手轻脚地化作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从窗沿溜走,朝着西街亮起的那一座大楼跑去。
从房檐缓缓走进去,跳在了一个女子的房间里,屋内布满了花花草草,还有小小的藤蔓秋千,女子正坐在梳妆镜前施着粉黛。
整个雍州,只有这一个地方不分白昼,那便是千姬阁。
千姬阁施雍州城内有名的青楼,也是一个最大的情报网组织,只有这里有着人类和妖共处的生活。
只是人和妖,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也不会有机会撞见。
偌大的千姬阁,从外看起来只是一座小小的别院,进去之后可是别有洞天,一处是人类寻欢作乐的地方,一处是妖寻欢作乐的地方,还有一处那便是买卖情报的地方。
方才梳妆的女子,便是这千姬阁的老板娘。
她穿好自己的衣衫,扭着自己的水蛇腰朝着床边走来,苏檀已经变回了女子的模样,她轻轻扇着团扇,妖娆地抬起苏檀的下巴,缓缓开了口,“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苏檀拍开她的手,“许久不见,你这模样倒是生的愈发好了,近日可有事发生。”
谭舒意白了她一眼,“真是无趣,每次都这样。”气鼓鼓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翘起了二郎腿,“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最近有人在打听妖市,像是镇妖司的人。”
“知道了,没事就好。”说罢她正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靖安侯府的庶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谭舒意一脸八卦的模样凑近苏檀,好歹也是跟了苏檀五百年,从来不见她提到过那个男人,往日里没什么事都不会光顾她的千姬阁,现下竟是为了一个男人来的。
除了谭舒意的千姬阁,还有一个便是妖市,若说谭舒意是她的左膀,那么妖市的那位便是她的右臂了。
苏檀常常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一心只想当好王府的苏小娘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狐狸。
“收起你那些心思。”苏檀轻轻抬眸,谭舒意便收起了她那八卦的嘴脸。
“好,我这就去给你看看。”
不多时,谭舒意笑脸盈盈地回了房,苏檀正侧躺在那躺椅之上,眼睛微微闭起。
“哟,你这是真过上凡人的时间了,现下才几时,就开始犯困了?”谭舒意摇着她的团扇扭着她的水蛇腰走到苏檀的身边坐下,轻轻捏着她的腿,“这靖安侯府的庶子啊,原是府上一个丫鬟和靖安侯一夜风流所得。”
苏檀缓缓睁开眼睛,“那可真是挺有趣的,老头子准备让我跟那庶子相看。”她轻轻扶额,“这要换作是以前,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谭舒意接着说道:“那庶子啊还是有点本事在的,从小就特别会讨靖安侯欢心,他那娘亲啊也因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被提拔成了妾室,后主母过世,靖安侯本想着将这妾室抬为正室,呵呵呵,你猜怎么着?”她那团扇轻轻遮掩着嘴角裂开笑着。
“靖安侯那嫡长子啊,竟因此要和他决裂,还大吵了一架.....”
等等,哑巴公子?
苏檀立马坐直了身子,一个靖安侯府这样多的事端,妾室争位子也就罢了,怎的还有个嫡庶之争!
“哦?”
靖安侯魏昌科举中榜之前便已有发妻,中榜后也并未辜负,将其接入府中,再次明媒正娶。
没过多久,他的发妻便诞下一子,名为凌烨烨。
自那之后,他们也算是琴瑟和鸣,直到十七年前,魏昌与宫中官员在千姬阁喝了不少的酒,回府之后被一丫鬟给占了时机。
那一夜,这丫鬟就摇身变成了魏昌的妾室,此后,靖安侯府的主母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和孩子一起玩耍,也不管府中的大小事宜,也不管魏昌做什么。
“后来呢?”苏檀突然八卦起来,这状态一点都不像是来问自己要相看的郎君,而是来听听睡前故事的。
一年后,妾室诞下一子,名为魏泽洋,这小孩儿大小就机灵,很会讨魏昌开心,反倒是凌烨烨,和这魏昌一点也不亲。
后来,据说是这凌烨烨不知怎的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六岁的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被侯府下人找到的时候是在青云观边上的一个山脚下,醒来后他什么都记不得,人也开始孤僻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
魏昌的妾室也是抓住了这一点,经过几次三番地怂恿,魏昌便将凌烨烨安排在了侯府旁边的一个院子里。
苏檀站起身来朝着桌前走去,抬手拿起茶盏微微抿上一口,“都是魏昌的孩子,为何嫡子不姓魏?”
“据说啊,是这主母知道了魏昌所行之事,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谁曾想魏昌竟是这么个玩意儿,自打那妾室在魏昌身侧后,魏昌和主母的关系日益紧张,还吵过几次。”谭舒意坐在一边仔细说着,“这凌烨烨六岁那年被找回的时候,两人又是大吵,后来主母病危,要求孩子跟母姓,这魏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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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你说好不好笑!”
苏檀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盏,手撑在桌上抬眸盯着谭舒意,给谭舒意吓得连忙站起身来,“主人可别吓我,我不经吓的。”
“这靖安侯府是这么个模样,我倒是更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个魏泽洋相看了!”
“难道是因为宫中那位发话了?”
“此话怎讲。”苏檀刚想起身走人,谭舒意抛出来的问题又将她吸引住。
“圣上有位缙云公主,从小体弱多病,但是深得圣上喜爱,有传言说那公主快不行了,正找人冲喜,好巧不巧地盯上了靖安侯府的世子.......”
苏蛮蛮这下算是彻底知道了,魏昌不愿意魏泽洋去冲喜,就想选择那位不受待见的凌烨烨去。
不过,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那唯一有关系的就是,魏昌手里是不是握着齐王什么把柄,好让两家联姻,帮助魏泽洋脱身,这样一来,魏泽洋就是当仁不让的靖安侯府世子,世子有婚约娶公主的便是那嫡子凌烨烨。
真是好深的算计!
她什么也没说,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后转身便离开,现下已经是三更天,要是再不回去睡觉,明日可就起不来了。
翌日,齐王早早地就吩咐下人将相看要穿的衣裳和要戴的首饰给拿了来,站在门外守了半晌,苏檀才打着哈欠的起了床。
翠玉服饰着她洗漱更衣。
齐王见苏檀如此配合,高兴地去给老夫人请安,刚踏进老夫人所在的礼堂时,他开始变得轻手轻脚。
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诵经,齐王也跟着跪在了一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口说道:“母亲为何执意要让檀儿去见魏泽洋,孩儿不明。”
“拜佛的时候需诚心。”老夫人打断了他。
不一会儿,老夫人放下了合十的双手,睁开了眼睛,齐王见状赶忙起身将她扶起,并未说话。
老夫人的手搭在齐王的手腕上,轻轻开口道:“檀儿这孩子啊心气儿高,可若是一直这样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的,恐会出事,魏泽洋这孩子,檀儿看不上的。”
“母亲的意思,孩儿明白了。”
“去吧,去看看檀儿准备得怎么样了。”老夫人坐在躺椅上,轻轻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在齐王行礼后准备离去时,她又说道,“虽说看不上人家,但也得注意,可莫像前些个那样刚与檀儿相看没多久,就出了事。”
齐王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礼堂,脑海里突然涌出上一个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与檀儿相看之后,竟在没几日后出门因没看路被马车撞了,原以为只是撞得有些严重罢了,未曾想竟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可,可是这跟檀儿有什么关系啊!
一想到这,齐王就有些恼火,这次希望魏家郎君不要出事吧,万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家檀儿的名声那可真就要毁了。
虽然,好像,关于这方面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