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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们也玩个游戏

作者:风绿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之禾原本以为有了小鱼的加入,自己这个滑稽的任务进度应该会大大推进。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倒是一门心思地为他出谋划策,只不过出问题的变成了自己,因为...


    他实在是忙疯了。


    网上对接的兼职出了问题,一款方案被事多的甲方连打回来四版不说,更麻烦的是李教授那里等的论文结果。


    上周实验室的突然停电直接让他放在冷冻器里的样品魂归天外。


    他忍着呕血的冲动在实验室里熬了四个大夜才赶上现在的进度,脸上的黑眼圈大到让一直和他冷战甩脸子的易铮都控制不住地每天盯着他瞧。


    那样子倒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在赵之禾朝他看来的时候冷哼一声,摔下手里的书就关门走人。


    赵之禾也懒得去管易铮最近动不动“重拿重放”一切东西的怪毛病,不说话倒也安静,他只是低着头不分白天黑夜地盯着电脑赶工。


    最多也就是在大少爷糟蹋东西的时候,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喝水的秋田犬水杯放回柜子里,不让对方误伤罢了。


    倒也不是他过于冷漠,主要是习惯了。


    反正易铮的脾气从小就这样,甚至在十七岁那年被他舅舅带去看过心理医生。


    赵之禾对这事印象倒是挺深刻,因为那个在业界声名赫赫的医生最后拎着药箱跑了,连诊金都没要。


    想到这,他拧开了卫生间的水龙头,接着沁凉的水就往自己脸上扑了一把,才将被数据浸泡的脑子洗得清醒了一些。


    现在这情况,还是要把论文实验早些做完,再和小鱼去商量任务的事,至于易铮...


    赵之禾想了想。


    只要不摔他的东西就行,大不了在公寓就当听交响乐了。


    他扯了几张纸草草擦了下手,打着哈欠就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可前脚刚迈进灯光昏暗的走廊,面前就闪过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像鬼一样飘到了赵之禾面前,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睡觉撞鬼了的时候。


    那“鬼”就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鬼哭狼嚎地开始叫唤,沙哑粗糙的男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来回回荡,大晚上莫名瘆得慌。


    “对不起!赵哥!对不起!您原谅我吧!对不起!”


    ???


    他还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样子,耳边就是砰砰几个响头,直接把他脑子里的瞌睡虫吓了个一干二净。


    人当下就一个激灵朝着旁边闪了过去,连忙避开了这折大寿的举动。


    *


    楼梯上,两个身影坐在一起,中间楚河汉界似的隔了十万八千米。


    赵之禾坐在这人旁边,拿余光瞥着他。


    实验楼在后山的湖旁边,一到晚上地面就容易返潮。


    赵之禾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他刚想站起来就见这人猛地打了个激灵,像是被吓到了。


    ...


    他想了想,又叹着气一屁股坐回了湿哒哒的地面,调整了下角度就侧身喊了这人一声。


    “同学?”


    躲在阴影里的人闻声连忙抬起头看他,这人脸上挂着一副碎了角的眼镜,左眼肿得像块青萝卜,嘴角看着也是破了口。


    整个人都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对着周围的一切反应都有些过激。


    “是!是...!”


    这刻板僵硬的回复让赵之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琢磨了下语句,笑着和他开了个玩笑。


    “你刚没把我吓死,我还琢磨着我熬夜熬穿了,要猝死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旁边坐着的这人以为他生气了,见状又要跪下。


    那竹筷子似的腿打着抖,刚一弯就被站起来的赵之禾连忙拽着领子拽直了。


    竹筷子支支吾吾地想要继续道歉,赵之禾却是渐渐意识过来了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哥们,我们能打个商量吗?我这人熬夜熬得多,估计本来就活不长。你能别再在阎王爷那里给我叠buff了,我总不能给你磕回来吧?有事说事行吗,我又不能吃了你。”


    竹筷子被他薅住领子,小心翼翼地仰视着他。


    那副窝囊又怯懦的样子让赵之禾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他望着这人青肿的脸,试探地问了句。


    “我们见过吧?...油漆?”


    这人的神情和那副标志性的惊恐表情,让他想到了和宋澜玉第一次见面那天打得那场群架。


    这人好像就是那个被怼在墙角泼了油漆的....‘羊’?


    话音落下,还没等对方继续道歉,赵之禾便拽着他的领子让他站好,他拍了几下湿了的裤子便仰头笑着问他。


    “你叫什么?”


    “哦...如果再道歉,我就揍你”


    对这人问问题行不通,以他这副被吓成应激反应的表现,估计不论他怎么问,这人都只会道歉了。


    所以如果要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得不用点简单粗暴的方法。


    想到这,赵之禾又在心底里骂了遍那个见鬼的破游戏。


    果不其然,这回对方抖得更厉害了,但是嘴里却是不再道歉,而是颤颤巍巍地回答了赵之禾的问题。


    “翁..翁鑫,我叫翁鑫。”


    “翁?”


    他重复了一边这个耳熟的姓氏,然而在发现对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之后,赵之禾才敛下了表情,继续问话。


    “行。那翁同学,你和我道歉干嘛?或者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撂下这句话后,眼瞅着翁鑫又要道歉,赵之禾便扯了扯嘴角,给他又打了针预防针。


    “说别的我也揍你。”


    翁鑫浑身一凛,连忙咽下了刚到嘴边的“对不起”。


    “我就是...想让您原谅我,我希望您能原谅我,赵哥!您能原...”


    “不是,我原谅你什么啊?”


    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对这人说的话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自己和这人就见了一面,所以他原谅什么?


    脑海里的疑惑还没停留太久,翁鑫的下一句话就解开了赵之禾的困惑。


    “你原谅我吧!我求你了!我算不上什么玩意,你没必要和曲哥因为我这坨狗屎置气,真的!我...”


    翁鑫急得脸都白了,嘴里自我诋毁的话一句又一句地往外冒。


    听着听着,赵之禾的脸却是骤然冷了下来,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对方地话。


    “曲澈让你这么干的?”


    “不是!”


    他匆忙挥着手,但是因为嘴笨,辩解的时候咬了舌头。


    还没待那股疼劲缓过来就要连忙再帮曲澈辩解,可赵之禾却不耐地听了。


    “原谅你行,但你要说实话,是曲澈让你来的吗?”


    赵之禾的面色已经黑得不像话了,但是翁鑫却是满脑子都是原谅两个字。


    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现在的脸色到底怎么样,连忙又摇了几下头。


    “不..不是..不是的,不是曲哥。”


    眼见着赵之禾又不信地看他,翁鑫怕他以为自己在说谎,连忙又补充道。


    “真不是的,赵哥!是..是..是孙哥..他们让我来的。”


    “孙哥?”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最后才幽幽想起来一个早被他抛在脑后的名字。


    “孙林?”


    翁鑫点点头,像是怕他不信,又连忙抛出些物证。


    “对对..对,他们还在楼下面等我,他们说了只要你原谅我...我就可以正常去上课..我..”


    赵之禾静静地听他说完前因后果之后,这才将事情搞了个明白,但却是被气笑了。


    翁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想说话但又怕再惹了人不开心。


    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站在他旁边装鹌鹑。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人才传出了些动静,翁鑫一抬头就见赵之禾迈了几步楼梯朝上走,见他看过来只丢下了两个字。


    “跟上。”


    翁鑫不敢动,他想要跟上去问对方有没有原谅自己,但又害怕让楼下的人等急了,到时候再对自己拳打脚踢。


    犹疑不定之下就站在了原地,迟迟没有迈出一步。


    赵之禾似是察觉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望着他十分莫名地扬起了个笑,看起来十分的善解人意。


    他说。


    “不跟来,我现在就揍你。”


    翁鑫:(?д?)


    “对不...”


    “你进去拿个东西。”


    赵之禾没听对方继续道歉,只是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朝着里面,向他指了指。


    *


    最终,翁鑫端着那盆泛着酸臭的拖把水,跟在赵之禾后面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实验室。


    推拉门一锁,赵之禾就拿过了他端得那盆水,同时向他吩咐道。


    “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第五个窗户那等你。”


    翁鑫:???


    “打电话啊,愣着干什么,等我帮你打?”


    翁鑫抖了抖,掏出手机就颤颤巍巍地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一边和语气不耐的孙林低三下四地说着些什么,一边目录惊恐地望着赵之禾扛着一桶透明的油性液体就“咕嘟咕嘟”地往脏水里倒。


    做完这一通活计之后,赵之禾习惯性地给自己点了根烟,见翁鑫放下电话,也只是抬头问了他一句“到了没”。


    见人点头,他才“嗯”了声,一手抱着水盆,一手拽过愣在一旁的人,大步流星地就往窗户处走。


    翁鑫的脑子还来不及转弯,就被拽着拉到了窗户边上。


    还没等他那句“您干什么”出口,就见面前这个只穿着白色透气马甲的青年一把拉开了窗户,二话没说就将盆里的不明物质浇了下去。


    !


    !!


    !!!


    “艹!他妈谁啊,卧槽,这什么鬼东西这么臭!我操NM!翁鑫,你他妈等着!你...”


    “好臭!这不会他妈的是尿吧,卧槽!”


    翁鑫整个人都看傻了,他听着窗户下面传来的咒骂声,腿一软就要跪下。


    手臂却是被人硬生生拉着拖了起来,让他站直。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赵之禾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拉着他往窗户边靠。


    这人反倒是将他往后面撵了几下,自个的身子倒是探了出去。


    *


    底下站着的孙林和朋友们被突如其来的一盆臭水砸了个狗血淋头,他“呸”了几口,将嘴里的臭水都吐了出去,红着眼就往上面瞪。


    可刚要骂出口的脏话,却在看清楚窗户上靠着的人影时憋了个没气。


    四楼的窗户大敞着,青年的半个身子都从里面探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称得那一身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像雪似的,眉眼处的戾气更是被唇边一抹猩红的火星照得通明。


    望得孙林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反倒是肘了身后人几下,让对方闭上了要骂人的嘴。


    他竭力撑着笑,勉强向上面打了声招呼。


    “之..之禾啊,我还以为是谁呢,瞧这事..”


    楼上的青年似乎又吸了口烟,没理他。


    过了许久,才在孙林的目光下朝他指了指地下,指尖跳跃的红色灼人眉眼得紧。


    “我们也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什么?”


    赵之禾笑得灿烂,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在这刻一扫而空。


    他的声音慵懒,双指碾着那支依旧燃烧着的香烟,做出了个将要扔下的动作。


    “这个游戏叫猜猜看,比如猜猜看..”


    他眯着眼睛,脸上的恶趣味几乎要溢出来。


    “这支烟丢下去,你脚下的油会不会让你变成炭烤肥猪。”


    孙林盯着那张如同天使一般的笑脸,被微凉的湖风一吹,鸡皮疙瘩顿时就从脚底窜了上来。


    连着身子都像得了瘟的鸡仔一样,开始不自觉地打抖。


    *


    翁鑫觉得自己全程都是灵魂出窍的,直到赵之禾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朝着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下次再让我看着你在他身边出现,我就让你变成真的死猪。”


    说完这话,他也没管对方再说什么,径直挂断电话就朝人扔了过去。


    翁鑫连忙将手机接了过来,他愣了半天,看着径自发着消息的赵之禾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真的是油吗?”


    他在问这人刚才浇下去的东西,只不过对方没说话。


    过了许久,青年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实验室的油用多了量是要赔钱的,翁同学。”


    这话把翁鑫臊了一下,不由在心底谴责了一下自己。


    对方又不是什么杀人狂,这人帮了自己,怎么他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


    这番自我谴责还没结束,就见赵之禾又低下了头,一边发着消息一边顺嘴提了一嘴。


    “我倒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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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一种巨型老鼠的尿,油脂含量很高,你当时要是抢过我手里的烟扔下去,估计也能着吧。”


    翁鑫:。


    见对方并没有被自己的这个笑话取悦到,赵之禾耸了耸肩,将手机揣回了兜里,下一秒却是朝翁鑫笑着勾了勾手指。


    刚经受了多方面冲击的翁鑫见他这动作,下意识就走了过去,但还没等他靠近就被拽住了胳膊。


    一阵凉风袭过,他半个身子就已经被带出了窗外。


    *


    男生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喊得树林里的鸟扑棱棱地飞,翁鑫被按在窗户外面,上半截身子都探了出去。


    生命受到威胁的那种迫切感,让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然而始作俑者却只是抓紧了他的那只手臂,一改面上平易近人的笑,十分冷淡地问他。


    “怕吗?”


    翁鑫没有回答,眼泪只是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是连珠的线,划过他青肿的嘴角和布满红痕的脖子。


    “我问你,你怕吗?”


    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翁鑫望着那双隐在月光下的黑色眸子,心里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近乎嘶吼地对着抓着他的人吼。


    “怕!我很怕!!我..”


    他的手臂一紧,在他喊出声的时候整个人又被拉了回来。


    身体落回实处的瞬间,他整个人的一软就瘫坐在了地面上。


    赵之禾站在上方看着他,听着男生如同应激了一样的开始絮絮叨叨着些什么。


    从他父母好不容易供他上林顿,到他必须成功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再到弟弟和爷爷上个月遭遇了车祸,保险公司拒不赔付,父亲被公司优化等种种倒霉透顶的经历...


    最后瘫在地下的人才说道。


    “我想过,要不要去玩这个游戏,他们说..报酬很丰厚。我心动了...但最后还是没去,名字是被我同学加上去的,因为他和我申请了同时期的贫困生补助,那是很大的一笔钱。”


    “但我真的不想玩,我只想快点毕业,我只想快点毕业的!”


    翁鑫近乎倒苦水一般将这些事吐了个一清二楚,赵之禾却是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等他说完之后,才突然补了一句。


    “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这和觉得怕就要说是一样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吗,哭和求饶是最没用的东西。”


    “面对恶心的臭狗屎,你朝他们哭一万遍也没用,他们只会觉得你可笑,觉得你好玩,然后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


    翁鑫坐在地上,他望着上方的人,怔愣地说道。


    “可是他们有钱..”


    赵之禾:...


    他的一腔热血在这里沉默了片刻,他想努力反驳一句对方。


    有钱怎么了!


    有钱不也一个嘴巴,两只眼睛吗!


    孙林长得那副膀大腰圆的样子,还不一定比你这竹竿身子能打!


    但他也是实在想不出来该用什么有力的证据,反抗这个世界的至理名言——他们有钱。


    沉默在两者之间蔓延,翁鑫以为自己惹恼了对方,就又不说话了。


    直到过了很久,空气中才飘过了一句咬压切齿的话。


    “我认识的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


    “资产阶级都是纸老虎。”


    “啊...啊?资..资产什么?”


    翁鑫望着赵之禾眨巴着肿了的眼睛,疑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赵之禾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简单粗暴地总结。


    “就是说,干他丫的。”


    *


    翁鑫最终也没搞明白赵之禾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对方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和他解释这句话的深刻内涵。


    他坐在地上看着赵之禾收拾实验桌上的东西,脑中还在回味着那句话的时候,赵之禾却已经领着包打算往外走了。


    只不过人走到门口,却突然转身朝着他叮嘱了一句。


    “听完歌记得锁门。”


    “什么歌...”


    “爱听不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赵之禾却已经“啪”的一声将门拉上了。


    拉门声将他砸了个懵,翁鑫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腰上被那伙人打出来的伤依旧很痛,但刚走了几步,赵之禾的桌位上却是突然一亮。


    一首极具“破坏力”的摇滚就从那台小小的音箱里跳了出来,翁鑫被吓了一个哆嗦。


    那种劲爆,声调极高又综合各种打击乐的歌曲向来不会出现在林顿,也很少为联邦主流所接受。


    帝国的统治虽然已经被推翻,但是那些语调舒缓的音乐却依旧占据了乐界的半壁江山。


    而在林顿这种作为高级人才储备所的地方,就更不可能出现这种“刺耳”的杂声。


    因为格格不入。


    翁鑫也从未听过这种音乐,他也并不喜欢这种音乐。


    可那首曲子就是让他莫名站住了脚步,突然蹲下身痛哭出声。


    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哭得这么酣畅淋漓。


    不用顾及任何人的看法,只是单纯的发泄着来到这个学校后所经历的所有不堪。


    男生嘶哑的哭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被摇滚乐轻轻盖在了月亮下面。


    那点情绪最终也随着歌曲的尾调,结束在了这个并不怎么清凉的夏夜...


    “Livingeasy,lovinfree,Seasonticketonaone-wayride...I''monthehighwaytohell.”


    等实验室彻底恢复了平静,室内那扇靠墙的门却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宋澜玉缓步走到了窗前,他看着窗下那滩污渍看了许久...


    直到风将他的手指吹得微微发凉,他才把窗户缓缓拉上,将一室的月光关在了外面。


    *


    而另一边。


    一出去就和易铮碰了个正着的赵之禾,在被对方跟了一路之后,终于在第三个路灯下转过了身。


    朝着挑眉望向他的易铮,说出了冷战许久之后的第一句话。


    “那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好奇而已。”


    “如果有人不小心玩了那个鬼游戏...你有办法把人捞出来吗?”


    月亮被云遮住了,看着易铮朝自己走过来,赵之禾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如果行的话,算我欠你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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