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一阵话,意识到对面的人一句话也没开口,猛地把头怼上去:“你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忽地变小。
“你不会是死人吧?”这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两手一拍,“喔,眼睁着呢。”
“那怎么不理人……”
这看不清模样的人捧着下巴碎碎念,认识不到自己的啰嗦,两眼一转,大叫一声:“噢!我知道了。”
“你因为欺骗了宗礼的感情,又死遁逃走,又被抓了回来,以示惩戒,被关起来。”
听到这毫无逻辑的推断,宗红叶半垂着的眼眸彻底抬起,无奈地看着他。
他这说得什么跟什么。
这人察觉到视线,嘿嘿一笑,自顾自地说起来:“我都听说了。”
“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到底是不是死遁啊?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他睁着一双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宗红叶,求知若渴。
宗红叶微低眉,越想越觉得离谱,忍不住轻笑一声:“想知道?那你是怎么被到这来的?”
这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嗐,我就是写了几篇小文章,被这些个大人物注意到了,他们一不顺心便把我关到这来,说是要关上个一两年,以示惩戒。”
宗红叶视线在他身上略略一扫:“哦,一两年可不短,只是小文章?”她眼睛一转,直接拆穿,“你不会是那些个满是谣言的话本子作者吧?”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行白牙。
“写这种东西的人很多,怎么就你被抓了?”宗红叶像是与他闲谈,“而且很少听说有修士会管这种事。”
“我这不是惹到人了。”他晃了晃脑袋,“谁知道他们这些大人物只有修为大,心眼跟针似的,小得很。”
宗红叶笑笑没说话,这人没说实话。
她平静地坐在牢房里,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仍没什么害怕的情绪。
这种自信源于对宗礼的信任,有他在,她不会出事。
宗红叶摆脱了对面的魔音,重新闭目养神。
这人倒是个话痨,没消停多久又重新说话。
“喂,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不是因为骗了人感情才被关进来的?”
“我刚刚可回答你了。醒了还是睡了啊?”
“你不会是想把我当你的话本素材吧?”宗红叶指出他的目的,一双眼眸平淡无波,没过一会儿,她自己开了口,“与他无关。”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维护他吧。”
“真的与他无关。”宗红叶神情无奈,撇了撇嘴,“我是因为天衍宗权利斗争才被关进来。”
这话一出,此人定住,眼中精光一现,挠头道:“怎么一回事啊?我记得你可是宗主的女儿,谁敢把你关起来。”
他完全忘记刚才自己猜度是宗礼关她进来。
宗红叶目光幽幽:“你真要听?”又问,“不怕死?”
“不怕,你看我写了那么过分的事,他们也只是把我抓进来关上几——一两年,其余的根本不敢去做。你也应该猜到我不是普通人吧。”他说话时带了几分洋洋得意,“要真的遇上了,怒极的修士可能会直接杀了我,他却没有,这不是证明了我很有背景。”
他摇头晃脑地把话说完,还拍着胸脯打包票。
宗红叶声音低不可闻:“是吗?”
他笃定:“当然。”
宗红叶垂下眼,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说的话也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些话,不如将计就计,装傻一回。
“好啊,我可以说。不过你听听就行。千万不要当真,不然可要害了你自己。”
他眼珠一转,连连点头:“当然。”
“天衍宗内斗,殃及到了我。”宗红叶叹了一声气,“宗家已在天衍宗连任宗主多次,他们想要解决宗家,换一个宗主,顺便抢走我手上的神器。”
她无奈地靠在墙壁上,垂下眼:“算了,这也是我推测的。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他急了,立刻大声呼喊:“不,不,我知道的,我也是天衍宗弟子,我还是内门弟子呢。”
“哦,这样啊。”宗红叶若有所思,“那你还不怕吗?这里可是牵扯了炼虚修士云一秀,三位化神修,青衡道君、陆诚真人,还有近香真人,哦,还有一位元婴修士。”
她看向他,目光似乎在说:这你都不害怕?
他极有信心地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才不怕。他们不对付众所周知,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对面的人双手紧握住两侧栏杆,恨不得把头伸进去问她,“我倒是好奇他们用什么理由把你关进来的。”
宗红叶嗤笑一声:“用什么理由……他们找来两个我之前认识的人指认我是魔族,说的信誓旦旦,可那位炼虚期的云一秀真人检测一通后什么都没发现,他们没有证据,既不放了我也没办法直接将我打入无灵牢狱。”
其实,宗红叶也没想到,这些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修士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己私欲企图陷害她。
还真是始料未及。
宗红叶的形貌落拓,显然受到了一番不小的折磨。
他在对面看着,一时显然沉思。
“也不知道这两人说了什么,让他们笃信我是魔族。”宗红叶低声怨怼,“我要是魔族,亲自封印魔族的宗主又成了什么。”
对面的人也听得心潮澎湃,他不住地点头:“对啊,这根本说不通啊,宗主大人为了魔族付出那么多心血,整个宗家也是为之战死许多人。”
他的脑袋这时已经完全探出栏杆外,宗红叶看得直皱眉,这人也意识到了几分不妥,连忙将脑袋缩了回来。
倏地,她却是感觉到视线一晃,没看清他是怎么把头在栏杆缝隙中伸缩自如。
宗红叶思索片刻,继续合上双眼,不再搭话,对面之人也识趣得很,也不开口骚扰她。
打坐许久,暗色的天牢让人摸不清此刻几时几分。
宗红叶再度睁眼时看到对面的人正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睡觉。
她视线刚一落下,对面的人也抬起眼看她。
“喂,你醒啦?”他又开始扒着栏杆,“上次我问你的事你还没详细和我说一说呢。我都好奇死了。”
“你要多详细?”宗红叶反问,眉眼疲倦地靠在一旁,语调缓慢,“和你说的够多了。说太多对你也不好,万一因你知道太多,他们对你下手,你到时该如何?这后果可不是什么话本子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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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并论的。”
她语重心长地说话,似乎真的是在为他担心。
他见状,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她眨了眨眼,呐呐回应:“也是。”
反正他已经知道的够多,这种事本来就要被语言加工,现在的信息已经足够他发挥。
这可是大新闻。
宗红叶整理头发视线一转,猛然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声响,而眼前这人则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状态。
他的一张脸糊得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出。
这人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站起身,甩了甩头发,朝宗红叶望了过去:“时间到了啊。”他挥舞着手,“那我先走了,其实第一开始有些话是骗你的,我只是被关了几天而已。”
宗红叶没有回答,仍老神在在地坐在这。
对面因即将出去,开心地手舞足蹈。
宗红叶趁机问:“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停下动作,眼神莫名地看向她,拄着下巴不解:“这是我们的牢房,当然只有我们两个。”
宗红叶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他打量着宗红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没来过四诫狱?”没等回答,开始兴致勃勃地给宗红叶科普,“为了防止修士逃出去,诫恭殿用了特殊的阵法。阵法让我们以为是每两人一座监狱,其实视野里的监狱是假,我们只是身处阵法当中,现实中我们只是在两个牢房里。”
“明白了吗?”
宗红叶了然地点头:“多谢。”
他摇了摇头,忽然感叹:“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他话音刚落,整个人都被卷了出去,“欸,这次这么准啊!”
宗红叶席地而坐,如今已过去多久了?他是不是在担心她……境界跌落后他一定会受影响,她又被陷害。
他会感到无能为力,开始自责。
好想见他。
此时的宗礼如她所想一般,满心满眼的担心与自责。
他将来审问他的人三言两语地打发后便来找宗红叶,无论如何找都没有寻到她的踪影,这些人刻意隐匿气息。
直到叶落白来找他,将已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他,才知发生了什么。
宗礼恨不得直接将对她用刑几人头颅斩落,他却不得不清晰地认识到,如今还做不到,只能用其他方式让几人尝到恶果。
宗礼神色沉沉,当即躬身请求:“叶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叶落白:“你说。”
“我一会儿会见浣月真人,还请您将发生的事全部告知与她,充做证人。”宗礼的话掷地有声,随即又解释叶落白要同去的原因,“我知道我不该因此事连累您也进入这个漩涡,但我实在没办法。想要请的动浣月真人得事出有因。”
本想助宗红叶一臂之力的叶落白不禁犹豫,浣月真人是当世修为最高者之一,修为已至合体巅峰,离飞升之境大乘只有一步之遥。
此人不容小觑。
她洗清冤屈,受伤的人会是蔺冬与陆山月,但……他开始迟疑,他又想到宗红叶被抓走时的眼神。
他说了会帮她。
叶落白沉默良久,低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