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连山,重山之间是蜿蜒连起的湖上浮岛。
一处湖岛上轻纱被微风拂动,躺在里面的人陷入沉睡。
吕遗真盯着熟睡的宗红叶问:“琦姨,她什么时候能醒?”
蓝衣女子叹了声气,迟疑地摇头,面色凝重:“这……我也不知。她身上的伤太重,新伤加旧伤,一直都没有好好地疗伤过,你再来晚些恐怕她会根基有损。”
吕遗真一听她这么说就有了底,魔族身体愈合速度极快,只要不是致命伤就会慢慢恢复。
宗红叶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她身上有东西能让别人发现不了她的魔族身份。
要不然吕意琦定能发现她的身体不同,她这么无动于衷,应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吕遗真思忖,他观宗红叶的反应,从前从不知自己是一个魔族。
上次在雾中林中意外被激发了魔族血脉,到如今别人发现不了她的身体状况。
也许是她能在不经意间隐藏自己的魔族血脉。
吕遗真在一旁守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猜测她到底是谁。
一路上,他想过去试探性地问一问,见他从没有主动说起,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恐她会有不快。
宗红叶不知人间疾苦,出手阔绰,身上既有级顶级法器,又有上好的良丹药。
此等修炼资源,想必是出自大宗门。
而她修为却不算高,许是某个大能的后辈。
吕遗真低眉不语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惆怅,吕意琦轻声安抚他:“放心吧,会没事的。我看她底子打的很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逃回来时还全这么狼狈。”
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调侃笑意。
吕遗真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安慰他。
他简单叙述发生了什么。
“我和雁落一同被抓到雾中林,是她救了我们,后来又受我们牵连,被北境巫族伏击。”
他的目光不由地转到宗红叶身上。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吕意琦听到北境巫族,神情一冷:“他们竟敢如此?”
这些北境巫族还真是忘了祖训。
吕遗真点了点头:“他们不仅敢如此,还敢勾结丧心病狂的魔修,企图用咒术将他转化成魔族。”
他神情凝重地说着他们调查出的情况。
“雾中林的怪物是被人用咒术强行转化成魔族。想想也不可能成功,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只有执念的怪物,一心认为不断地吃修士才能变成魔族。”
“与我们同源的巫族不少,分布在修仙界各地,他们都很低调,包括北境巫族。”
吕遗真缓声带,手指轻放在床沿上。
“按理说我不该只怀疑它,可就特殊在一件事上,这个怪物听觉、神智都不大好,这是受到音律攻击的症状。只有北境巫族最善用音律来施展咒术,再加上我们又受到了它的伏击。”
“不想让我们回来的也应是北境巫族。”
吕意琦的脸色已然黑沉如锅底。
如此行事,是加深了修仙界对巫族的偏见,北境巫族……还真是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雾中林出了个专吃修士的怪物已经小部分流传开来,袖山巫族注意到这件事,还是因为族中女修在经过雾中林也遭到其袭击。
幸运的是,她逃脱了魔掌,带回的消息却是让吕意琦震惊至极,这怪物身上被人下过咒术。
这怪物与巫族有关,事情还没打乱时吕意琦便派吕遗真兄弟二人去往雾中林便是要调查此事。
由于袖山巫族的规定,吕遗真和吕雁落兄弟俩乃是男身扮作女身。
吕意琦缓缓踱步,侧过头,脸色严肃地看着他:“我知道了,我会将这件事告知名剑派。”
她心知这件事她们要不做出什么决断,必定会让其他人怀疑她们袖山巫族也与这件事情有脱不开的干系。
北境巫族,还真是胆大妄为。
吕遗真自是没意见。
吕意琦扫了一眼躺着的人:“她也是被抓来的?”目光停留在宗红叶的脸上,“这张脸还真是眼熟。”
吕遗真淡淡的神情外放了些喜悦:“琦姨见过她的家人?”
不知为何,他对宗红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这很奇怪,可吕遗真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些放纵这感觉肆虐。
吕意琦摇了摇头:“我一时想不起她和谁长得像。”
随即,看到吕遗真急迫的神情,神色莫名地盯着吕遗真看了看,声音迟疑:“真的很像,但我又真的不记得是谁。”
她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能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至于此,你不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吕遗真被她戏弄得失望地坐下,垂眸盯着宗红叶,慢悠悠道:“我确实对她很感兴趣。”
“她很有趣。”
吕意琦轻哼一声,仔细看着宗红叶的面庞,唔了一声:“她确实和一个人有些相似。”
吕遗真扬起眉头:“谁?”
吕意琦又来了兴致:“嘿,你这家伙还真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想到一个人,一个阔别许久的人。
“天衍宗宗主。”
吕意琦神色悠远,时间过得太久,她差点忘记那个人了。
吕遗真神色微变,她与天衍宗的那位长得相似,以她的表现,说不定还真是他的女儿。
宗长朔确实有一女,与宗红叶年龄相仿。
那她怎么会是魔族?
宗长朔可是封印魔族的首要功臣。
他低下头,意识到他可能在偶然间触碰到一个能令修仙界而震动的秘密。
吕意琦神色怅然,陷入回忆,没注意到吕遗真骤变的脸色。
她一这样,倒也没能再多问什么,见吕遗真专心致志地守着昏睡的女修,也识趣离开。
吕雁落与吕意琦错开时间,她走时,吕雁落已经到了宗红叶沉睡之处。
他看了看吕遗真,轻声道:“哥,我来看她吧,你先去休息。”
他不似之前害羞得说不好话,反而有些冷面少年的模样。
吕遗真摇了摇头,想也没想便拒绝:“没事,我不是很累。”
他下意识隐瞒了所知道的事。
吕雁落却固执道:“不行,你回来之后都没有好好休息,你也受了伤啊。我身上的伤已痊愈得差不多。”
“我来守着她吧。”
两人这样轮番守着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
袖山上下已被北境的巫族渗透,他们两个回来的消息也被隐藏,除了可信任之人,无外人知道。
吕遗真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他的目光移向吕雁落手中玉瓶。
“这是什么?”
吕雁落晃了晃玉瓶,看着玉瓶轻笑:“这是我从丽丹容那儿要过来的丹药,她说这药可以让红叶瞬间痊愈,很快便能醒过来。”他的眼神里摇晃着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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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你也知道丽丹容有多厉害,她可是我们袖山的招牌。”
吕遗真看了眼笑得开心的弟弟,直觉告诉他这丹药绝不简单。
他皱着眉头问:“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吕雁落看了眼兄长,漫不经心道:“是有一些副作用,但也可以说完全没有。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害谁都不会害她。哥,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恶毒。”
他顾左而又言他,神情也带着一丝无所谓。
吕遗真打断他:“说清楚。”
吕雁落看着面容严肃的吕遗真,轻笑:“这丹药中有一味药是绝情蛊的尸体。绝情蛊入药之后可以和其余的药材形成共振,是原本用来疗伤的药材药性更加优良,但其最基本的功效并不改变。”
他们专研的巫术中便有一项为巫蛊之术。
吕遗真自然也知道绝情蛊是用来做什么,它的基本功效是什么。
若一个人有过倾心的爱人,被种下绝情蛊后,会呈现一种记得爱人却不会有爱意的状态。
最基本的的功效不变……他怎么会不知道吕雁落是什么意思。
吕遗真神色有些犹豫:“雁落,我们要不要问问红叶的意见?”
吕雁落却是不赞同:“红叶姐姐正昏迷,又回答不了,还是说你要等她醒来,这样只会耽误她的伤势。我们都无法预料她到底会不会醒。”
吕遗真没反驳,虽然他深知宗红叶肯定会醒,但他很想听吕雁落继续说下去。
吕雁落一改在雾中林的怯懦,扬起一抹笃定的笑容。
“红叶姐姐没有喜欢的人。说实在的,这丹药对它的作用只会是好的影响,而不是坏的。”
吕遗真的怯懦不过是为了更像女修一些,全因他的声音太粗犷,想要变得像一些,只能用尖细的音调。
吕遗真呢喃:“没有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没有吗?
不,他们心知肚明。
宗红叶提起哥哥时的神色,他们都见过,绝对是对其有很深的感情。
吕遗真比吕雁落知道的多些,他知道红叶口中的“哥哥”是谁。
修仙界。众人无不向往的天之骄子——宗礼。
她要是宗长朔的女儿,她的哥哥只可能是她。
吕遗真当即拿过玉瓶,给宗红叶服下丹药。
他刻意遗忘袖山还有其他东西也可以让宗红叶安然无恙地醒来,但他刻意忽略,选择了吕雁落递来的砒霜糖。
吕雁落看着动作果决的兄长,不禁泛出一阵疑虑,他认识的兄长可不这样。
他以为还要和他纠缠一段时间,才能把丹药给红叶姐姐。
吕雁落站在一旁,捧着脸思考,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困入一片虚无中的宗红叶久逢了甘霖。
一股奇异的力量再愈合她的旧伤,残留在身体中搅弄的音律正一点点被拔除。
同时,又有什么东西被这力量一同拔除。
宗红叶并不愿意失去最后被剥离的东西,她和这股力量展开了剧烈的争抢,她赢了也没赢。
这股力量只剥夺了少许,同时,孱弱的她也有些不敌,不禁想要沉睡。
宗红叶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睡,绝对不能睡,没有什么能把她的东西夺走。
她猛地睁开眼睛,额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手上。
宗红叶沉默片刻,目光动了动,看向站在身侧的两人,下意识询问:“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