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晓用力地用纸巾仔细擦着嘴。
与此同时,系统响起一如往常冰冷的机械音,这终于将她拉回现实一些。
【系统:监测到任务进度发生变化,当前进度-13/100】
前进了五点,而且这不算是连锁反应的改变。
因为闻晓就坐在这里。
【系统:我想给宿主你一些提示。】
之前系统沉默寡言,遇上能不说也绝不说,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闻菁觉着系统有些古怪,同时,系统的声音接着在脑内响起。
【系统:介于你现在的内心。】
她在心里回复:“请说。”
【系统:我们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才这么做。】
系统在回应她的疑问。闻菁发现她之前的猜测都需要推翻,这几句话足以证明系统不是ai智能。不,她又在此推翻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程序设定非常完善的人工智能。
【系统:我是不是ai对任务进程和我的回答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宿主,我想说的是,第二个任务离你非常近。】
!??
她现在还在海上漂呢,第二个任务?
闻菁的记忆能力挺好的,她还记得系统的话:
【目前是试玩阶段,任务进度为负数不会有惩罚。】
【试玩阶段在第二个任务开始时结束。】
【任务随时都有可能触发。】
【惩罚无法透露。】
闻菁蹭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
第二个任务是什么?和第一个任务一样是人吗?是人的话,是男是女?
“怎么了?”闻晓扭头看过来。
闻菁僵硬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扭过头,垂下眼,就看见闻晓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庞。
瞬间,她有些懊悔,因为她知道自己错过了很多将任务恢复正数的机会。并且这样的错过,是她亲手放弃的,一同被放弃的还有自己。
曾几何时,她还明白的道理。放弃很容易,被迫接受也很容易,随波逐流只需要躺在水面上,但反抗很难,很痛苦,主动走到痛苦里去是在反抗作为人类的天性,所以人很难做到。
那时,文菁天真地认为自己是后者,是聪明勇敢的强者,并且是永远不会展现自己作为人类这个物种的弱点的人。
而现在,她跟随自己的感情,并且明确清晰地知晓这是愚蠢,同时她明白自己应该站起来反抗,也需要这么做,但她却仍然留在这,且在这种境况里越陷越深,无法离开。她的肉身和灵魂都已经长到对闻晓的迷恋里去了。
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一面,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许更早,冥冥之中就有预感,只是她习惯了忽视,忽视一切感情,以至于这次危机的到来,也因为分类在情感里,所以被屏蔽在外,发现时,已来不及。
闻菁强迫自己对眼前的人做出一个微笑,她说:“吃饱了,走走,消食。”
闻晓点点头,也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闻菁抬起的脚落回地板上,原地站定,扭头看他。
收到她的视线,闻晓说:“一起,哥哥也消消食。”
内心在拧麻绳的同时又拔河,哪头都顾不上,即将乱成一团毛线球。闻菁点点头,翘翘嘴角,随后向前走,一切都那么自然。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
自己去找,不是加快了任务的触发时间,自取灭亡吗?最明智的方法不是应该趁还没触发的时间里赶紧推动一下任务进度吗?
于是她停下来。随着她的停下,闻晓也停下来,他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模样,开口问:“怎么了?”
“累了,不想走了。”刚好餐厅后面隔了个电视墙就是室内休息区,闻菁一屁股坐下来。看着闻晓,又看看自己旁边的沙发上。
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想法,别再去学什么游泳。
闻晓真善解人意,他宠溺笑笑,随后真的坐下来,在她身边的沙发上,温柔道:“妹妹要不要到上层卧室里去午睡?”
闻菁哪有那个心思睡觉,火烧眉毛心里正焦灼,她摇摇头,身体却抗议,打了个哈欠。
“哈哈,妹妹困了就上去睡吧,吃晚饭的时候哥哥叫你。”
“你晚上不是要走?”闻菁却没有顺应身体反应的意思,依旧坐在原处,没动。
“吃完晚饭再走。”
闻菁点点头,嗯一声,表示知道了。说完了,也没到上层去,还是盘腿坐在沙发里,打起精神,看起电视来。
闻晓无奈,也没离开,就坐在她身边,眼前的百寸液晶电视屏正播放着《王子复仇记》,哈姆雷特的电影版。在此之前,闻菁从没看过完整地看过哈姆雷特。
一百五十分钟,在海上漂荡,时间很快就过去。
电影里,哈姆雷特用理性战胜了自己的情感,走向了不可抗的命运。
电影走到末尾,闻菁想要站起身,发现闻晓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而她看得太入迷,完全没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
闻晓没有打理的齐耳发自然垂落,像稍短的妹妹头发型,很是可爱。长如羽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扇动,窗外的天随着太阳逐渐下沉而变粉,是常玉画中的那种粉,这种情绪色让人难以忽视。
闻菁一动,闻晓就醒了。
刚睁开的眼带着些许水汽和茫然,羽睫上下接触分离、又接触再分离,余光里窗外的天空宣告着时间的流逝。眼前的电影也早已落幕,末尾也已走到最后。
“妹妹一直在看吗?”他开口,是带着沙哑的醇厚嗓音。
“嗯。”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妹妹都不叫我。”撒娇般的话。
“我不知道。”
“看来这部电影很好看。”他坐起身,看着她,笑起来,“错过了真是可惜。”
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惋惜的意思。
说完,闻晓伸手过来,不轻不重,很有手法地替她捏着肩,“妹妹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
不想再吃生食。第一次,她给了随便以外的回答。
“好。”
肩膀上是温热的手掌在活动,温柔。整个人好像泡在一股温热的泉水里。
如果将人生来的模样比做一块铁,而文菁,她的冷硬全是她亲手锻造的。不停敲打、再每日每夜放进熔炉经高温融化外层身体,拿出来,继续不停敲打。
而现在,她自己放弃了自己,也没有人再来敲打她,她完完全全掉入一池热汤,沉到底部,无人打扰,只有温暖将她包裹。
闻晓的手离开她的肩,他从沙发里站起身,对闻菁说,“我去刷牙。”
“好。”
趁此间隙,闻菁去了另一个卫生间,用冷水洗脸。
她告诉自己危险近在咫尺。任务,情感,不得不做之事,放肆沉沦的凶险。强迫自己冷静,甚至还想用冰直接洗脸,但又怕这具身体的脆弱会发生面瘫之类的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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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只能用冷水多洗几遍。
走到餐厅里,闻晓已经坐在座位上。
自己的座位上有调好的蘸料,闻晓面前的却是空碗。
“你怎么没有这个?”闻菁拿起那个蘸料碗。
“哥哥从来不要这个。”
显然,冷水洗脸没有什么清醒的效果。她一不小心,就说错话了。
闻晓心里本压抑住的那股诡异的感觉也在此刻爬上来。一时间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种猜测,甚至连人格分裂也不放过。难道真的要让景易给妹妹做心理评估测试吗?不行,他不能这么做,也许妹妹只是没想起来,随口一说呢。
闻菁打着哈哈:“我一时间没想起来。”
回答一如闻晓所猜想,这才是令他感到最诡异的地方。
饭桌上,闻晓不停给她夹菜,仿佛什么都没变,但又能感觉到他话变少了。这很正常,心里想的多了,最少说的也就少了。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思。
诡异的氛围在席间挥之不去。
晚饭过后,就是返航分别的时间。危机没有消除,甚至朝着更坏地方向走去。闻菁叹了一口气,只能怪自己。
无法承受这样,她走到廊上,游艇正走在来时的路上,闻晓也走过来,没有搭话,没有言语,两人静默地看着天由粉变紫。
愈来愈深的色彩,头顶上空更是压抑灰蓝色,染得云朵的形状也不见,随之,太阳坠入海里。
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海浪汹涌地咆哮拍打船身,两人无法站稳,身体向后滑去,在闻菁快要撞到墙上时,一只手拉了她一把,将手主人的肉身给她做了垫背。
是闻晓。
霎时间,狂风骤雨,雾重天黑,除了船上亮起的灯,四周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闻晓艰难地拉着她往前走,想要回到船里去。闻菁伸手想抓点什么固定在船上的东西,但一侧是光滑的墙皮,一侧是湿滑的栏杆,脚底穿的拖鞋更是打滑。
闻晓在身后推着她前进,以人力对抗着自然的风暴,一把拉开船舱的门将她和自己推进去。
迅速拉上门,在空中抱住快要坠落在地板上的她,再次以自己的身体给她做了垫背。
“啊……”没忍住疼痛,他不可抑制地呼喊出来。
“你没事吧!?哥哥?”闻菁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室内,趴在闻晓的身上,她推着地板,与他分开一些,急切关心道。
“没事。”闻晓话音刚落,就有船员过来查看两人如何。
闻菁想要坐起来,此刻她的大腿正贴在闻晓的腹肌上,滚烫的肌肤,清晰的肌肉纹路,无法做到。也不知道闻晓摔到哪里了,她只能侧身翻到地板上躺着,再起身。
“这天气怎么回事?”躺在地上的闻晓晔船员拉起,两人湿漉漉的,船员让他到沙发上去,查看一下他的身体,闻晓不愿意,却让闻菁去。
闻菁有他垫背,自然没有哪里受伤,她摇摇头说不用,自己没事,闻晓又让她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闻菁有点无奈,她说知道你无事再去,闻晓也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结果自然也是没事,连青紫也没有出现。
闻菁去洗了热水澡,两人都换好衣服出来,从船员那得知,遇上台风了。
闻菁看一眼闻晓,他面无表情,她却能感觉到他的不满。
果然,闻晓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之前你们给我天气预报里怎么没有标明有台风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