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期考。
乔桥：“我怎么感觉刚刚才摸底考完！”
高灿南：“对啊！不是刚刚开学吗！”
王宇静：“……”
不管人类如何哀嚎与不舍，时间照常奔腾向前。
半期考的卷子一张又一张地发了下来，乔桥也只能一张又一张地对着费脑子。
“数学卷子发错了吧？是给高一考的吗，也太难了吧。”
考试一结束，就听到有人吐槽。
“段天城，选择题最后一题你选什么？”坐前排，一看第二年分班的时候准选理科的平头男，「跋山涉水」来找段数学科代表，迫不及待求证在考试过程中困住他十五分钟的题目的答案。
段天城回想了一下，说：“C。”
平头男一副需要重新思考人生的模样，说：“我选了B。”
段天城同桌抱头：“啊！我选了A。”
找王宇静汇合一起去洗手间的乔桥，经过他们的时候笑了一声，说：“是选D啦。”
平头男和同桌都不以为意，以为乔桥是在开玩笑，只有段天城认真想了一下，尔后拿出草稿纸，重新推算了一遍，发现正确答案好像真的是……D。
正确答案的确是D。
而乔桥也不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或者是随口那么一说，她的试卷上也填着D，并且——
数学老师兴奋地捋了捋他地中海上珍贵的秀发，说：“这次半期考，数学全年段第一，又是在我们班。”
同学们还以为又是段天城。
结果数学老师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脑科博士发现最强大脑的眼神，看向第三排第三列，念出她的名字：“乔桥。”
“而且。”最让数学老师兴奋的是，“她考了满分，比年段第二名高了整整30分。”
霎时间，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都投向乔桥，很快，那些目光又悄然添上肃然起敬。
首先。
这种史诗级难度的卷子竟然可以考满分，那绝对不是人。
……不能这么说。
绝对不是正常人！
……
绝对不是寻常人！
后排的段天城看了眼自己试卷上大大的分数120，然后开始想——
乔桥好厉害。
这张数学卷子真的很难，这种难不是指，像摸底考试时那样，有许多超出知识点范围的题目，那只需要提前做功课，在暑假的时候把高一到高三的知识点全部先学一遍，就能考高分。
这种难是指，知识点全部在老师已教授的范围内，但需要再多动点脑筋，思维再灵活一点，才能找到正确的解题方法。
也就是说，跟勤奋、努力都没关系，得真聪明，才能在这张试卷上拿高分。
数学老师出题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恶趣味，就连他都没想到，这种卷子居然有学生能考满分。
他笑得跟个大孩子一样，说：“来来来，乔桥，你起来说两句。”
从大家都把视线投向她开始，乔桥就有点儿懵圈，怎么还要起来说两句了？
乔桥突然能体会到段天城的痛苦，突然变成了一个内向的小女孩，对老师摆了摆手。
数字老师：“说两句，说两句。”
同学们还在一旁热情鼓掌。
乔桥只好起身……
可是要说什么呢。
乔桥心里挠头。
其实她觉得卷子不难啊。
但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是不是会变成BQUEEN。
……
乔桥真没觉得数字考卷难，如果非要说出一种感觉的话，她觉得卷子很有趣，像是在跟出题老师斗智斗勇，像是在玩益智游戏。通过一系列的计算最后解出答案的时候，她的脑袋里甚至在放烟花。
见大家非常期待她能分享点什么拿满分的经验，乔桥开口道：“主要是老师教得好，平时上课认真听讲就可以了。”
哎哟我去，数学老师美滋滋地在心里想，这娃以后进社会了，指定混得开啊。
语文成绩也出来了。
乔桥考了119，中等偏上水平，对乔桥个人来说，也算是正常发挥吧，不过——
语文老师又充满欣赏地看着她，说：“大家私下可以找乔桥同学要一下她的试卷，好好学习学习她的作文。本来我是想印刷出来，全年段传阅，年段长综合考虑后，担心有的同学看了，觉得实力差距太大，产生消极思想，反而起了负面作用，暂时就不这么做了。但是我个人认为，乔桥同学这次的作文写得非常深刻，非常具有学习价值，有兴趣的同学，一定要学习学习。”
乔桥听完，又在心里慌忙挠头了，想——
哈？我写得非常深刻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课后，丁雅第一个来找乔桥，问：“乔桥，可以让我看一看你写的作文吗？”
乔桥其实，有点儿不好意思，文章肯定带有一定的个人情感在里头，公开让大家阅读，有那么一点点羞耻啊。
不过语文老师都在课堂上那么说了，也不能不给。
乔桥：“好……”
好几个女生跟着围了上来，一起阅读着被丁雅拿在手上的，乔桥的语文试卷。
被挤在最外边，这个距离其实根本看不清卷子上的字，单纯图个热闹的一女孩，戳了戳坐在位置上的高灿南，问：“你不看？”
高灿南脸上带着气定神闲的得意，说：“我不急，我之后可以拿着乔桥的卷子慢、慢、看。”
女孩一脸：？怎么把你给骄傲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乔桥的妈。
……
学习乔桥作文的热潮稍褪了以后，段天城才开口说：“乔桥。”
彼时，乔桥正坐在王宇静同桌的位置上，也就是段天城面前，和王宇静在草稿纸上下五子棋。
还故意和王宇静转过身，在段天城桌面上下得有来有往，就嘚瑟，就时不时唤醒一下对战段天城100％胜率的记忆。
这些小心思，段天城都懂。
对此，他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对于幼儿园小朋友有什么道理可说的样子，心里却偷偷地勾着嘴角。
听到段天城喊她的名字，乔桥问：“你是在叫五子棋大王吗？”
“……”段天城没搭茬：“可以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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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一下你的作文吗？”
乔桥顿了一下，脸颊悄悄地热了起来，说：“不可以。”
段天城上午可是看到女生们围读她试卷的画面，“你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乔桥笑起来，说：“那你的也借我学习一下。”
段天城：“我写得又不深刻。”
乔桥：“我不管。”
眼睛里藏着笑意吟吟的对峙中，段天城拿出了自己的语文试卷，交给乔桥。
乔桥主要还是那个心理，觉得让人读自己的作文很不好意思，所以随口提了个交换的条件，没想到段天城还真的把试卷拿出来了。
乔桥只好……接过段天城真诚递出的试卷，然后不情不愿撒娇地看了王宇静一眼。
王宇静一点也没打算救她，还说了句：“去吧。”
乔桥于是慢腾腾起身，把自己的试卷拿给段天城。
这一交换，乔桥才发现，段天城的语文总分根本在她之上。
132分，她才考了119分……
到底是谁要学习谁……
翻开段天城的语文试卷后，乔桥内心油然萌生一种手握精美珍本的怦然感。
乔桥第一次知道，段天城的字写得这样好看，清逸俊秀，筋骨分明，和他本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圆圆的，如卡通体一般的字迹，乔桥突然觉得好丢人哇。
然而，正在仔细阅读乔桥作文的段天城，内心对乔桥又有了一重新的认识。
首先，她的字迹就好像她的人一样，相当可爱……
其次，她的作文诚如语文老师所言，不仅立意深刻独到，对于文字的驾驭力也丝滑醇熟，看似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编排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新奇观点，叙事方式也别具一格，总能在寻常处见奇崛。
通篇读完，段天城仿佛读了一本令人回味无穷的文学作品，并且内心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差距的东西。
如此的感受久久还无法平息的原因之一，在于他，或者说所有读过乔桥这篇作文的人都意识到，这种差距，不是靠努力可以追赶上的。
下午只剩下最后一节课，高灿南不紧不慢对乔桥说：“乔桥，你语文试卷借我今晚带回家可以不？我拿放大镜逐字逐句地学习下你写的作文。”
乔桥一边开可乐，一边看着夸张的高灿南，然后想到：“我的卷子还在段天城的。”
高灿南用一脸「不是吧」的表情看着乔桥，说：“你第一节下课就给他了，现在还在他的？干嘛，你们两是要互相收藏对方的卷子吗？”
乔桥：“我一会找他拿。”
王宇静也拿着饮料走了出来，正准备付钱的时候，有人拿着手机扫了下码，接着对王宇静说：“我帮你付了。”
说话的男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每一个五官都长得很标准，组合在一起却不出挑，但越看越能品出一些帅气来，属于耐看型。
他看向此刻一脸好奇的乔桥和高灿南，微微一笑，说：“我帮你们也付了。”
三个女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表示：我不认识他。什么？你也不认识？那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