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中的这个时候,大小姐正处于对靳照的上头期。
不过,她送出去的钱、东西、甚至房子……统统被靳照拒收。
为了能天天和靳照待在一起,她甚至愿意守在这阴森森的破门口喂蚊子。
江惜流做过的剧情梦对这种细节自然是一笔带过,直到看见这院子,她才隐约想起——梦里的她好像也来过。
甚至进去过。
好像是……因为这黑漆漆的巷子里有蛇?
靳照怕她被蛇咬了赖上他,才放她进去将就一夜。
妈呀!蛇?这巷子里有蛇!
江惜流瞬间跳到靳照身上:“我们赶紧走,去我那儿住。”
靳照不想再和她折腾这一趟,耐心早被她耗得一干二净:“要走你自己走,我要休息了。”
说完,他便推门开灯。
这是间极小的平房,一眼就能望到头。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再无他物。
灯光一亮,最容易招蚊子。
靳照站在房内,目光平静地望着她:“我要关门了。”
江惜流哪里敢一个人原路返回?原剧情里她之所以敢守在这里,也是因为有保镖护着。
她瞪着杏眼:“你送我过去!”
靳照关门。
“哎!”大小姐跑过来,从靳照身前挤进屋内,“你这人怎么这样!”
一点都没有对金主的尊重!
她嫌弃地打量着这间屋子:“这里根本没办法睡觉。”
靳照恍若未闻。
他从桌角摆着的盒子里拿出一盘蚊香,用打火机点了起来。
“我要去洗澡了,你自己找地方坐着。”靳照说着便站起身,他看向她,睫毛垂着点阴影,语气听不出情绪。
屋里空间本就不大,他一站起来,身姿挺拔,占据了大半光线,带着点说不清的压迫感。
江惜流猛地抬起脸,因为震惊,那双杏眼再次变圆,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房间里?不行,我害怕。”
此刻没有什么外人,她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便直白地把恐惧摆了出来。
她从不吝于承认自己的感受。
靳照刚迈开的脚步顿住,他侧过脸,眉头微蹙,语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无奈:“我是要去洗澡。”
“那又怎么了?”江惜流往前凑了半步,抓住他的手,下巴微扬,满是理直气壮的坦然,“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身体。”
她顿了顿,像是嫌这话不够有底气,又脆生生补了句,“我不仅见过,我还摸过呢!”
其实江惜流心里发虚,怕靳照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就像刚才关门那样果断,直接皱着眉把她甩开,转身从外面锁上这扇破门。
这屋子虽然被靳照收拾得干净,但她一个人待在里面,总觉得会有蛇从角落里钻出来。
大小姐很懂得软硬兼施的手段,她耍赖似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反正!我就要跟你一起,才不要一个人待着。”
……
靳照后悔了。
后悔因一时心软,同意江惜流跟着他出来。
这里的浴室是靳照自己搭的一处空间,小到将将能站开两人,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块薄薄的布帘。
不过一分钟,浓重的水汽便填满了这狭小的空间,连带着那布帘也被熏得微微发沉,在湿热的空气里轻轻晃悠,仿佛随时要往下坠。
“靳照,你怎么不动了?”
江惜流歪了歪脑袋,她指尖无聊地转着圈,上面缠着一根布帘的脱线。
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刻意的无辜:“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大小姐哪里会帮人搓背?她只是想上手摸摸。
毕竟只能看不能吃,怪让人眼馋的。
靳照能感觉到有道目光正透过纱帘的缝隙,肆无忌惮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水汽上,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哑着嗓子回了句:“不用。”
帘子外的江惜流轻轻“哦”了一声,指尖又开始缠着那根线晃悠。
这烂布质量挺好,这么拽都不掉?
靳照动作很快,匆匆用肥皂打满全身,用水一冲,便结束了。
等他收起帘子,大小姐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也没洗澡,她垂着眼皮瞥了瞥狭小浴室里仅有的那块肥皂,又抬眼看向靳照,语气是被惯坏了的理所当然:“那我呢?我该怎么洗澡?”
靳照淡定:“所见即所得。”
江惜流:“……”
她当然是没办法接受和靳照共用一块肥皂的。
完成任务大计被迫暂停,她要叫廖助过来接她。
江惜流跑进屋里,拿起桌上的手机,往上一滑。
黑漆漆的,连半点要亮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好像是……没电了?
靳照慢她一步进屋,他随手带上门。
蚊香毒性大,已经将屋内的蚊虫杀得差不多了。
他蹲下,碾灭正烧着的蚊香。
“靳照,手机充电器有吗?”江惜流今天本就是临时起意要跟着他,自然没让人帮她收拾必备用品,而她又向来没有自己带东西的自觉。
可以说,除了她这个人和手上的手机,她什么都没带。
靳照的目光在她黑屏的手机上停了停:“我的充电器,你用不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他的侧脸:“要联系人的话,用我的吧。”
江惜流眨眨眼睛:“我背不下来别人的手机号码。”
她小时候倒是背过一串数字,只是后来,那号码的主人远赴异国,两人也闹到了几乎决裂的地步。
靳照沉默几秒:“我手机里有你上次留下的联系方式。”他说的是廖助的联系方式。
江惜流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她盯着靳照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两秒,忽然伸手轻轻推开,声音低了半截:“算了。”
她出发前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困境。
当时自信满满地让廖助把靳照的号码拉黑,美其名曰“斩断一切干扰”。实则是怕靳照被她缠得不耐烦,转头就给廖助打电话告状,廖助再一五一十捅到她爸那里,最后耽误了她的任务。
此刻想起自己的操作,江惜流简直想穿越回二十四小时前,抽自己……抽靳照几巴掌。
她戳了戳系统光团:“喂,你能帮我联系廖助吗?让他过来接我。”
【系统0777:嘿嘿。】
【系统0777:系统没有通信功能呢。】
废物人工智障!
江惜流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目光一眨不眨地黏在靳照身上——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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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解决她的洗澡问题。
靳照在换床单和被罩。
这种房子容易落灰,他特地备了两套,每次他过来住时都会换洗。
靳照将最后一角被罩扯平,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时,视线不经意扫过椅子。
江惜流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坐着,眼角泛着红。
他刚要开口问她怎么了,却见她飞快地眨了眨眼。
没有掉眼泪。
单纯是盯人盯得太专注,激出些生理性的红血丝,看着倒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靳照收回目光。
江惜流见他换完床单就往桌边走,半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终于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喊他:“靳照。”
靳照回头。
“洗澡。”
没头没尾两个字,却把意思说得明明白白——她还等着洗呢!
难题不仅仅是那块小小的肥皂。
这里没有江惜流的浴巾,更没有她的换洗衣物。
外卖倒是可以送过来。
但那些小店里的便宜货,在送到她手上之前,还不知道丢在哪块地上被人踩呢。
不洗就往身上裹?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接受不了。
靳照干脆利落地摁灭了外卖软件的界面,他掀起眼皮看向椅子上的人:“将就一晚上吧,就在椅子上坐着。”
那语气里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
这倒也能理解。
任谁上班又上课,忙了一天还得伺候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当然,大小姐不理解。
“我不坐!”江惜流站起来,“你想办法,或者把我送回去。”
肥皂削掉了靳照碰过的外皮。
水声哗哗响着,江惜流别扭地举着小了一半的肥皂在身上快速滚了一圈,泡沫起得不多,动作也透着股不情愿的委屈。
她草草冲掉身上的泡沫,抬头,靳照正背对着她站在浴室门口,左右肩上各放了两套干净衣服。
一套给她擦,一套给她穿。
都是靳照的衣服。
江惜流随便抽了一身,简单擦干,又拿起另外一身,挑剔地看了看。
唉,也没得选,她吸吸鼻子,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到了这么惨的境地。
都怪靳照太穷,也怪蠢系统,故意泄露靳照租房的事情,一人一统联手把她骗到这里来。
“好了吗?”靳照等了几分钟,见她没什么动静,开口问道。
江惜流气冲冲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肩膀还故意撞了他胳膊一下,嘴里没好气地嘟囔:“催什么催!”
折腾到半夜,大小姐躺到了床上。
靳照关了灯,也在床边躺下。
最基础的木板床,铺着的垫子薄得几乎能摸到底下的木板,硬邦邦的硌骨头。
江惜流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她推了推靳照的胳膊,小声抱怨:“床好硬。”
靳照被她推醒,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语气平淡得近乎敷衍:“地上更硬。”
江惜流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鼻尖突然一酸。
她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她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吸气,肩膀一耸一耸的:“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