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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hapter4

作者:鸦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离婚,和我结婚,我会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


    霍子熙忍无可忍,气冲冲冲过来质问:“楚词,你没死?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假死骗人?”


    沈确眼神震惊中带着不可思议。


    大半夜被人找上门,一个让她离婚,还要和她结婚,另一个直接扯到“假死”上去了。


    这两个人看着有点神金,但他们提到的楚词。


    究竟是不是五年前和她一起经历海难,死去的那个楚词?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楚词,我叫沈确。”


    霍子熙瞪大了眼珠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刚要发作,忽得又想到了什么,朝着沈确使眼色,弯腰凑近,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怕我小叔?”说着眼睛往旁边瞟了一眼。


    沈确眨眼,这人刚冲过来质问的神态动作,有一瞬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旋即摇头,大概只是海马效应吧,生活中偶尔也会突然感觉某个场景似乎曾经出现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问你们是谁?”


    “你还装!”霍子熙暴跳如雷,转圈撸袖子,“楚词,他,霍隽衍,你可以装不认识,你连我都不认,行,我霍子熙和你的交情到此为止。”


    霍隽衍?


    这个名字她知道,京圈霍家的实际掌权人,鲜少露面。


    难怪白天只在机场见了一面,晚上就找到了她的住处,清楚她的婚姻状况。


    只是,她有这人脉吗?


    沈确偏过头看了眼儿子的房间,“今天太晚了,要不这样,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明天换个地方聊?”


    霍隽衍敛眸,一瞬不瞬盯着她,试图在她身上捕捉到什么。


    “我不认识沈确。”霍子熙梗着脖子说道。


    意思是只有她承认自己是楚词才有的聊?


    这时电梯打开,周聿白从电梯出来,身体明显一激灵,大概没想到深更半夜楼道里会站着三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吧。


    吴秘书以为查到人家早已结婚生子,霍总淋淋雨发发疯也就结束了。


    没想到会半夜敲人家的门,让人离婚嫁给他,她老公怎么不出来揍人?


    原来是不在家,现在是要打起来了吗?!


    呀呀呀~~~


    “霍总?”周聿白一眼看到霍隽衍,很是诧异。


    门口三人齐齐看向他,沈确也没想到半夜三更还有人来找她,“你怎么过来了?”


    “星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放心,下飞机就过来了,”周聿白看向霍隽衍,“霍总,这么晚找我太太,是有什么事吗?”


    忍不住上下打量,难以置信。


    霍子熙回头,“楚词,他真是你老公?”


    在见到本人之前,霍子熙始终当监控里的女子只是长得像楚词,追过来只为阻拦他小叔。


    “你认错人了,我太太叫沈确,”周聿白微笑着解释,“二位有什么事,不如跟我说。……你先回房休息,这里交给我。”


    后面一句是说给沈确的。


    “你们在我家门口,万一吵起来,邻居也是投诉我,不如大家进来慢慢聊。”


    沈确忽然一反常态,主动邀请人进门。


    她没有错过方才霍子熙叫她“楚词”时,周聿白眼里一瞬间的变化,刹那间,她仿佛看到“鱼缸”里伸进来另外一只手。


    这五年,她被困在一座巨大的“鱼缸”里,鱼缸里的珊瑚海贝、海藻苔藓、假山石头、生物种类……皆是周聿白亲手布置。


    不管她朝哪个方向尝试,始终离不开鱼缸。


    五年前她醒来,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没有记忆,没有过去。


    五年前关于她的一切,只有周聿白的口述和零星的照片,就像打印在A4纸上的人生简历。


    曾经爬山时的疲惫,登顶时快乐,吃过的美味,爱情里的甜蜜酸涩,这些只存在在记忆里的感受,她没有。


    沈确不肯放弃寻找过去,可她与过去隔着团团迷雾。


    没有阻力,没有尽头,没有方向。


    唯一的线索便是五年前的那场海难。


    然而这唯一的线索,像是被人整理过,抹去了一些人存在过的痕迹,包括她的。


    若之前,沈确只当这两人是半夜发神金,亦或者某些人又安排过来试探她,得知他是京圈霍家人,她想到的也只是借助对方的势力爬出鱼缸。


    就在刚刚这一刹那,她仿佛窥见穿透迷雾的曙光。


    曙光里站着“楚词”,至少跟楚词有关。


    她迫不及待地要将他们放在同一个鱼缸里,从而找出突破口。


    霍隽衍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看到她侧身避开,请他们进去时眼里的狡黠,猝不及防地与五年前那双灵动狡狯的眼睛重合。


    他想也没想,直接进屋。


    沈确打开客厅的灯,请他们声音放轻,看到这三人经过的地方拖着水渍,低头抿唇,到储藏室拿毛巾。


    出来就看到周聿白已经脱掉外套,穿着拖鞋,正在手磨咖啡,“抱歉,我太太只喜欢耶加雪菲咖啡豆,各位别介意。”


    耶加雪菲咖啡豆带点柠檬柑橘的清新,她挺喜欢,只是她对咖啡了解不多,其他咖啡加柠檬片好像也是这个味道。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喜欢保姆自作主张。


    不过她没纠正,随即将毛巾先递给离她最近的吴秘书。


    “有干净的衣服吗?”吴秘书问道,“霍总受伤了,我担心伤口感染,需要处理一下。”


    沈确刚要说没有男士衣服,周聿白开口,“不好意思,没有合适的。”


    霍子熙翻了个白眼,“确实短,不合适。”


    沈确给霍隽衍递毛巾的手抖了下,没抬眼,视线在他张开的领口位置上掠过,脸颊麻麻的,刺刺的。


    客厅白炽灯下,霍隽衍才看清她眼眶泛红,脸上还有浅浅的印子。


    他接过毛巾,沾着脖颈下颚。


    沈确转过脸,霍子熙从她手里拿走毛巾,胡乱地擦头发。


    吴秘书咬牙掰回正道,“我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了,应该马上就到。”


    客厅里只剩下擦头发和磨咖啡豆的声响。


    空气凝滞了一两分钟,吴秘书手机铃声响起,他快要感动哭了,“衣服送来了。”说着朝沈确眼神询问后去开门,将衣服拿进来。


    “请问在哪里换衣服?”吴秘书提着袋子,一脸抱歉。


    “这儿。”


    “这间。”


    沈确和周聿白同时开口,不过沈确指的是客卫,周聿白指向储藏室。


    霍子熙早就浑身难受,拿了衣服直接推开储藏室的门,一个丝滑转身,打开储藏室对面保姆间,定在原地,转过来一张臭脸。


    吴秘书眼观六路,过去瞄了一眼,他觉得很可以啊,这些个少爷真难伺候。


    “不好意思,霍总需要上药,得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


    沈确当然不可能让陌生人到她房间换衣服,却也不好开口,霍隽衍已转身进了客卫。


    他都去客卫换衣服去了,霍子熙撇撇嘴,瞪了沈确一眼,进了储藏室,吴秘书去了保姆间。


    “你没事吧,”周聿白手里还拿着手磨咖啡机,走近几步,压低声音,瞥向客卫的眼神十分警惕,“他们找你做什么?”


    沈确眼睛里带着几分困惑,“他们在找楚词。”


    周聿白瞳孔微张,脸匝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旋即失笑摇头,“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记得。”她摇头。


    周聿白一滞,轻哄道:“我是说肯定跟你没关系。”


    吴秘书从保姆间出来,客厅两人一愣,有三十秒吗?吴秘书提着袋子,站在客卫门口,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俩。


    霍隽衍换了身干爽的休闲装,赤脚走出来。


    “您的伤?”


    霍隽衍摇头。


    沈确见状,默默到玄关鞋柜里找了双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拖鞋,霍子熙最后换好衣服,提着自己的皮鞋,看到沈确只拿了一双拖鞋,拉着一张脸,自己打开鞋柜,扫了一圈,拿了双拖鞋穿上。


    众人眼前一黑。


    沈确盯着那双大脚,硬挤进兔耳朵亮钻女士凉拖里。


    千言万语,无言以对。


    她确定,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看什么,你不会连这个都要跟我计较吧。”


    沈确扯了下嘴角,“怎么会。”


    奇怪,她为什么不反感?明明最讨厌不熟悉的人动她的东西。


    霍子熙坐沙发上,大概也觉得拖鞋实在不合适,将脚放出来,踩在上面,“我前几天看中医,说我身上有寒气,我得注意保养。”


    沈确想扶额,捋了下头发,“那什么,咖啡煮好了?”


    周聿白转身,从梳理台上端来咖啡,沈确一杯一杯放在几人面前,霍子熙咂么了一口咖啡,“品质一般,周总生活很简朴呀。”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客厅。


    吴秘书立刻get到话外之意,余光瞄了眼霍总,“周家企业去年全市排名前十,公开的财务报表很亮眼。”


    “全市前十?,那住的这么寒酸,周总你也太小气了,这要是让同行知道,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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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们周家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呢。”霍子熙啧啧摇头。


    沈确眸光一转,真诚发问:“这房子是我买的,很寒酸吗?”


    霍隽衍端着咖啡抬眸,眼底闪过一抹探究,随即抿了口咖啡,淡淡的橘调,她的口味没变。


    霍子熙转过脸,“公开的财务报表有参考价值吗?”


    吴秘书微笑,“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


    “二位别说笑了,”周聿白双手插兜,“霍总究竟有什么事?”


    霍子熙“啪嚓”放下咖啡杯,“楚词,你干嘛跟这种人结婚?还吃软饭。”


    周聿白提高音量,“我再强调一遍,我太太叫沈确,你们认错人了。”


    霍子熙刚要反驳,沈确倏地站起,走到儿子房间,轻轻开门,星星的小手臂搭在床沿上,睡觉时还抓在手里的玩具掉地毯上。


    沈确看着熟睡的儿子,莞尔一笑,俯身捡起玩具放一边,盖好被子,摸摸儿子的胖脚丫,试了下护栏,借着壁灯看了眼房间内的温度和湿度,这才蹑手蹑脚出门。


    客厅内四个男人全都站着,挡住了一半灯光。


    她稍稍侧身,避开周聿白伸过来的手,他虚拥着,声音压的极低,“星星怎么样?”


    “没事。”


    “重新给星星找个幼儿园吧,现在这家幼儿园虽然离的近,但也太不负责了。”


    “幼儿园老师换了电话号码,在群里发了消息,我没看,白天以为是陌生电话就没接,我的问题。”回家安顿好一切,她才联系幼儿园老师。


    沈确火气又上来,“星星受伤都是因为保姆,这件事我不会放弃追究。”


    “受伤?”霍隽衍看向她,“要紧吗?”


    沈确略微诧异,但还是如实说道:“轻微脱臼,皮下出血。”


    “这么严重?”吴秘书睁大眼睛。


    “抱歉。”霍隽衍声音很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确眯了下眼眸,目光在霍隽衍和吴秘书之间转了下。


    咦?


    这个角度,这两人有点像出现在机场监控画面里的人,只是她的注意力在保姆拖拽儿子上,视频都气的没看完。


    机场工作人员说救人的人受了点伤,但急着赶飞机就走了。


    刚刚说霍总受伤了?难道救星星的人是霍隽衍?


    在机场将她认成楚词,半夜找上门,恰好就是机场救了儿子的人,不是说着急赶飞机?


    这么多巧合组合在一起,会是巧合吗?


    现在也不好去查看视频,更不好直接问。


    万一就是他们,她手里有视频,却装不认识,那就尴尬了。


    “医生说小孩子自愈能力很强,让你们担心了。”沈确含糊道。


    “保姆追责的事情我让公司法务跟进,”周聿白忽然握住她手腕,“还是搬回家住吧,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会担心死的。”


    沈确:?


    这套房子就是她的家。


    霍隽衍猛地站起,身形一晃,身后的吴秘书眼疾手快扶了下,“霍总,您的伤得马上处理。”


    “小叔,你淋了雨,再不处理,伤口会感染的。”


    沈确看着他,好像是腿受伤了,重心在一条腿上,“要紧吗?要不赶紧去医院吧。”


    霍隽衍深深看了眼沈确,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吴秘书和霍子熙赶紧跟上。


    “我送你们。”


    周聿白将人送进电梯,转身回屋关门,“这些人真的太奇怪了,简直莫名其妙。”边说边捡起兔耳朵钻石凉拖丢进垃圾桶,一抬头,却是沈确不满的眼神。


    他看了眼拖鞋,“我原样买给你。你不是很讨厌别人用你的东西吗,碰一下都会丢掉。”


    五年前刚醒那会,她确实如此。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身边只有周聿白,对他却是又依赖又排斥,情绪反复无常,像个无理取闹又会看脸色的孩子。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矫情,”沈确抿唇,侧身让开,“时间不早了。”


    周聿白明白她的意思,“天快亮了,我在沙发上休息吧?”


    沈确垂眸,沉默地站着。


    未几,他走到门口,“对了,你怎么认识霍总的?”


    “机场碰到,他就将我认成楚词,”沈确歪着脑袋开玩笑,“她好像欠了情债。”


    “世界上就是有长相相似,却毫无关系的人,你别多想,霍总的事情交给我,你照顾好星星。”


    沈确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手扶着门框,脸上温软天真的笑意顷刻收起,眼神冰凉冷硬:


    周聿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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