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却让她背后发凉。
“怎么办,我没想到会被她看见。”
朋友接过来翻了翻之前的评论,无语了。
你在别人的围脖下面这么猖狂,人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看不见。
她们这样的家庭对上山家连只小飞虫都算不上,她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她将手机递回去,直接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自己惹的自己解决吧。”
回复完后,山衔月选了两张照片发了条内容,好让等待她的粉丝们安心些。
原本想刷刷手机积攒困意的,这下好了,更精神了。
思来想去,她点开黑名单,作为唯一一个享有拉黑待遇的人,向樾行孤零零躺在那。
她的手指在屏幕前停顿半晌,最终按下了“添加到通讯录”。
看着重新出现在列表中的“向樾行”,他的头像许多年没有换过,乌漆嘛黑的一团,看不见什么东西。
“装货。”
聊天界面里,最后一条停留在多年前那个令她心碎的晚上,尽管已经眯着眼睛,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一些字句。
而那些只读了一次就刻进她心里的话自动浮现在脑海,将她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再次推进了烦闷中。
她自暴自弃地睁开眼,狠狠点进右上角,在备注那一栏敲下了四个字。
“不必理会”。
她不是没想过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可她从前没有勇气解开,现在已经没兴趣解开了。
她说过不会再在乎他,有些人可以说走就走,可以再也不联络,如果不是她的人生出了问题,而他对她绝对有益,她不会再招惹他。
对,他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她对他也是,他们一年后会离婚,各自操盘自己的人生。
他们会迈入一场平静而虚伪的婚姻,他们一笔勾销。
-
山晚青是被吓醒的,她从朦胧中睁眼,看见床边一道身影,吓得她一瞬间困意全无,“谁!”
宁璇捂了捂耳朵:“吵什么,快点起来,都几点了。”
“妈咪,”山晚青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祁夫人约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而现在才刚过六点。“现在还很早……”
“你还要做造型,要化妆,不早点起哪里来得及?今天非常重要,不用我提醒你吧。”宁璇不悦地摇了摇头,不等山晚青阻拦,径直走进她房中的衣帽间。
“妈咪……”山晚青有些不自在,可她不敢在宁璇面前表现出来,只能跟在她后面进去。
宁璇翻着她的衣服,眉头就没舒展过,挑挑拣拣半天,才找出一条还算满意的,“穿这条。”
那是一条浅蓝色的长裙,料子好,垂感极佳,可却不是适合她的风格。
她个子高,样貌随了宁璇,五官明艳大气,日常也更偏爱深色的衣服。这条裙子还是回到家不久时,和宁璇逛街,她买给她的,她当时对这个与自己长相相似,浑身贵气逼人的亲生母亲还不甚熟悉,即使不喜欢这条裙子也要装出惊喜的样子,甜甜地说“谢谢妈咪,我很喜欢。”
“老人家都喜欢这样的穿衣打扮,今天,你必须尽力让祁夫人喜欢你,知道吗?”
山晚青眉目轻敛,“我明白,妈咪。”
她乖顺听话,宁璇脸上总算露了点笑,将裙子塞进她手里,又去给她挑首饰。
山晚青沉着呼吸,只觉得胸中压着一块大石头,重得她五脏六腑都变了形。明明她现在的衣帽间有从前养父母家一整个卧室大,明亮宽敞,可她就是觉得喘不上气。
她将裙子挂在一旁,对宁璇说:“妈咪,我先去洗漱。”
得到宁璇肯定后,她佯装镇定地逃离了衣帽间。
浴室有一整半墙的镜子,能让她清楚地看清里面的自己。
山晚青勾起一缕搭在肩头的头发,打圈绕了绕。
她是天生的自来卷,从小就很羡慕别人柔顺的头发,因此她成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理发店,将一头卷发拉直。
她犹记得,养母看见她顶着一头跟假发一样直溜溜的头发进家时的表情。
她知道她喜欢她的卷发,可她更为她勇敢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而骄傲。
这段时间以来,她刻意地与从前的世界划清界限,连他们关心的消息都不多回复,如今却在心里委屈的时候想起他们的好。
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镜子里的人。
说她自私也好,白眼狼也罢,她只是想让一切回归正轨,她想过更好的生活,她没有错。
宁璇在外面没听见动静,进浴室一看,见她撑在洗手台上没动作,霎时又没了好脸色:“发什么呆呢,我约了团队来给你化妆,快些,别浪费时间。”
“好,我知道了。”
山晚青低声应和,没有抬头,掬了捧水泼上脸。
*
翻来覆去一夜,山衔月成功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她看了眼时间,上午9点,离出发的时间还剩一小时,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完了,睡过头了!”
她飞快跑进浴室开始洗漱,好在今天要穿的衣服她昨晚就选好了,不然以她平时磨蹭的性子,肯定来不及。
九点二十,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曹姨这时候才来敲门:“小姐,起床了吗?”
“进,”山衔月短促地喊一声,“曹姨,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吓死我了!”
曹姨一脸歉意地看着她,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八点没到夫人就去叫晚青小姐起床了,不一会儿又有一队人来公馆,大包小包的,据说是夫人请来的妆造团队。
她知道今天的事重要,提早一小时便要来喊大小姐起床,却被宁璇的贴身管家孟卓贤拦下,说是不用打扰大小姐休息,她心里有数,自会起来。
孟卓贤是宁璇从娘家带来的人,整个山公馆只听她的吩咐,她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好在山衔月九点自然醒了,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夫人好歹也养了大小姐二十多年,竟然能狠到这种地步。
“小姐,您先化,我给您把早餐端上来。”
她利用一切能节省的时间,连忙下楼去端早餐。
山衔月自小就爱漂亮,化起妆来得心应手,不到半小时便完成了妆容,涂口红之前先囫囵将早饭吃了。
曹姨去楼下给她拿牛奶,走得急没关门,山晚青路过山衔月房间时,正好看见她往嘴里塞虾饺。
山公馆的厨师包的虾饺皮薄馅大,饶是山之遥这种饭桶年纪一口塞下也得噎着,山衔月就这么硬生生往嘴里塞了一整个,腮帮子鼓着,都快没有咀嚼的余地。
山晚青:“……”
她是真的有点被震撼到了才停下脚步。
山衔月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影,还以为是曹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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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着就伸手要牛奶,转头看清楚来人,一下僵在了椅子上。
和她不期然对视,山晚青也有些不自在,她偏头咳了一声,原本该出口的嘲讽忽然消失在脑海里。
一时间沉默,她不动声色地瞄山衔月,就见她已经回正了身体,对着镜子摆弄着睫毛。
她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一件粉嫩的兔毛宽松毛衣,搭配一条透白的半身纱裙,穿在她身上温柔里还带着一丝俏皮。
妆容也十分得体,不会出错又很挑肤色的浅粉,还没涂口红的嘴唇透着淡淡的颜色,已经很完美了。
她想,她应该会搭配一支水润一点的粉色,或许是YSL7B,她记得她涂过几次。
她一定是对这场饭局很重视,不然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这么着急,连好好吃饭都顾不上。
她就这么喜欢向樾行?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再加上众所周知的婚约,这样想想她确实可能对他情根深种,可那男人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情人,她嫁过去,也不过是折磨的开始。
想着,她鬼使神差地竟然对山衔月生出一种可悲感。
“算我多管闲事,总之告诉你一句,向樾行有女伴,多少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在酒……我看见过他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
她声音干巴巴的,等一口气说完,仿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皱着眉头不知道跟谁生气。
半晌没得到回应,山晚青懊悔死了,山衔月肯定觉得她有毛病,没准还觉得是她嫉妒她的婚约,故意胡编乱造的向樾行的绯闻。
她真是疯了,或者是被妈咪刺激到了,才会善心大发,现在还要被山衔月怀疑。
她恼得脸上蹿红,连腮红都盖不住,“山衔月!你现在肯定觉得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真是傻了才会告诉你这些……”
她疾言厉色,抬眼看去的时候却见对面的女孩嘴巴张成“o”型,呆呆地看着她。
下一秒。
“山晚青,谁是黄鼠狼谁是鸡啊!”
山衔月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虾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一副要跟她干架的模样。
“你!”重点是这个吗?!
山晚青简直要气死了,都怪她都怪她,非要多管闲事!
曹姨端着牛奶姗姗来迟,还在楼梯上就听见两人吵闹的声音,着急忙慌跑来,就见两位小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对峙着,一个比一个气得狠。
“好了好了,大小姐,牛奶来了,”曹姨把牛奶放在梳妆台上,安抚着山衔月,将她摁回椅子上,马上又回身对山晚青笑,“晚青小姐,你今天还没吃早饭呢,厨房还温着虾饺,多少垫垫肚子吧?”
山晚青实在笑不出来,朝曹姨扯扯嘴角,“好……”
“晚青。”
相隔着段距离的房门蓦地被打开,宁璇站在那,脸上神色淡淡,“回来,我还有些事要跟你说。”
完了,不会是刚刚她说的话被妈咪听见了吧?
山晚青心里一紧,顾不上饿得痉挛的胃,直直朝房间走去。
山衔月一边喝牛奶一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脑海里回荡着刚刚她说的话。
山晚青既然讨厌她,她若是嫁给向樾行过得不好,她不该高兴才是吗,为什么要提醒她?
山衔月的视线落在杯沿,没有聚焦。
出乎意料的,似乎是善意的举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