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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秋千缠丝误春心

作者:独爱草木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陆怀骰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程知,然而众目睽睽之下,终究只化作一句勉励,“皇上对你寄予厚望,望你潜心向学,不负圣恩。”


    程知握着沉甸甸的圣旨,恭敬行礼,“民女谢皇上隆恩,谢陆大人解难。”


    言罢,陆怀骰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满室的震撼。


    今日这番闹剧传开,再无人敢轻易挑衅云鬓坊的威严。


    杨家妯娌亦是为程知松了口气,想来往后情况会好很多。


    店内一片狼藉,只得关门整理,程知将人带回雅间休息。崔氏和汤氏坐下后,才解释缘由。


    今日本是杨家兄弟前来,但考虑到程知刚得圣眷,又在京城经营,男子出面容易落人口实,显得她仗势欺人。而妯娌二人以女眷身份前来相助,既能借杨家的官威震慑宵小,又不至于让程知失了商家的体面与和气,最为妥当。


    闻言,程知心中感念诸位兄长的周全思虑,更感念两位嫂嫂雪中送炭的情谊。


    姑嫂三人在云鬓坊雅致的茶室内,闲叙了小半时辰。


    程知特意捧出店内最新研制的胭脂水粉,供她们品鉴挑选。汤氏拿起一盒色泽温润的胭脂,爱不释手地端详,笑语盈盈,“上次景辞带回来那套点翠头面,我真是喜欢得紧,连盒子都舍不得打开多瞧。”


    晌午时分,崔氏与汤氏便起身告辞。程知亲自送至门口,目送马车远去,才折回店内。


    她吩咐伙计们仔细收拾好残局,便宣布云鬓坊休整三日,让大家各自归家歇息。


    眼下云鬓坊大门已关,只剩下程知、梳月、云岫主仆三人。


    待人去楼空,程知独自回到雅间,琢磨起“十二花树”的繁复工艺。思绪绞缠得紧了,便踱步至后院小憩。


    她坐在秋千架上,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卷明黄色的圣旨,指尖轻抚过锦缎和字迹,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压不住的笑意。


    见程知对着圣旨笑意盈盈,梳月忍不住打趣,“小姐,您都看了好久了,还舍不得放下呀。”


    “自然舍不得,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拿到圣旨。我之前都没见过圣旨长什么样。”程知笑得娇俏,傲娇仰着头,带着几分少女的得意,“你去瞧瞧云岫那边收拾得如何了,我就在这秋千上歇会儿。”


    “是。”梳月应声离去。


    院子只剩下程知一人,春风拂过。


    她一手紧抱着明黄色的圣旨,一手挽着秋千绳索,足尖轻点地面,任由秋千微微晃荡,闭眼享受片刻的安静。难以想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免去童试三关的殊荣。


    即便昨日已经知晓皇上的恩赐,但当圣旨下发的时候,程知还是抑制不住高兴。以至于白日里面对混混的无端挑衅,那份怒气也被冲淡了几分,甚至还允了伙计们两日休沐。


    女子科考新政以来,程知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暗暗发誓定要闯出名堂,让所有轻视女子才学的人刮目相看。


    可她深知科考不易,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些日子,无形的压力如影随形,她不敢宣之于口,只凭着一股韧劲苦苦支撑。而这突如其来的圣眷,更将坚定她心中那份赴考的决心。


    正闭目沉浸在思绪中,听见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程知以为是梳月忙完回来了,头也未回,只是慵懒地吩咐,“梳月忙完了?正好,过来帮我推推秋千。”


    来人不解,依着程知的意思停在她身后,伸出手,力道合适地推动秋千。


    程知却感觉身后之人异常沉默,不似梳月平日活泼,不由疑惑,“怎么了一声不吭的,可不像你的性子。”


    她疑惑地侧身回头望去。


    竟发现,那人是陆怀骰!


    “唔~”


    程知显然被眼前的人吓到,惊叫声还没发出就被陆怀骰捂住。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眼看就要从秋千椅上栽下。


    陆怀骰眼疾手快,一手牢牢捂住她的嘴,另一手稳稳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重新稳住。陆怀骰垂眸,对上她因受惊而瞪大的眼睛,声音低沉,“能不能别叫。”


    惊魂稍定,被吓得离体的几缕魂魄缓缓归位。


    程知急促地喘息着,意识到眼前状况,在那双深邃眼眸的逼视下,被迫点了点头。


    确认到程知冷静后,陆怀骰才缓缓松手。


    感受到钳制的力道稍松,程知立刻挣脱开,迅速后退两步,背脊紧贴着秋千架,防备看着陆怀骰,语气带着一丝不悦,“陆尚书好大的威风。白日里冠冕堂皇奉旨而来,入夜便行这私闯民宅之举?如此行径,让人不齿。”


    话里的嘲讽,陆怀骰权当没听见,还记得上一次被闹事后当日接着营业,“今日为何这么早歇业?”


    “东西被砸坏了许多,需得休整几日才能开门。陆大人为何偷偷翻墙进来吓人?万一让人瞧见了,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程知整理自己刚刚因为惊吓不小心扯乱的衣裳,仍是有些生气。


    陆怀骰回府后,心底莫名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躁意,竟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云鬓坊。


    未料云鬓坊大门紧闭,却隐约听得内院有人声。他迟疑片刻,终究选择了翻墙而入。


    见程知气得脸红,陆怀骰不想与她交恶,“见你云鬓坊大门紧闭,却闻后院有声息。本想叩门,又虑及今晨来时声势浩荡,恐再引人注目,徒增口舌是非,惹你烦恼。方才惊扰了你,是我不对,在此赔罪。”


    见他如此干脆致歉,态度端正,程知的闷气倒像打在了棉花上,不好再咄咄逼人。


    想起他白日解围,语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但仍带着疏离的提醒,“陆大人下次还是走大门好些,免得让人误会。”


    陆怀骰轻嗯一声。


    院子再度陷入死寂,两人对视而无言。


    两人相隔不过三步之遥,如此近距离对视,程知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捏紧手中的圣旨,紧紧靠着身后的秋千架子。


    对视过于强烈,程知轻咳一声,微微别开视线,“陆大人此行,可是对‘十二花树’有另外交代?”


    陆怀骰本是因为心绪浮躁,一时兴起翻墙而入,哪里有什么理由来找程知?


    此刻被程知灵动的眼睛注视着,陆怀骰心里头那股别样的情愫更浓,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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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的话,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对合适的理由,“我来看看‘十二花树’的进展。”


    闻言,程知心中松了一口气,准备带陆怀骰上楼到雅间去。


    人刚往前走一步,身后的锦帛撕裂声发出,整个人被身后的秋千架子拉回去。


    “嘶啦。”


    程知轻哼一声,蹙眉回头,只见自己腰后侧的衣料被秋千架上的钉子死死勾住。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奈何位置刁钻,不仅没能解开,反而让那丝线缠绕得更紧了些。


    见状,陆怀骰眉头微蹙,将程知的动作尽收眼底。


    “我来吧。”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动绕到了程知身后,声音几乎贴近程知的耳廓,“往后退些,这样我能看清勾连的地方。”


    程知僵硬地向后挪了半步,这个微小的动作,使得她的后背几乎要贴上他坚实的胸膛。


    她虽看不清陆怀骰的动作,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具身躯明显存在感,还能感觉到陆怀骰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耳边的碎发。


    陆怀骰轻轻拨开丝线,每一次触碰仿佛在触碰程知的心弦,也勾住了陆怀骰的心弦。


    “好了吗?”程知眼睛往后瞟,却看不见任何动作,莫名地有些紧张,又有点着急想摆脱眼下的困境。


    陆怀骰瞥见程知扑闪着睫毛,一股温热的情绪在体内滋长,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快了。”


    程知屏住了呼吸,突然间心跳声格外明显,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僵硬地维持着比较暧昧的距离,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后不断升温。


    正在陆怀骰处理好丝线时,梳月刚好到后院,“小姐,啊。”


    一声尖锐且惊讶的尖叫声响起。


    在梳月的视角,自家小姐身体微微后仰,几乎半倚在陆怀骰的怀中,而那位素来清冷的尚书大人,正低着头,半靠着程知的肩膀,两人姿态亲密得像情人在低语拥抱。


    这场景吓得梳月惊叫,也引来了云岫。


    程知也被吓了一跳,本就紧绷的身体突然微微后倾,竟真的靠上了陆怀骰的身体。


    陆怀骰下意识扶稳程知,却立马被她推开。


    坚实温热的触感袭遍全身,吓得程知立马弹回原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脸颊瞬间通红,不敢去看陆怀骰,只当刚刚羞人的事情没发生。


    梳月、云岫双双上前拉走程知,“小姐,您没事吧?”


    梳月气得小脸通红,怒视着陆怀骰,声音也比寻常高出许多,“陆大人!您、您白日里帮了云鬓坊,我们感激,可您也不能如此轻薄我家小姐。我们程家虽不及陆家富贵,但也不是您能随意欺负的!”


    云岫虽未出声,但她的脸色同样充满了愤怒和戒备。


    陆怀骰:“……”


    看程知那羞愤的模样,再想刚刚那令人遐想的姿势,他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纯粹的意外。


    “梳月,别说话,随我回房换件外衣。”程知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轻拉着梳月,又转头看向云岫,声音低而急促,“云岫,带陆大人去雅间稍候。”


    言毕,程知头也不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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