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知噎住,要是让爹娘知晓,定然要打死两个丫环,“程翊,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你要是跟爹娘说,我以后就不跟你说话了。”
程知气得眼睛发红,气呼呼坐在椅子上,认定两个丫环肯定遭了程翊的“毒手”。
“你就这么跟哥哥讲话?”程翊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
“你打了我的人,还要去爹娘面前告状。”程知气鼓鼓冲着程翊,扭开身子,不让程翊触碰,“不要碰我,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我说呢,那两个丫头脾气也大,原来是随了你。”程翊轻笑。
程知咬牙切齿看着程翊,敢怒不敢言,害怕他去告状。
见她程知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程翊失笑,他哪里敢动梳月云岫?这还没动手了,就挨了多少记刀眼。要是真打了两个丫头,怕是程知以后再也不跟他讲话了。
程翊轻拉着程知胳膊的衣服,戏谑道:“程二小姐,那两位小姑奶奶在后院歇着呢。”
被程翊拉扯着衣服,程知还想拍开他的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马眉开眼笑,娇嗔道:“哥哥,我就知道你跟我说笑的。”
这小妮子变脸的速度,程翊早已熟悉,故意端着脸,“嗯?方才是谁说,不再跟我讲话了。”
程翊傲娇转身走开,自顾坐在椅子上。
程知立马小碎步上前,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狗腿似的捶着他的肩膀。
“是谁呀?”程知歪着脑袋,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摇摇头,“哥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不跟哥哥讲话呢。”
这幅娇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
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小妹,他看着程知长大,如同亲闺女那般疼爱程知。一想到将来不知便宜了哪家小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兄妹玩闹一番,程翊收敛了笑意,提及正事,“既然你今日免了童试三关这么大的喜事,今夜就回府好好庆祝一番,就当为你祝贺,为哥哥明日南下践行。”
“好啊。”
刹那间,程翊神色严肃,叮嘱道:“不出今晚,你这为国争光荣获‘免试三关’的消息将会传遍京城。这几日你在家里休息,若无必要,轻易不要出门。免得遭人眼红嫉恨,平白惹上是非。”
“好,我记下了。”
当晚,程府灯火通明,程母王静容亲自下厨,准备了满桌佳肴。
一是庆贺程知荣获“免试三关”,二是为程翊南下践行。
程家世代经商,从未涉足仕途,如今竟出了个能在御前得脸、有望踏上科举之路的程知,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程守义红光满面,席间多饮了几杯,拍着桌子,“好啊,好啊。没想到,我程家祖坟冒青烟,还真出了个女秀才,还是御口亲赐的,我明日醒来可得给祖宗磕一个先。”
王静容满面春风,神情颇为自豪,语气里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我们兜兜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瞧瞧,这还没开考呢,就直接晋级了,这可是祖宗积德都未必能求来的机遇。”
这席面上,只有程翊保留着理智,“爹,娘。兜兜免试是喜事,我们关上门庆贺一番就罢了。明日可别再外大肆宣扬,免得让人听了眼红。添油加醋传到皇上跟前,反而容易坏了兜兜的名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醍醐灌顶,程家父母脸上的兴奋稍敛,连连点头称是。
冷静下来后,王静容按捺不住好奇,“兜兜啊,快跟娘亲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得了这天大的恩典的?”
这问题程知早有准备,拣着能说的部分,轻描淡写解释,“机缘巧合罢了。我恰好发现小国进贡的宝石有猫腻,这才免去了大宸被小国蒙蔽。皇上夸我机敏,便特旨允我参加今年秋闱了。”
关于“十二花树”的秘辛和陆怀骰的种种,她没有交代,免得事情闹大泄露。
“你怎么会进宫呢?”程守义疑惑。
程知可不敢将事情的原委悉数告知,求救的眼神看向程翊,示意他帮忙解围。
常年在商场打转,程翊早就练就了临场反应的能力,语气自然,仿佛确有其事,“是这样的,有位相熟的官员常来云鬓坊采买,一来二去便与兜兜有了几分交情。他知道兜兜对这些宝石颇有见地,便带她进宫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没曾想,竟阴差阳错促成了这桩美事。”
程家父母听得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却又无从反驳。
毕竟那是他们够不着的贵族圈子,许多事情对他们而言本就无法触及。
听完兄妹的讲述,王静容提出了没人注意到的点子,“小国要是知道兜兜识破他们的奸计,会不会伺机报复我们兜兜?”
“爹娘不用担心,那官员已替兜兜挡了。即便小国事后知道是兜兜识破,也会认为那识破之人乃官员的幕僚。倚仗着官员的面子,他们不敢对兜兜出手。”程翊看着程知的眼神,顺着她的本意解释。
这番解释,程家父母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来。一家人重新拾起筷子,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次日清晨。
整个京城传遍了“程家女识破小国诡计,御前得脸,荣获免试童试三关”的消息。
距离上一次“程家女为赴考退亲”的消息尚不足月,程知的名字再度成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焦点。
关于她昨日在皇宫如何智勇双全识破奸计?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被不断演绎、放大。
世家贵妇的茶会上。
“你知道吗?那个程家女当面识破小国的奸计,这才挽救了大宸的颜面。不然,被小国以次充好蒙蔽双眼,有损我大宸国威。”
“可不是嘛。听说那小国刚遭了天灾,程小姐还以德报怨,替他们在御前求情了呢。这份心胸,真真是难得。”
“我就说这云鬓坊的掌柜不一般,真给我们女子长脸。在场那么多男人,什么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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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书、游历山川、见多识广,愣是没一个吭声。也就程掌柜识破了,我那日去云鬓坊恰好碰上她,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是啊是啊。听说她还参加今年秋闱,到时候我定要去庙里为她添上一炷香,求菩萨保佑她一举高中。”
“到时候一起啊,给我家那不成器的孙子祈福时,也顺带为这位程小姐多求一份福泽。”
夫人们言辞满是对程知的欣赏和赞扬,与此形成鲜明的对比,是酒楼雅间的年轻世家子弟在议论。
“嘿,你们听说了吗?那程家的小娘子竟然能参加今年的秋闱?真是稀奇!”
“就是,女子也能科考就够离谱了,怎么还能让她免试三关呢?若是让她从县试开始,恐怕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吧。”
一言出,众公子皆笑。
“你们可别再说笑了。我可是听说了,皇上对新政十分重视。特旨开恩科秋闱不说,再过几日,恐怕就要颁布童试三关联考的法令了。若真有女子一路顺遂考上去,保不齐为了明年能出个女进士,再开个恩科春闱也说不定。”
这话让众人的说笑声戛然而止,气氛突然变得凝滞。
按常理,女子科考新政颁布,从白丁到秀才,顺利也需一两年。再等三年一次的秋闱、春闱,真能顺利等到殿试,花上六七年时间都算少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那些女子多半早已嫁作人妇,相夫教子,谁还能真正踏上仕途?
可若真今年让童试三关联考,同时加开恩科秋闱、春闱,来年说不定在殿试考场就能遇上真才实学的女贡士。
这念头一出,许多人当场变了脸色,意识到事情严重,心里陡然生出了慌乱和紧张。
“不可能!她们困在深闺里,认得几个字就算了不起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安邦定国的本事?简直是痴人说梦!”
“皇上也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搞了女子科考。”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堵上嘴巴,“你别乱说话,想死可别拉上我们。”
众人噤声,面面相觑。
当今的皇上可不是之前那些需要倚仗世家联姻的君主。
自打晋王时期起,他身边便只有一位晋王妃,便是如今的皇后。登基后,当年潜邸的心腹尽皆身居要职。
一朝天子一朝臣,因帝后鹣鲽情深,如今朝中那些新贵权臣,也多是只娶一妻的风气。
私下里,这些年轻的纨绔子弟对这股风气早已忿忿不平。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让女人骑到男人头上了?
当然,这话他们只敢私下埋怨几句,无人敢宣之于口。
“且看着吧,咱们男人寒窗苦读十几载都觉得科考难如登天,何况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远赴千里赴考,谈何容易?”
众人不语,皆点头以做回应,都暗暗期待新政早日成为一场闹剧,黯然收场。
新政改革,必定动了一些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