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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金玉双全科举路

作者:独爱草木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经营云鬓坊最难的那会都没有不归家,这突然搬出来,家里人肯定会不放心。况且,住在别人的宅子,还是陌生男人的宅子,还是这狗官的私宅,程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大人,民女若是搬离家中,必然引起父母担忧,恐怕不宜保守秘密。”程知并没有直言不愿意,反而说出此法漏洞,佯装为难,再提供合适的办法,“依民女看来,不如在这云鬓坊中研制。既能保守秘密,不易让人察觉异样,又能随时供大人察看。”


    程知若住在别的地方,程家人迟早会知道,事情容易败露。但程知隐藏在云鬓坊研学,无论谁,都不会察觉异常。这是最完美的隐藏方式。


    闻言,陆怀骰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应允了她的建议。


    事情谈妥,陆怀骰不在多留,连茶盏都没碰到就离开了。


    房间留下程知、云岫主仆两人,程知松软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刚刚紧张的情绪得以放松。


    片刻冷静之后,一抹局促不安涌上心头。方觉得承接帝王要事的压力,不知是福是祸,恐技艺不精而贻笑大方。


    “小姐,您喝口茶润润嗓子吧。”云岫看出程知的担忧,递上茶水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程知接过茶盏,仰头饮下,压压惊,长长舒缓一口气。


    眼下有两件要紧事,一是科考备战,二是宝石承制。两者并重,缺一不可。


    梳月送走陆怀骰,回雅间关上房门,“小姐,您要专心备考,又要为皇上制作首饰,两件都是费时费力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回想着陆怀骰提出过分的要求,梳月更觉气愤,“那个尚书也真是过分,怎可让小姐住在他的私宅里!万一事情传出去了,小姐的名声岂不是都让他毁了。这些臭当官的,都只为一己之私,不管别人的死活。”


    “你这话以后可不许说了,小心隔墙有耳。陆怀骰往后怕是会常临云鬓坊,云岫你让底下的人做事都机灵点。”喝了一盏茶,程知的思路清楚了许多,“况且,富贵险中求,这不失为一次机遇。若真能得帝后满意,或许对程家、对云鬓坊会有新的飞升。”


    梳月、云岫齐齐点头。


    程知紧接着安排两人事情,“梳月,你把我今日要学的那些书册,取部分放在云鬓坊卧房,这一阵子怕是要常在云鬓坊待着。对了,再从库房找一些宝石首饰或者西域宝鉴的书册,一并带来。轻云,你做得很好,继续看管云鬓坊。若知道陆怀骰或其随从到访,无论时间,即刻来报告于我。”


    云鬓坊初开张时,程知在店内料理事务时间长,故特在阁楼僻静处辟出一间雅致卧房。此处清幽静谧,与楼下喧嚣的铺面全然隔开,是小憩的好去处。


    且说陆怀骰离了云鬓坊,便吩咐侍立车辕旁的青松,“青松,速去查探此番小国所贡宝石名目、形制。寻些相同或近似的原料,送去云鬓坊。若实在难觅真品,便寻些质地、色泽相仿者亦可。”


    青松乃青梧胞弟,兄弟二人皆为陆怀骰心腹近卫。


    青梧年岁与主子相若,二十二,性情沉稳如山。青松则年少几岁,年方十七,眉宇间尚存少年跳脱,就连说话声音还带着点稚气,“是。”


    陆府。


    累世簪缨,钟鸣鼎食之家。


    府邸深广不见底,尽显百年望族的厚重威仪,以及不可僭越的森严规矩。


    陆府人丁兴旺。府中辈分最尊者,乃陆家老夫人崔惜华。


    老夫人膝下育有两子一女。


    长女嫁与惠亲王为妃,诞育两女一子。


    长子陆正礼,袭英国公爵位。元配发妻乃仪宁郡主,沈禾年。遗憾早逝,留下嫡长女陆怀清与嫡长子陆怀骰。后抬侧室黄书兰为妻,育有两子一女,分别为陆怀泽、陆怀澈、陆怀珠。此外,尚有侍妾张氏、刘氏等四人。其中张氏诞下幼子陆怀珍,此子乃陆正礼老来得子,自小备受宠爱。


    次子陆正安,官拜大理寺少卿。正妻王氏,侍妾若干,名下共有四子三女。除次子陆亦承现任中书侍郎,颇有些气象外,其余子女皆无功名在身,尚需家族荫庇。


    至于其他各房子弟,非老夫人嫡出,较之大房、二房的显赫权势,自然黯淡许多。


    但依托大房、二房,在京中众多世家子弟里,他们的日子倒也过得颇为滋润体面。


    陆府人丁既盛,规矩森严。府中暗流涌动,处处皆是无声的较量,言行举止皆需三思,稍有不慎,便是授人以柄,落人口实。


    陆怀骰刚回府,便往老夫人的住处去请安。


    “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侍奉的丫环含笑通传,老夫人慈蔼的目光便投向院中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孙儿给祖母请安。”陆怀骰拱手弯腰作揖,姿态虽恭敬却不显拘谨,,可见他对老夫人的亲近。


    老夫人崔惜华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长孙,眼中满是欣慰。


    她松开牵着幼孙陆怀珍的手,目光只落在陆怀骰身上。


    此子品行相貌、文韬武略,皆是陆府这一代子弟中的翘楚,便是其父陆正礼当年亦有所不及。


    阖府上下,无人能出其右。


    美中不足,便是这偌大府邸的继承人,陆怀骰年逾弱冠,却仍孑然一身。


    莫说正妻,就连侍妾、通房也不曾听闻。


    崔惜华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奈何这长孙心如磐石,油盐不进,对长辈安排的婚事一概回绝。


    虽恼他在这终身大事上推三阻四,可一见到大孙子站在面前,崔惜华心中的那点愠怒便消散了大半,只有怜爱和欢喜,“你若想让祖母安好,就便早些娶妻生子。百年之后,祖母也好去见你祖父和你母亲。”


    对于祖母这老生常谈的催婚,陆怀骰早已应对自如,“孙儿醒得,劳祖母记挂。”


    言语间透着无尽的敷衍。


    一听这词儿,崔惜华气就不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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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来,“醒得,醒得!一天到晚就知道敷衍我这个老骨头!你要是真醒得就不会后院空空。你且瞧瞧怀泽,人家还小你两岁呢,女儿都能走路了,我看他那妾室的肚子又鼓起来,大概是有了。再说说怀澈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人家就是乖乖听着长辈的安排。你再看看你!老大不小了,还孤家寡人,对终身大事一点都不上心!”崔惜华越说越上劲。


    说道激动处,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崔惜华猛地起身,攥住陆怀骰的手腕,两人近身低语,“祖母看你仪表堂堂,莫不是……哪里不太方便……‘行事’?”


    她顿了顿,眼神极其迅疾又刻意地往陆怀骰腰腹下瞟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不敢让其他人听见。


    那直白的眼光打量,这是冒犯到他男子的尊严,视线逼得陆怀骰浑身不自在。


    这可把陆怀骰气得不轻,一时之间胸口堵得慌。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感觉到额角青筋微跳,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话,“祖母,我‘方便’得很,这不劳您费心!”


    “当真?”崔惜华犹疑地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松开了钳制他手腕。


    “千、真、万、确!”陆怀骰一字一顿,脸色黑得不像样。


    陆怀骰呕死。


    他早知多年不娶定会惹来风言风语。可万万没想到,如此赤裸地来问自己最亲近的祖母。他郁闷至极。


    他不愿将就,不过是因为父母那场貌合神离的婚姻,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耿耿于怀。他不愿步入父亲的后路,更不想让另一个女子,如同他可怜的母亲在这深宅大院里凋零枯萎。


    他前程锦绣、翩翩公子,无需倚仗岳家之力。


    若能寻得一位真正知心之人,白首不离,自然是人生至幸。


    可知心难遇,缘分难求。


    侍立老夫人身侧的张氏,见状忙上前将陆怀珍牵回自己身边,低眉顺耳立于一旁,不敢有丝毫逾矩。


    “大哥~”六岁的陆怀珍被母亲牵着手,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府中众人皆教他要亲近位高权重的长兄,但他一见到陆怀骰那无形的压迫感,本能地有些畏惧,不由得往张氏身边靠。


    陆怀骰闻言,目光淡淡扫过这同父异母的幼弟,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从喉间低低应了一声“嗯”,算是回应了。


    曾几何时,他亦对陆正礼暮年纳宠生子颇觉荒唐不齿。见张氏母子素来安分守己,他原本的那份不喜便也渐渐淡了,只余下几分疏离的淡漠。


    房内众人,皆因陆怀骰的到来变得小心翼翼。


    陆怀骰并未久留,耐着性子又听了崔惜华翻来覆去的唠叨后,便寻了个由头起身告辞。


    这偌大的陆府,真正让他心头尚存一丝暖意的,也唯有祖母崔惜华一人了。


    故而,哪怕她总爱唠叨些他不爱听的话,陆怀骰时常会抽出时间,忍着性子过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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