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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作者:厘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晚贺闲说的话今天的确实现了。


    闻榭早上一起床就感觉呼吸不太顺畅,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发烫的皮肤上太阳穴突突直跳动,拿体温计测了一下,还好烧得不是很高。


    闻榭心里嘀咕了句乌鸦嘴,拿了点卧室里常备着的退烧药吃下,苦涩的药片在舌根化开,让他本就发干的喉咙更加难受。


    他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这种晕乎的感受,若无其事走下楼去冰箱里拿点吃的当早饭。


    只是今天与平常不同,客厅里传来电视播放的新闻声响,闻礼正坐在沙方上跟人打电话。


    闻榭站在楼梯上,正要往下走,闻礼显然没注意到他,跟着电话里的人说道:“是啊,最近那个野种放寒假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想起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就感觉膈应得慌。”


    闻礼心理有问题这件事在闻家不是秘密。


    他对闻榭这个所谓同父异母的弟弟很是厌恶,一种近乎病态的憎恨,折磨他便成了平日里最喜欢的事。


    闻榭在这个家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血肉里,让他无法忽视,也无法忍受。


    他必须看着闻榭痛苦,才能缓解自己内心那股扭曲的躁动。


    看着他身上的掐痕、淤青,看着他身上没一块好肉,这样可以从中获取无尽的愉悦感。


    他喜欢把点燃的烟头摁在闻榭的手臂上,看着他疼得发抖,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闻礼盯着他苍白的脸,笑得格外愉悦:“疼吗?疼就叫出来啊。”


    闻榭只是沉默地低下头,任由血珠从烫伤的皮肤上渗出。


    闻礼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


    他讨厌闻榭的沉默,讨厌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无论怎么折磨他,他都不会真正屈服。


    这让他更加烦躁,也更加疯狂。


    闻致远向来对他也只有跟闻礼一样的态度,只是看着不会制止,只有一些实在过头的行为会出口提醒几句,但也仅此而已。


    闻礼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微微扭过头看过去,瞧见是闻榭后轻笑了声:“我还以为谁呢,”


    闻榭没有理会他,直接往厨房走。


    这样的对话他听了太多次,早麻木了。


    他长大一些后便一直住校,闻礼后面工作变得更忙减少了会碰面的机会,再加上他也学会了还手,那些事很久没再发生过了。


    闻榭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不太想去再发生争执。


    “想去哪呢?”闻礼背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背影,故意膈应他:“我不常回来,但这里似乎已经有了很多有关你的东西?你知道的,我一向讨厌你身上的气息,所以我招呼人把这些全丢了,一个不留……”


    不等闻榭说话,他又继续开口:“哦对了,我也给他们说了,不用顾着闻小先生,他不乐意被伺候着。你说是吧,小先生?”


    他故意加重后面几个字眼,他知道闻榭最讨厌什么,但他就喜欢看着他生气的模样。


    闻榭停下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陷入掌心,但很快又松开了,没有犹豫直接出了门。


    倒不是真有多怂,现在跟闻礼闹翻,那么可不止是被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街道上行人稀少,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又消散。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算多,本就还发着烧,现在凉风一吹只觉得意识更加模糊。


    街道上大部分门店都已经关上了门,他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半张脸几乎都埋了进去。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便走了昨晚放孔明灯的江边。


    闻榭只觉得头疼得厉害,随便找了把长椅坐下。


    从闻家房子里跑出来早已是常态,周袖每次都会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总会第一时间来找到他,然后强行拉着他走,嘴里从不停止对闻礼父子的抱怨。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覆上了他的额头,闻榭身体一僵,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边:“烧傻了?”


    手从他的额头离开,贺闲走到他身前,弯腰与他对视,脸色微沉:“生病不去医院跑来这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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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冷风,你命要要不要了?”


    闻榭嘴唇微张,却不知怎么开口,过了许久才开口:“......不严重。”


    贺闲看着他苍白的脸没有说话,他望着闻榭的眼睛,比平日多出一抹冷意。


    他微微眯起眼眸,挑唇一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严重?”


    闻榭有一瞬的错愕。


    那次跨年夜也是如此,贺闲坐靠在长椅上,他在旁边问他是不是嫌过得够久了,贺闲还逞强着说不严重。


    只是没想到这没多久两人身份就对调了。


    闻榭啧了声,垂下眼眸,缓缓开口道:“烧得不高,而且吃过药了,过段时间就好了,犯不着跑医院。”


    喉咙发着疼,声音很哑。


    贺闲被他的生活常识气笑了,他抓住闻榭的手让他自己手背抵在额头上。


    他这几个月已经练成了徒手一摸就大概知道发烧到多少度左右,刚才摸着怎么也得算是高烧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贺闲突然倾身向前,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闻榭的耳尖:“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猫,浑身湿透地蜷在纸箱里,明明快冻死了,有人靠近还要龇牙咧嘴不愿意接受。”


    闻榭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被碰触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灼烧。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贺闲直起身,缓缓呼出一口气,白雾消散在空中,他把外套脱下披在了闻榭身上:“穿上,去医院。”


    闻榭站起身来,但烧得意识有些模糊,险些没站稳往旁边摔去。


    贺闲站在他身边帮他稳住身形,没有跟他废话直接将人背了起来。


    闻榭难得没有反抗,额头抵着对方的颈边,滚烫的皮肤接触到贺闲吹了些冷风微凉的体温。


    ......


    贺闲找了家最近的医院,他靠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半阖着眼看护士扎针。


    点滴瓶里的药水缓慢坠落,闻榭躺在床上,呼吸变得逐渐规律。


    许是发烧过于严重,也许是其它什么,这一觉睡得比平时都要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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