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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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潋撑着头，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救世主头顶不断冒出一团一团的黑线团，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垂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果然免费的就没有好东西，这似乎有些无法接收信息。
算了，他早就知道这游戏的不靠谱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跳过这个环节继续玩游戏吧。
但他这样想着，就见方才一动不动的白厄突然仰起脸，语气兴高采烈地开口询问，“您的病已经好了吗？”
云潋眸光微动，在心中暗叹这个游戏居然还能根据上次在纸张上的对话衍生出现在的对话，他还以为这么粗制劣造的游戏，连UI也粗糙到不行，整个游戏能看的只有救世主的脸，不会有这么厉害的程序呢。
难怪商城里的商品要收那么多钱，除了给主角约稿，剩下的钱都砸在游戏运行上面了吧。
这算什么？
拥有对话功能的陪伴系统吗？
云潋仰倒在沙发里，轻轻应一声，神色倦倦，“好了。”
白厄摸着桌子坐下，听到他这样说，又顿了好一会，才开口，“生病很难受，希望您以后不会再遭受病痛。”
小孩子就是纯真，连愿望也如此朴实无华，云潋可有可无地又应一声。
白厄显然什么都想和他分享一下，从家门口种的花说到屋梁上的风铃，说到已经有些老的大狗，还说到田里的麦子。
白厄说起他每日遇见的趣事时眼睛里都带着亮光，他还无比骄傲自得地告诉云潋，他已经完全掌握那套剑术了。
甚至说到兴头上，还想拿着剑出门去给云潋演示一遍。
他说话的声调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泼，连带着将云潋也感染，面上晕开笑，不过他们还是拒绝掉了白厄提出的舞剑提议。
白厄一直在说话，就像是要将之前他们之间缺失的时间全部补回来一样。
云潋并不讨厌他说这些话，甚至还因为他带着童真的描述去思索，就仿佛在那个名为翁法罗斯的星球上，在与世隔绝的村庄里，真的有一个名为白厄的小英雄。
他会在旭日初生时随着风练剑习武，会在橄榄树下看着天空风云变幻，也会在麦田里睡觉，甚至还会呼朋唤友带着家里的白狗去赶海，还会在落雨之时任性地不使用雨具在大雨之中踩水坑玩。
他就像一个活生生的生活在某个星球之中的人。
云潋透过屏幕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玻璃珠，澄澈透亮。
忘记是从哪里看到的话语了，蓝眼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深，到了暮年又逐渐变浅。
好像也确实如此，白厄的眼睛已经变得湛蓝，通透明亮，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喜笑盈腮的。
正当云潋这么想着，系统提示就蹦了出来。
【你作为救世主最重要的伙伴，却缺席了他的个生日，麦子收获了三次，而如今，麦穗又要抽穗吐花，你又回来了。】
云潋：所以继老师和小鬼这两个身份之后，自己又变成救世主的朋友了吗？
还有你这游戏时间跳转怎么如此之快，这不是正常的好吗，怎么开启自动挂机之后游戏内的时间也在跳跃啊？
云潋已经无力吐槽。
【你回来了，但是或许需要补偿好朋友一些礼物，两个人的友谊总要牺牲一些东西来维系不是吗？】
系统又在明目张胆地要钱了，云潋就着白厄絮絮叨叨的声音点进了商城，开始翻找应该给对方准备什么赔礼。
商城里得东西看上去都会是白厄会喜欢的，但云潋并不确定，或许他可以利用对话功能询问白厄，但先不说系统有没有这个功能，就说被当事人知道了这还怎么作为惊喜礼物送出去？
最后云潋根据系统提示选择了救世主小人的木雕，精巧的匕首和一本《鉴宝大全》。
随着打包动画的结束，屏幕上白厄靠着的桌子上面出现了，上面的画面一闪而过，云潋隐约瞧见那装东西的盒子上面了有让他悉的图案一闪而过。
他瞅着怎么那么像愚者们的面具呢？
哈？
总不能这个游戏真的是假面愚者开发出来的吧？
云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难怪商城里东西的价格那么高，如果是喜欢看乐子的假面愚者那就说的通了。
可恶的欢愉信徒，在艾普瑟隆就是叫他感到头疼的一群家伙，现在这游戏如果也是欢愉出品，那真是完蛋了。
好吧，也不能这么武断，毕竟艾普瑟隆有名的富商乔瓦尼先生也是欢愉信徒，还和云潋也有些往来，对方并非那种为了乐子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甚至还算得上有良心。
他不该对所有欢愉信徒抱有意见。
随后，云潋的思绪被白厄打断。
救世主阁下看到自己面前出现的东西，头顶上那毛线团一样的圈又冒出来了，它转了好一会儿，白厄才拿着木雕举起来，眼睛炯炯有神。
那木雕完全是照着他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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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雕刻的，身边蜷缩者大白狗，活灵活现，好不灵动。
他显然是认为这东西是云潋亲手做的了。
于是他问云潋：“是您送给我的吗？”
好像和白厄有关的程序都挺智能的，他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就像是在戳白厄的头一样。
“是赔礼，抱歉，明明答应你生日会和你一起过的。”
救世主阁下笑的更灿烂了，他想了想，开口，“我很喜欢。”
云潋见他这样说，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或许是这样的白厄太逼真了，让他也生出些许错乱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和对方打视讯一样，两个人说话有来有往。
白厄年纪小小却不会让话落在地上，很会活跃气氛，云潋只是听着，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到了疲倦，身体有些受不住了。
于是他退出了游戏，准备换个方式放松一下。
-
卡厄斯兰那盯着木雕看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他的母亲奥妲塔站在门外轻轻敲响了门，似乎是害怕他睡着了却没有熄灭烛灯。
“妈妈，我这就睡了。”卡厄斯兰那将木雕放在床头柜上，和那柄木剑放在一起。
奥妲塔没有推门，只是在门外叮嘱了几句，让他早些歇息，脚步声便远去了。
他熄灭灯，躺回床上。
清凉的月光越过窗柩的缝隙落在他的床边，正正好将木雕完全笼罩，仿佛在发光。
做个好梦吧卡厄斯兰那，至少祂回来了，不是吗？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想要那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会偏移。
云潋，云潋。
他今天终于得知了这位不知名存在的名字。
昔涟的担忧或许不是空穴来风，这个名字不属于翁法罗斯的任何一位泰坦，于是他曾经的那些有关试炼的猜测全部破灭。
虽然他也还是不知道白厄是谁，但那有什么关系，这个名字是对着他叫出来的，或许只是云潋对自己的称呼，毕竟自己很白，名字之中也有厄字。
那些都没有什么关系。
卡厄斯兰那一伸手就抓住了沐浴在月光之下的木雕，凸起的棱角有些硌手，却叫他的思绪越发清醒。
不管是昔涟的担忧还是云潋身上藏着的秘密，都没有关系。
他不想失去这个突然出现的朋友。
再等等，等到他们再相熟些，或许就能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