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夜枭呆住。
荆棘握住枪从夜枭眉心移开。
夜枭重新扬起笑脸,笑不过三秒,枪口下压,子弹飞出射中大腿。
夜枭笑容凝固,脱力倒地。
“好痛!”
夜枭疼得两眼泛出泪花,委屈巴巴地望着荆棘:“你干嘛打我?”
荆棘居高临下俯视蜷缩在地上的夜枭,他左肩的刀伤还没完全止住血,右腿又中弹,嘴唇因失血而变得苍白。
因为实在太痛了,夜枭额头狂冒冷汗不停喘着大气,过了一会他才稍微缓过气抬头仰视头顶之人:“你还记得我的代号为什么叫夜枭吗?”
荆棘记得,但是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正考虑要不要一枪给他个痛快,毕竟曾经同事一场。
荆棘不回答,夜枭红着眼睛与她对视:“我的名字是你帮我改的,因为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吃饱饭,你说把夜宵的宵字换成鸟类那个枭更体面。”
打感情牌?
即便说到这个地步,荆棘还是没承认自己是“荆棘森林”,也没打算放过夜枭。
夜枭见到荆棘又用枪指着自己,慌忙爬到她脚下,可怜兮兮地哀求:“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我保证不会出卖你。”
“你知道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荆棘说。
“我…我……”夜枭没办法反驳。
他颓然低下头:“你说的对,确实只有死人不会泄密,你开枪吧,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我还想告诉你,看到你没死,我真的很开心……”
夜枭说到最后已经两眼泪汪汪。
他还想争取时间多说两句遗言,突然两眼一黑。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夜枭心想:“唉,她怎么不给我机会说完遗言……真坏!”
……
崔印在崔令宜终端里安转了定位器,妹妹离开医院后,他和何宴一句话不多说就分道扬镳。
看着定位里崔令宜进了附近一家超市,崔印就没有追上去,刚好下属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赶回去加班了。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11点半,他结束公务回到家才重新想起妹妹,打开自己的终端一看,定位显示人在郊外一个废旧工厂附近。
这么晚她去那里干什么?
崔印把刚脱下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往外走。
按着定位的方向,崔印肚子开着悬浮飞车到达目的地,夜黑风高,此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在化工厂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了崔令宜的终端。
而此时的崔令宜已经处理掉化工厂残留的血迹,手里拖着被打晕的夜枭往附近的黑诊所去。
黑诊所的医生是个戴眼镜的猥琐中年男人,眼镜背后的两只眼睛看人不怀好意,简称色狼。
猥琐医生看到荆棘当即眼前一亮,目光落在夜枭身上的枪伤时,他皱了皱眉,不想沾惹麻烦事,不太愿意治疗:“走吧,这个我治不了。”
荆棘一言不发用枪指住他脑袋。
“别别别,能治能治,我治还不行吗?”
医生做举手投降状。
“赶紧的,我赶时间。”荆棘握着枪说。
医生讨好笑道:“没问题,你先交医药费,我给你打个折,八十万星币好了,你不要嫌贵,他这种病人,正常医院都不收的,你们能来我这里也是走投无路……”
“我没带钱。”
荆棘扣动扳机,一枪爆头黑诊所医生。
黑诊所医生倒地不起,死不瞑目,没钱为什么不早说……有话好好说啊,可以商量的啊!
确保诊所内没有监控设备,荆棘才把夜枭拖到药房后面手术室内,把人抬到手术床上,荆棘搜罗出手术需要用上的东西,如灭菌纱布,止血敏,美洛昔康,利多卡因,碘伏,手术包,抗生素,还有各种牌子快速愈合药剂。
至于怎么操作,赤脚医生表示全凭手气。
又是文盲的一天,如果有机会,她必须学点真东西。
荆棘先给夜枭打一针止血敏止住血,再给他静脉注射丙泊酚,这乳白色的液体是诱导麻醉药,下午她被推进手术室时,麻醉医生好像也是给她用了这个把她弄晕,那她也给夜枭用一点吧,属于照猫画虎了。
搞上氧气罩给夜枭吸上异氟烷和氧气,使他进入全麻状态。
荆棘把夜枭衣服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转头拆开500毫升规格的碘伏,像浇花一样把消毒液淋在夜枭肩膀的刀口上,转身抓来两包快速愈合药剂倒在伤口上。
用灭菌纱布包好夜枭肩膀的伤后荆棘就不管了,这伤就算不管,暂时也死不了,等药效起作用,用不了半天就长好了。
之后她的视线移向夜枭大腿上最严重的枪伤。
荆棘简单扫一眼外用镇痛药的说明书,然后拆开一个一次性注射器抽半针筒美洛昔康注射液,一针打在夜枭右边屁股上。
再抽一针筒利多卡因去掉针头,放在一边备用。
手术正式开始!
第一步,消毒灭菌,荆棘如法炮制前面处理刀伤的手法,把剩下半瓶碘伏浇在夜枭中弹的大腿上。
第二步,打开手术垫单和灭菌手术包,将垫单盖在开刀处。
根据无菌原则,所有需要拆除外包装的灭菌器械一律由助手完成,不能由操刀医生亲自拆,因为所有外包装都是带菌的,医生的手不能接触任何除了灭菌物品以外的东西,甚至连穿手术衣都需由助手协助。
忘记穿手术衣的荆棘目前只有一个人……
算了,她也不是专业的,操作无法保证符合无菌标准,不管了,戴上无菌乳胶手套就开干。
荆棘学着自己印象中的步骤,将垫单剪开一个正方形口子,口子正中央是嵌入子弹的伤口,用创巾钳把四边的垫单个皮肤固定钳好,握住手术刀柄的手稳稳下刀,刀锋划开皮肤和肌肉组织,昏迷中的夜枭因疼痛而轻微颤抖,有苏醒的迹象。
看来痛狠了,先前已经肌肉注射一针美洛昔康,现在还吸着麻药,镇痛效果估计还不够强,荆棘把备好的利多卡因滋在术口上。
滋了几下局麻药,人就恢复平静不动了。
荆棘露出愉悦的微笑,这个外用局麻药还蛮好用的嘛。
她放下手术刀,顺着肌肉文理改用钝剪继续剪开内层肌肉埋头认真挖子弹,时不时往里滋点利多卡因给夜枭止痛。
手术剪分钝剪和尖剪,圆头剪刀能有效减少损伤软组织。
直至伤口扩大,器械深入能够触探测到子弹,荆棘内心一喜,目光在组织钳、有齿镊、止血钳三者之间徘徊。
组织钳似乎更有利于夹出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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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犹豫一秒,荆棘选中组织钳,决定用它把子弹取出。
子弹刚夹出来,血一下子从伤口喷涌而出。
本该昏迷的夜枭忽然睁眼呜咽一声,在手术床上发抖,似乎痛得不行,很快又在异氟烷的作用下睡过去。
荆棘左手用力压迫喷血的伤口,右手淡定放下组织钳,转身取来听诊器,确认夜枭还有心跳,她拿两个止血钳夹住出血点,快步离开手术室去药房找止血药。
回到手术室,荆棘又给夜枭打一针止血敏,扔掉沾满血污的乳胶手套,她重新换了副新的无菌手套。
松开止血钳时,术口皮肉已经被夹得泛白,出血渐渐止住,荆棘用手又继续按压了两三分钟,拆开上次给缪迦腿伤用过的长生药业出品的外伤治愈剂倒在血洞里。
荆棘转头从手术室的柜子上取下缝线,学着曾经看过的视频用持针钳给夜枭缝合伤口。
即将封口时,荆棘犹豫了一下,取出一个绿豆大小的微型炸弹,并将微型炸弹埋进夜枭的弹孔里。
这炸弹是她在这个黑诊所的药房发现的,不仅可以随时引爆,还能监视对方以后的行踪。保险起见,还是留一手为妙,把一切危险因素掌控在自己手中。
缝完针,荆棘用碘伏再消毒一遍,最后打一针防止感染的抗生素就彻底完事了。
手术结束,病人还有呼吸。
还好,人没死,没白费力气,算他命大。
荆棘呼出一口浊气,救人可真累,比杀人复杂多了。
接下来十几分钟,荆棘消除掉自己在黑诊所存在过的痕迹后扬长而去。
至于那个死人医生,夜枭如果醒来的话,他自己会处理。
崔印找到妹妹时,她正哼着歌从山野小路尽头走来。
崔印停车落地。
荆棘见到他也不奇怪,反而主动打招呼:“哥,找我吗?”
崔印沉默看了她几秒:“不找你找谁?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也不回学校,在这里干嘛?”
“心情不好,出来兜兜风。”荆棘心情颇好的说。
崔印把她丢掉的终端还给她:“下次晚上出门记得说一声。”
荆棘没反对,也没同意,毫无障碍把终端收戴回手上。
她早就知道终端里面有定位装置,她故意丢掉的,正好拖延一段时间。
……
夜枭醒来时感觉脑子昏沉,四肢发力,用手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身上凉嗖嗖的,左手似乎绑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俯视,身上盖着一张薄如纸的蓝色垫单,而且身上只穿了一件裤衩,左手被纱布绑着,他试图活动了一下肩关节,刀伤带来的疼痛已经消失,他中弹的右腿甚至有也能抬起来了!
他掀开垫单,看到大腿上被缝了三针,且已经恢复大半。
回想起中途痛醒见到的模糊身影,夜枭确认那是荆棘。
“她不但没杀我,还亲手把我治好了,我错怪她了,荆棘一点都不坏,她是个好人!”
夜枭穿好衣服走出手术室时,看到死亡没多久的诊所老板,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眼镜掉落在一边。
这个诊所老板,大概,也许,可能是他刚刚嘴里的“好人”干掉的。
夜枭默默下定论,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