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就是陆铭安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来反抗他的父亲。这个人既没有世家豪门的出身,也没有富家女的眼界和学识,跟他父亲给的择偶条件完全相悖,而且能对他言听计从,所以他就刚好选择了我。”
舒应省略了许多不必要的狗血往事,言简意赅地概况了这段婚姻的真相。
方淮听得皱起眉,马上道:“你很好,有很多优点,这不是出身能决定的。”
舒应看着他笑了下说:“谢谢你,不过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自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并不是陆家觉得我不合格,我就真的不如那些人。”
方淮又问道:“既然他父亲没法接受,那后来你们怎么结婚的,为什么结了婚也从未向外公布过?”
舒应垂眸道:“我们没有在国内结婚,是直接飞到了拉斯维加斯登记,等到回国时,这段婚姻关系已经被法律保护,没法再改变了。他父亲发了很大的火,甚至病倒进了医院,陆铭安去看他时,他做出了的最后让步,就是不能对外公布我们的婚姻关系,可能他父亲还抱着希望,觉得这段会让陆家蒙羞的荒唐婚姻,迟早会有结束的一天。”
方淮听得很生气:“那你为什么要配合他,这对你根本不公平!”
舒应道:“因为我家有一些欠债……是巨额的欠债,只有他才能帮我。”
方淮在西方教育下长大,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交换:“因为他有钱,就可以随便操纵别人的人生吗?”
舒应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操控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我这几年才会努力赚钱,希望能早点把钱还给他,这样我就不欠他什么了,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舍不得,其实应该早点结束的。
话未说完,尾音已经落了下去,全被她咽在唇齿之间。
方淮看着她的表情,试探问道:“你喜欢他,是吗?他就是你说得那个暗恋了很多年,你拍《云端》的时候想着的人?”
舒应没有否认,转而道:“那天我开车去了S市,是因为我不想再逃避了,我觉得有些事应该当面和他说清楚,不过很可惜,我没有得到这个机会,但是我在开车回来的路上想明白了一件事,这段关系从开头就不平等,掺杂了太多难以说清的误解和伤害,当年他为了反抗他父亲和我结婚就是错的,我为了私心答应他也是错的,我把这个错误苦撑了三年,如果不纠正过来,只会把我们都困在里面,谁也没法解脱。”
方淮听明白她的意思,眼里重又有了些光彩,问道:“所以……你已经下定决定结束了吗?”
舒应深深吐出口气道:“嗯,我咨询过律师,我们只需要按照程序向拉斯维加斯那边提出离婚申请,在双方协商好以后飞过去一趟就能正式解除婚姻关系。我让我经纪人帮我准备好了文件,马上就会寄到陆铭安那边,只需要他配合签字就可以寄到国外走流程了。”
方淮嘴角往上扬了扬,然后又觉得不太应该,强行压下来道:“你能想通就好,毕竟经年累月的旧伤只靠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下定决心,彻底把伤口挖开,才能有愈合新生的机会。”
舒应目光闪动了下,道:“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事而影响拍摄,不过能说出来,我觉得舒服了很多。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不会再把情绪带到工作里。”
方淮看着她道:“其实我选你演叶芙,也是因为你身上有些特质和她重合。我想你能被剧本打动,也是这个原因。”
舒应点头道:“叶芙在八年的恋爱里一直在欺骗自己,因为她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所以她把对家庭的渴望寄托在男友身上。即使遭受过家暴,她也一直自我麻痹,反复告诉自己,她的男友对她很好,他们过得很幸福。如果不是那次旅途,她可能永远也不会下决心反抗……”
当叶芙再度清醒,浑身都已经被汗湿透,濒死的窒息感让她贪婪地大口呼吸。
她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就是在旅馆里,丁小文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还有那个女孩在焦急喊着“姐姐”大声敲门。
可她没有死,她现在在哪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砸着车窗玻璃,叶芙难以置信地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又在行驶中的汽车里,低下头,就看到了脚垫上那一滩雨水。
旁边的丁小文正坐在驾驶室开车,看见她醒来,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怎么了?睡一觉就不认识你男友了?”
叶芙全身的寒毛都竖起,如避毒蛇般避开他的手,身体紧贴着自己这边的车门,眼里涌出恐惧的泪。
丁小文很莫名地问道:“你做噩梦了?”
叶芙觉得头痛得快炸开,她用两只手撑着额头,看了眼中控显示的时钟,发现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他们仍那场雨里行驶,所有场景都和他们走进旅馆前一模一样。
对了,还有她在旅馆时发现的淤青。
赶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不可管脖子还是手腕,都没有任何淤青,再看丁小文正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也没有任何被她刺伤过的痕迹。
叶芙觉得很害怕,她不敢再看丁小文,垂着头无助地啃咬着指甲,她隐约发现,自己好像正陷入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时间会在某个时刻重启,回到他们进旅馆之前,可到底该怎么逃离这场噩梦,怎么摆脱循环?
就在她想得脑袋要炸掉时,丁小文一脚在路边踩停了车,道:“到了,我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就是这家旅店,下车吧。”
叶芙听着这熟悉的话绝望地看向窗外,在模糊的视线里再度看到了那所旅馆,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红灰配色的老式旅馆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坚毅地再度耸立在雨幕之中。
驾驶位的车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丁小文拿了把伞先下了车,而叶芙把全身缩在真皮座椅里,惊慌失措地想:现在该怎么办?她该再进去一次,还是直接逃走?
可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她能逃到哪里去?
而现在身边这个男友“丁小文”到底是谁,他不会保护自己,只会伤害自己!自己真正男友去了哪里?是不是在第一次在旅馆消失时,他就已经出了意外?
就在她越想越恐惧时,旁边的车窗突然被咚得敲响,她吓得抬头,然后没忍住惊呼出声。
浓黑的雨幕背景里,丁小文的五官似乎紧紧贴着车窗玻璃,狭长幽深的眼眸,牢牢钉在她脸上问:“你不下车吗?”
“好,这场过了!”
方淮站起身,走到舒应旁边道:“很好,看来你已经彻底进入状态了,我们后面应该会顺利很多。”
舒应长松口气,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事实证明,方淮作为导演的眼光很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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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天的拍摄都很顺利,随着几个客串的大咖进组,剧组的气氛也越来越好。
但很快拍到了小演员邹婷婷的重头戏,邹婷婷毕竟才十二岁,很多剧情她难以理解,哪怕方淮和舒应一起给她讲戏,试图带她入戏,她状态始终都不太好。
这天她连着NG了几条,方淮看小姑娘疲惫地已经不知道怎么演了,于是决定让剧组提前收工,让邹婷婷跟组的母亲带她好好休息下。
小冉陪着舒应正准备坐房车回酒店,方淮走过来对舒应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今天收工的早,我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准备讲讲后面的戏。”
舒应很感激这段时间方淮帮助,朝他点了点头,又对小冉道:“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小冉是个有眼力见的,看了眼方淮的表情,道:“舒应姐,难得休息有半天假,你就让我自己歇歇吧。”
舒应也不强迫她,跟着方淮上了他的卡宴,沿着环海公路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很僻静的海滩。
此时正好到了黄昏,夕阳把海滩照得像铺满揉碎的金箔,沙滩上没有人,只有海浪翻涌又褪去,沉默地拍打着青色的礁石。
舒应走下车时,正好看着一轮红日沉入海面,然后才发现自己在海边拍了这么久戏,从没时间和心情好好看一场落日。
方淮走在她身后道:“我是瞰景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景色很漂亮,而且还没被游客发现,没成网红景点,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很适合随便走走。”
舒应看着细腻的金色砂砾,突然起了玩心,把鞋脱下光脚踩着软沙往里走,不小心踩到一只寄居蟹,吓得她脚下一滑,被赶过来的方淮扶住才没摔倒。
舒应拍着胸口大笑起来,头发散开被海风吹得乱飞,心情却是前所未有得好。
方淮默默看着她脸上明丽的笑容,扶着她胳膊的手舍不得放开,滑下来握住了她的手,道:“走吧,再往里面一点,景色更漂亮。”
舒应笑容收起,觉得这样被他牵着不太像话,想要尝试往外抽出,可方淮却用力把她的手攥得更紧,看向她的神情很温柔也很坚定,只有微微颤动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舒应很困惑地看着他,心中隐有所感问:“方淮,你为什么要我带我来这里?”
方淮笑了下,说:“现在不叫我导演了?”
他身体往前倾了倾,想为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见她本能地往后躲,叹了口气,很认真地道:“既然你已经下决心告别过去,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一段新的开始,比如说……我的追求。”
舒应一时间有些无措,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两人同时听见不远处传来轮胎用力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惊得转头,发现方淮停在路边的卡宴被一辆迈巴赫狠狠撞了上去。
可怜的卡宴被撞得后半部惨不忍睹,后车稍微好点,但车头也凹进去一块,看起来撞击时根本没有减速。
方淮皱起眉,这么宽敞的公路上只停了自己一辆车,能撞成这样只能是驾驶者故意的。
而舒应盯着那辆迈巴赫,然后惊讶地看见陆铭安打开车门走下来,向来衣冠楚楚的他此时看起来神色阴沉,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带着寒意的眸子定在方淮身上,冷冷道:“抱歉,车我会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