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把顾择送她的那束花抱回了自己家里,细心拆开外面的包装纸折叠好收在抽屉里面,又找了个精美的玻璃花瓶把里面几朵开得较好的玫瑰拿出来装了进去,倒了营养液养着,在花蕊上喷了些水,剩下的花倒挂着夹在衣架上,晾在阳台光线最好的位置。
她其实知道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但暗恋不就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吗?温阑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仰着头看那几朵被自己吊挂起来的花,思索片刻之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姜鹤很意外自己会在这个时间接到温阑的电话,他这会儿正在和同门聚餐,KTV的声音吵的要命,他接下电话,推开厚重的包间门到拐角找了个安静的墙壁倚着。
“喂,怎么了?是想了一天还是觉得我欠揍的要命,所以这个时间打个电话来骂我吗?”
温阑在电话那头哼笑了一声,“姜先生好像很期待?”
姜鹤没否认,“可能是有点吧。”
他摇了摇手里的那罐啤酒,仰头稍稍喝了一口。
温阑没空和他废话那么多,“我觉得你今天的提议还不错。”
姜鹤:“我提议什么了?”
温阑:“不是说能撮合一下我们吗?”
姜鹤:“温小姐的私事,我怎么敢?”
温阑:“你挺记仇的。”
姜鹤:“和记仇的人说话,当然要记仇。”
温阑沉默了半晌。
姜鹤没再逗她,“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稍微和我说一说,你到底和顾教授目前是什么关系。”
温阑挑挑拣拣的,大致说了一些,着重说了两人家里的关系,还有最近没怎么见面的事情,频繁帮她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她觉得姜鹤必然是了解的。
温阑说的有些久,姜鹤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家里拜托他照顾你吗?那你稍微出点儿意外,他是不是就得上赶着去找你了?”
他的话让温阑一愣,“我能出什么意外?”
姜鹤勾了下唇,没继续说,而是手一松,手里的啤酒罐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里面的液体喷溅出来,他当即哎了一声。
温阑正想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对面已经把电话挂断。
怔怔盯着那个毫无消息的手机半晌,温阑顿悟似的,拖着长音发出一声惊叹。
乔陌寄来的西装几天之后送到了,温阑自己拆开先看了一眼,手指划过冰凉的面料,最后停留在领结的位置,轻轻拽了下那个领结的小尾巴。
顾择好像没戴过领结,改天要去商场选一条配这个西装的领带才行。
乔陌也真是的,难不成还以为这西服真是给她新郎官做的了?
她寄来两个盒子,另外一个礼盒里面,放着一套和西装配套的浅色晚礼服,乔陌喜欢给温阑做衣服,她最喜欢她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到各种地方去领奖,那样她会感觉自己的设计受到了莫大的肯定,所以她宁愿受苦受累一分钱不赚,也总喜欢给她做衣服穿。
不用试穿温阑就知道尺码肯定是合适,乔陌那双眼睛跟淬了毒一样,偶尔电视上看她一次近期的状态,就知道她长胖了几斤。
温阑把自己那套衣服收了起来,拿着高脚杯倒了小半杯红酒搁在桌面,盯着桌上那套西服给顾择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起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喂。”
“顾择哥,之前说给你订做的西服到了,我改天给你送过去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温阑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着高脚杯细长的杯柄。
顾择好像正在签文件,纸页翻飞的声音和笔尖的声音簌簌的响着,“放在哪?我让助理去取就行了。”
温阑:“我还想看看顾择哥穿上合不合身呢?”
顾择:“我会穿的,你有机会看见。”
温阑噢了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把高脚杯轻轻推着,挪到了桌子边沿的位置,“但是如果不合身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穿了,那样我就看不见了。”
顾择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的话,只听他和助理说了什么,又重新对着话筒,“阑阑,我很忙。”
温阑推倒了那个酒杯,装着液体的玻璃敲在地面上声音实打实的大,啪擦一声碎片就落了一地。
“温阑?”顾择签字的手顿了下,“你在做什么呢?”
话筒那边没人吭声,只窸窸窣窣的传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又过了大约十几秒时候,电话挂断,只有嘟嘟的两声忙音。
助理又递了一份文件过来,见顾择上一份文件还没签完,盯着那个息屏的手机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顾总?”
助理催促了一遍,“那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顾择把剩下自己的名字写完。
接过下一份文件的时候,不自觉瞟了一眼一旁息屏的手机。
签字笔在白纸上点下一个黑色的小点,之后被顾择搁在了一边。
“让司机开辆车到楼下,查到温阑今天的日程发给我。”他起身抓起外套,丢下一句话之后就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一路上,顾择盯着手机上的报表,却迟迟看不进去那些东西,只能切换回温阑的日程表。
她今天照常工作,晚上下班之后应该会回家,没听说跟谁有约的,在家能有什么事儿?
顾择关了手机,“再开快点。”
司机听话的加快了车速。
往常半小时的车程,一路绿灯的情况下,差不多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
顾择立在温阑门前,抬起手叩了两下门。
温阑听见动静,拿着碘伏的手一抖,洒了自己一身。
敲门的声音没停,反而更加急促,温阑连忙起身,从客厅里面的一片狼藉绕了个大圈,赶在顾择要破门而入之前开了锁。
她从门缝当中探出脑袋,纯白色的吊带睡裙上面洒了一大片的咖色污渍,浑身上下一股相当大的药味儿,胳膊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把她白皙的皮肤染红。
顾择没立刻看见这些,只感觉她躲在门口,只露出一只眼睛对着自己,好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你干什么呢?”顾择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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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松了口气似的,抬手推了推门,“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就把电话挂了?刚才什么动静?”
温阑本来还挡着不想让顾择看见自己,结果顾择一推门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光着的脚踩在了一块碎裂的玻璃片,她疼的一阵皱眉,弯下腰自然松了抵着门的力道。
顾择推开门,看见她的模样愣了片刻,“这是怎么了?”
注意到温阑的脚划破了,又仔细看她身上染上的只是一些脏东西,才稍稍放心把她扶起来。
温阑疼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但是她一声没吭,因为跳舞受伤是常事,她多年来的习惯就是下意识的忍着疼,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原本也想学着姜鹤的模样哀嚎一声,谁知道飞溅的玻璃碎片真的划破了她脸颊,疼痛袭来的那刻她立刻忘了叫,最后慌乱中回神才把电话挂掉。
刚才好不容易翻到碘伏想给自己上点药,还因为顾择的到来洒了自己一身,一点儿都没沾到伤口上面。
“不小心把杯子碰掉了。”温阑咬着下唇,其实有点儿后悔被顾择看见自己的狼狈。
顾择盯了一眼客厅的狼藉,无奈叹了口气,“怎么那么不小心?像小孩子似的。”
他蹲下来,检查着温阑脚上的伤口,“碎片卡住了,忍一下,要拔出来才能消毒。”
说着,顾择根本没给温阑准备的时间,握住她的脚腕抬起一点,眼疾手快的就把那个小玻璃片拔了出来,温阑疼的彻底掉了两颗眼泪下来,下意识抬手撑着顾择的肩膀防止自己跌倒,最后疼的弯下腰,十分无措的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做支撑,手臂下意识的就捞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顾择的脖子,一下子就抱紧了他。
顾择没说什么,他镜框被撞歪了一些,知道温阑是不能自己走了,手臂圈着她的膝窝一下子把她抱起来找到地面干净的主卧给她放在了床上,顾择把眼镜扶正,打开灯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温阑全身,抬手朝一边拨动了一下她的脸颊,发现了她耳侧脸颊的那个小口子。
温阑从顾择的眼中看出来了十足的无奈。
她低了低脑袋,吸了吸鼻子,恍若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温阑觉得意外,因为她以为顾择不会过来的,当打开门看见顾择站在门前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疼和尴尬全忘了,脑子里面都是姜鹤这小子的主意可真有效果啊,早知道应该早点答应听他的。
男人了解男人的定律这会儿在温阑这里总算得到了验证。
顾择被温阑这话气笑了,“你这要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他转身出去打算找点东西,“药箱呢?”
“碘伏刚刚都洒了。”温阑局促的咬着下唇,其实她还特意换了一条刚洗的睡裙,上面那股子洗衣液的依兰香味现在全被消毒水的味道盖住了。
顾择捡起那个倒在地上的碘伏瓶子,抽出纸巾把瓶身擦干净,拿着棉签蘸了里面仅剩的一点走到温阑跟前,先给她抹了脸上的伤口,又涂了脚上的,最后把那个空瓶子咕咚一声丢在垃圾桶。
“你这是不想工作了?这样得休息几天?”